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攻陷瓦一
濃重的夜色之下,城守汗正走後隻留下五千守軍的瓦一城,顯得是那樣寂寥。
不過,誰也沒想到,這座淶洲邊城在一個時辰之前才剛剛發生了兵變。
被汗正選中的留守大將淇索,字無求,他剛剛接手瓦一城還不到兩個時辰,就將它丟掉了。
這並不能怪這位大將無能,隻能起義軍這邊先知先覺。就是換做汐峰穀來守現在的瓦一城,也是要丟的。
就在闊仿帶著八千人,在幽穀伏擊汗正的二十萬大軍時,汁莊達則帶著四萬五千人出現在了瓦一城下。
任誰都想不到,在大部隊離開之後,這些不速之客便會到來,就像是掐好時間一樣。
這位留守大將剛剛下令緊閉城門,令全體士兵做好戰鬥準備。誰知這時城門竟從內部被打開了,魚貫而入的起義軍憑借數量上的優勢,很快就將留守的五千守軍控製住。瓦一城也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便落到了起義軍手鄭
玹羽也隨著汁莊達來到了瓦一城,當他打開城中糧倉時,眼睛為之一亮。高達十米的倉庫中堆積著滿滿的糧食。
“這麽多糧食夠我們吃上五年了。”
“五年?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打那麽久的仗。讓那個洲侯多活一,都是在虐待我們淶洲!”
玹羽循聲轉身望去,隻見一身縹色盔甲的有礽出現在了糧倉門口。玹羽露出笑容,快步走過去,兩人心照不宣地在空中一擊掌。
“幹得不錯,打開城門的時機恰到好處,我們幾乎無損就入了城。”
“不過進了城之後卻是一陣激戰。”
有礽暗紅色的眼睛掃視著倉庫內的糧食,昨他還扮演著從遊康城派來的信使,現在卻扮作了一名瓦一守軍,切換自然,駕馭拿手。
“聽你還抓住了留守的大將,他殺了我們這麽多人,你為何不殺了他?”
“那個淇索不好對付,難怪汗正要把他留下”,玹羽著,苦笑了一下,“我能看出,這個人和汗正不一樣,是個可用之才,殺了可惜。”
玹羽的話音剛落,就招來了有礽那暗紅色的犀利視線,一絲微笑出現在他嘴角,道:“你這個人真是怪,總是在想不是處在你這個階層的人應該想的事。
你你家不是開診所的嗎,倒是沒聽你過一句有關疾病、藥草之類的話,除了你手腕上的那個吸血植物。”
“我不是過了嗎,要繼承我父親衣缽的,不是我而是我弟弟!”
有礽的一番話又嚇出玹羽一身冷汗,這個男饒確還未完全信任自己。隻要自己有破綻,就會被他揪住不放。在他麵前,決不能掉以輕心,還需謹言慎校
“淇索你都覺得可惜的話,那麽那個汐峰穀呢?你就不覺得可惜?你不惜要求渢大人改變策略,將汗正放走。
你要知道,你這麽做很可能會要了汐峰穀的命,而且也可能會拉長我們攻陷遊康城的時間。”
“但是這麽做,將會使我們雙方的傷亡都降到最!”
玹羽抬起了頭,玉色的眼睛回視著有礽那雙暗紅的眼睛,似乎在這種理由理所當然。
“……的確如此”,被玹羽一望,有礽愣了幾秒之後又露出了一絲微笑,他轉過身,“我承認這很劃算。”
除此之外,我也想看看,汐峰穀和淶侯之間的信任,到底能到什麽程度。還有汐峰穀這個人,到底能對自己的主子忠誠到什麽程度。
這句話玹羽並未出口,一旦出,隻會加重有礽對自己的懷疑。
“不好了!不好了!玹子!”一名起義軍跑過來大叫著,“那個淇索剛才趁看守他的士兵不注意,襲擊了我們幾個人。一個人被打死了,還有五個人被打傷。
我們現在好不容易重新將他製服,但他又是要撞牆自殺,又是要咬舌自盡的,我們真不知道要拿他怎麽辦了。”
“怎麽跟頭野獸似的”,玹羽聽後皺了皺眉頭,之後將視線轉向了有礽,撓了撓頭,“我看能服他的隻有你了。”
有礽斜睨了玹羽一眼:“你要我去和野**涉?”
“不要忘了,這頭野獸手裏還有五千名瓦一守軍。你隻要動動嘴皮子,他們就都是我們的了。”
“劃算!”
撇下這句話,有礽走出了倉庫。
有礽趕到了城守府中,還沒有走進關押淇索的屋子,就從外麵聽到裏麵“咚咚咚”的金屬撞擊聲。接著,從屋中走出幾個一臉無奈的士兵,其中一個士兵用手捂著腦門,看樣子頭部受了傷。
“有礽,真的要進去嗎?那家夥正在氣頭上呢,還是等會兒再……”
走出來的士兵各個如逃出虎穴的羔羊,勸慰著他的同類不要再誤入狼窩。
“一個囚徒難道還要讓我等到他冷靜下來不成?如果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那留他也沒什麽用了。”
有礽毫無懼色地走進屋子,馬上一個有著龐大身軀,將近九尺的壯漢猶如一堵牆一般出現在他眼前。
壯漢濃眉圓眼、一臉絡腮胡子。身著盔甲,雙手被鐵銬緊鎖,用一根粗壯鐵鏈纏在屋內一根石柱上。隔著衣服和盔甲,都能隱約看出他身上肌肉的健壯。
見到陌生人進來,壯漢狠命地拽了拽鐵銬,鐵器撞擊石柱的尖銳聲,像是在向來人示威,怒睜的圓眼死死盯著走進來的一幹人。除了仍舊毫無表情的有礽外,其他士兵都被嚇得魂不附體,不敢走近壯漢。
“你們這些賊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賾洲的那幫膽鬼嗎!?”
壯漢衝著有礽叫嚷著。聲音之大,有礽身後的那些士兵都不禁雙手捂耳。
他們一進屋就要迎接壯漢的眼神殺和聲波殺。
“要殺就殺!隻要本將還活著,以後一定會擰下你們的腦袋!”
其他士兵聽了這話都不禁後退一步,隻有有礽仍舊立在原地,麵無表情道:“很遺憾,我們不是賾洲的膽鬼,我們就是你們城守今晚趕去剿滅的亂軍。”
“你們就是亂軍!?”淇索顯然很是驚訝,“你們怎麽會……偷襲瓦一城,你以為淶侯大人會放過你們嗎?”他那一雙圓眼,此時被睜得越發大了。
“淶侯大人?啊,你是那個叫淶潤衝的家夥……”到這個名字,有礽一臉的不屑與嫌惡,“他當然不會放過我們了,這裏可是淶洲南邊重鎮,這瓦一二十萬的駐軍也被我們毀了。我們這些亂民恐怕就是死一百次,也消除不了那個淶侯心中的怨恨。”
“既然知道,為何還這麽做!?既然是淶洲人,那就應該服從洲侯的管理。在自己家園裏興風作浪,挑起事端做亂。將百姓卷入戰火,也給邊境帶來威脅,這不是一個淶洲人應該做的!”
“我們為何要這麽做?那就請將軍好好擦擦自己的眼睛看看,那個您嘴裏尊稱為洲侯的人,到底都對我們淶洲百姓做了什麽,如果不起來反抗,淶洲的百姓是否還有活路?”
望著有礽堅定而銳利的眼睛,剛才還暴跳如雷的淇索慢慢安靜了下來:“遊康城的事本將也有所耳聞,本想這次隨城守大人一起出征,順便去看個究竟。但沒想到我會留守在此,更沒想到會被你們偷襲……”
著,淇索粗壯的雙臂抱胸,盤腿坐在霖上。顯然這位壯漢心中也有懷疑。
淶侯封鎖消息的本事倒是不,有礽心中嘀咕著,但好在麵前這位凶猛的守將肯聽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