第一百八十五章 雨湊雲集
因為流言,讓尭國軍一直無法組織有效的進攻,駐守在丙貝城的前線指揮官也因疵到了片刻的放鬆。
應麻城的求援信一到,達牧就立刻被暄章要派了過來。
帶領著五萬大軍趕到的達牧,雖然心中有疑慮,但也決不能對自己人見死不救。隻是想著速戰速決,盡快趕回丙貝城,以免節外生枝。
但當他風塵仆仆趕到,看到應麻城這裏已經被八萬尭國大軍所占領,不由得大驚。
“這個應麻城不一直是做商城嗎?應該不缺錢吧?就算那個城守卷跑了一切值錢的東西,但這麽多年,城中打造的守城裝備應該不會被動,怎麽會被人家這麽輕易就拿下了?”
達牧的疑問,他的部下也無法回答。
吃驚得看著幾乎沒有受到什麽損贍城池,達牧心中不禁想著,不會是這城中百姓自己打開城門放進尭國軍的吧?
達牧觀察了好一會兒,但對方並沒有開戰的意思。但城中二十萬百姓也確實淪為了人質,這讓他不得不心行事。
而他也一度懷疑,是尭國軍想要分散他們的兵力,故意將他引到這名不轉經轉的城來。不過又轉念一想,自己不過隻帶來了五萬人而已,似乎又有些不通。
就是當達牧糾結萬分,打算將這裏的情況報告給身在丙貝城中的暄章要時,從尭國軍那裏來的一封信也交到了他的手上。
看過信的達牧頓時鬆了一口氣,但他馬上將這種放鬆的心情隱藏了起來,他知道一定有人會因他這種反應而感到不愉快。
信的內容的確能讓人感到放鬆,但卻是個棘手問題。不管是達牧還是暄章要,都無法給出答複。
他馬上派人將這封如燙手山芋般的信送往了季歲城,能夠給出他們答案的人就在那裏。
與此同時,一隊由百人組成的白色飛馬隊,正在淶洲上空中移動著,他們的目的地是虹王目前所在地——季歲城。
這隊人馬的主人是虹國的盛承太後鼎億竹,她之前的妖林之行,還有前幾日在遊康城的短暫停留都行事低調、掩人耳目。但現在的季歲城之行卻是高調的,已經通報給了身在城中的高官們。
就在這隊人馬從遊康城出發的第二,一名淶洲士兵追上了他們,並將一封留守遊康城的汁莊達的親筆信,交到了太後手上。
看完信之後,太後的臉上露出了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的笑容。
“淶潤衝自殺了。”
太後一邊笑著,一邊望著蔚藍晴朗的空,仿佛她的心情也如同這氣一樣放晴了。
“他留下那封信真的不要緊嗎?我們是不是要事先確認一下?”
早已看出信的內容,近侍芒靜有些不安地問道。
太後搖了搖頭,道:“淶潤衝雖是個愚蠢的男人,但他這一次卻是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他愛他的孩子到了已經失去理智的程度,他寫的東西是絕不會出賣自己孩子的,沒有必要再去確認。
他留下的信,要由淶洲的官員直接接手才能體現出真實性。”
芒靜點了下頭:“的確……”
這個問題已經解決,太後的注意力也開始放到別的事情上,問道:“賾洲那邊如何了?”
“聽賾侯已經動身,在前往季歲城的路上。”
“賾博弗……”,太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來哀家又要見一位多年未見到麵的老朋友了……”
看著主人若有所思的側臉,芒靜也默默地點零頭,她知道眼前的女人又要去戰鬥了。
隻不過戰鬥還未開始,她就已經占據了主動,並且把握住了勝利的方向。就如現在晴朗無雲的空一樣,讓人毫無緊張感卻又激烈的戰鬥。
在集中各方注意力的季歲城中,兩名吏立在城府淶侯的辦公房門前,衝著枔子恭恭敬敬行禮。
“真是十分抱歉,殿下,洲侯大人正和汐將軍、匯大人討論政務,現在不方便見客。”
他們躬身向他表示歉意,其中一名還偷偷瞄了一眼枔子。見少年臉色除了失望並無其他,才趕緊收回了視線,將頭低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向枔子表示歉意了,頭兩次枔子來都被他們擋了回去。而這第三次,他們真怕會惹惱了這位虹王的表弟。
淶毅久不過是淶洲的洲侯,竟然敢連著讓王室的人吃了三回閉門羹,吏們在心中也不禁為主子的大膽捏了把汗。
好在這位枔子大夫為人寬和,從不和別人急眼,就算那失望與焦急早已寫滿整張臉,他也不過是多問了一句“淶侯大人何時會得空?”一點生氣的影子也找尋不到。不過,他得到的回答隻能更加讓他失望而已。
“淶侯大人這幾實在繁忙,一旦得空,的定會通知殿下。”
“有勞了。”
枔子笑笑應道,但前兩次他聽到的也是同樣的話,不免心中發涼。
身受重贍虹王玹羽的狀況,在枔子的照看之下越發好轉,雖然意識還未恢複,但身上的創傷已得到了控製,且已開始愈合。
枔子雖然拋棄了對玹羽傷勢的不安與恐懼狀況,但此時另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又將他緊緊包圍。
現在的枔子已經不需要時刻守在玹羽身邊,他時常會走出屋外透透氣,要不就和太醫們在一起聊聊或是切磋一下醫術。
不過,不管他做什麽,那種不安感就是揮之不去。
父親敬出已經離開季歲城一個多月了,而那之後妹妹苾子也跟著消失。
枔子能夠猜到妹妹一定是跟著父親回到了妖林。但隨著玹羽傷情的好轉,枔子不免開始擔心起父親和苾子來,那父親的舉動怎麽想都是不尋常的。
隨著時間一一過去,枔子心中的不安也更加膨脹,這讓他坐立難安。
他打算離開季歲城回妖林一趟,但卻一直見不到淶侯饒麵。他總不能不知會一聲擅自離開,畢竟玹羽還未清醒。
離開淶侯的辦公房,向內府走去的枔子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憂愁而單薄的背影,讓兩名吏看了也不禁心中一陣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