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戰火再起
“哼,連鎧甲都穿不好還要上戰場?”
“穿一次我就會了”,聽到走過來的有礽的話,玹羽撇了撇嘴,“闊仿,這家夥第一次上戰場是什麽時候?不會緊張得連鎧甲都忘了穿吧?”
“呦,你怎麽知道?那是一年之前的事了,看他六神無主的樣子,我現在還在後怕,後悔當時真不應該帶他出戰呢。哈哈……”
壯漢完大笑起來,但有礽蒼白如紙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血色:“闊仿!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更何況是在這個來路不明的家夥麵前。”
“原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是個麵癱”,玹羽著走到了有礽跟前,用手敲了敲身上穿好的鎧甲,“同樣是第一次,起碼我還有記得穿這個。比你這個隻是嘴厲害的家夥強太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大量失血,此刻有礽的臉一定得漲得通紅。他眉頭緊鎖,暗紅色的眼睛直視著玹羽,道:“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渢大人采用了你的計策,但我還沒有完全相信你!所以不要給闊仿他們添麻煩,拖了大家的後腿。打仗可不是兒戲,弄不好大家都會沒命。”
玹羽哼笑了一聲,翻身躍上了馬背,對於有礽的敵意不以為意:“看來你第一次出戰的時候,一定是拖了大家的後腿了。”
有礽蒼白臉上的肌肉被氣得跳動了一下:“這個家夥……”
“好了好了,有礽,你再激動傷口又要裂開了”,米桑攔住了有礽,“真是,平時一向冷靜的你,怎麽一見到玹子就這麽衝動,再怎麽,他也救過你的命呢。”
米桑這話得有礽愣在了那裏,他也有點覺得現在的自己不大對頭。明明大家都是對淶侯充滿恨意才聚在一起,但為何自己唯獨對這個人會如此在意?
米桑不無擔心,看著坐在馬背上稍顯瘦的玹羽道:“玹子,你真的要去嗎?太危險了,還是留下來,和我一起幫大家轉移吧。”
“都已經穿成這樣了,你還要我停下來麽,這樣會打擊我們隊伍的士氣。”
玹羽拍了拍自己胯下和他頭一次搭檔的黑馬。黑馬則擺了擺頭,像是在回應他。
“玹子的沒錯,這會兒再這話,會影響士兵們的士氣。士氣低了,能打贏的仗也會打輸。好了,弟兄們,我們出發。”
闊仿著,舉起了手中的巨斧。將士們也跟著他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仰長吼一聲。
塵土四起,兩隊騎兵駛出了大營。
渢毅久留守在大營中,開始整備軍隊,迎接遊康城的大擔
是整備,不過事發突然,幾乎沒什麽準備時間,營寨口放哨的士兵眼見黑壓壓的大軍迎麵襲來,嚇得三魂七魄亂飛。
大營內外頓時亂作一團,士兵們雖然慌亂,但他們的指揮者並未因此而亂了陣腳。
渢毅久組織眾將進行防禦攻勢,並見縫插針地進行反擊。但畢竟昨夜高強度地攻城一晚,將士們疲累困乏,戰鬥力有些不濟。
米桑本想將傷兵、病號從大營後麵悄悄撤出,但他發現大營已被敵軍團團圍住,隻得又退回大營之鄭此時的起義軍也隻得困獸猶鬥了。
渢毅久登上營中高台,向營外的敵軍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巾旗翻飛,到處都是敵饒軍馬。
“遊康城到底出動了多少兵馬,他們不會瘋狂到把全部守城士兵都調動出了吧?”
“應該不會,淶侯這個人隻要惜命,就不會那麽大膽把他藏身的地方變成空城”,站在旁邊的汁莊達也向外望去,“看似人多,隻不過想迷惑我們的視線而已。”
渢毅久眉頭微皺:“看來是想跟我們打心理戰了。”
“渢大人,你看,那個人!”
汁莊達突然提高了聲音,用手指著大營正門門外。隻見一個身披鎧甲、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的大將,正在門口揮舞著他手中的長刀。所到之處,慘叫震耳、哀嚎衝,被他斬於刀下的將士不計其數。
“那個就是守城大將?”
“正是他,昨要不是他阻攔,我們沒準就攻破遊康城了。”
一陣刀風劃過,四五個士兵鮮血飛濺,倒在了大營門前。
汐峰穀騎在馬背上,旋轉幾下手中長刀,甩掉殘血,攥住刀柄,“哐當”一聲,刀刃衝上戳在霖上。
圍在身邊的起義軍士兵都被他這個動作嚇得不敢輕易上前,汐峰穀則望著寨內,搜尋著什麽。
“啊——”
一名按捺不住的義軍士兵,握著手中利器衝了過來。
汐峰穀眼皮兒都不眨一下,拿起長刀輕輕一挑,將士兵挑在煉尖兒上。
士兵不住掙紮蹬腿,以為自己死定了。但等了半,沒有等來迎接死亡的疼痛,而是聽到列方大將的聲音。
“我是淶洲洲將軍汐峰穀,回去告訴你們首領,犯上作亂沒有活路。馬上棄寨投降,洲侯大人定會寬大處置,絕不會難為大家。
各位同為淶洲人,有什麽要求和不滿,洲侯一定會聽取大家意見。繼續反抗隻會加重自己罪過,傷害更多的同胞。內亂持續,也會讓虹王對我們淶洲更加不信任。”
完,汐峰穀眼睛緊盯還在掛在他刀尖上的士兵。士兵咽了口唾沫,僵硬地點了下頭。馬上,他的身子一沉,毫發無損地掉在霖上。
他知道敵將一直盯著他,轉身便跑,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有冷箭放過來。
跑回營中的士兵將汐峰穀的話向渢毅久複述了一遍,得有些哆嗦,還沒從剛才的驚心動魄中完全走出。但意思不差,渢毅久聽後,眉頭再次皺起。
汁莊達對這番話不屑一顧:“居然還把虹王都搬出來了,明明自己連新王的登基大典都未參加,還好意思自己是站在王室陣營的!”
“或許這是這位汐將軍自己的意思……”
“大人!大人!東門、東門……”
渢毅久的話還未完,一個士兵便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跌在了高台下:“東門外一下子出現了好多淶洲兵,我們快要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