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喜得麟兒
“這個容易。”忘憂淡淡一笑,“還請郡主附耳過來。”
承沄將信將疑地湊近,聽完忘憂的話依舊眉頭深擰:“這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承沄點頭,“那就全靠夫人幫忙!承沄感激不盡!”
二人笑著回宴,臨近宴席又一前一後回歸。
韓珂為她拉開位子,倒上一杯清茶:“沒遇上什麽事吧?”
忘憂搖了搖頭,隻見案前放著一碗桂花藕粉丸子,正是她愛吃的!她望向韓珂時他隻是無奈地聳了聳肩,又在桌子底下指了指宇文淵的方向。
忘憂心頭一暖,果真是寒遠。
“狀元郎,有婚配否?”
出言發問的是禮部尚書桓耀,桓家子女眾多,遂格外在意。誰不想攜個金龜婿回去?
是故眾大臣紛紛將目光聚在薛齊文身上,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晚輩已有妻兒。”
薛齊文看著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有妻兒也屬正常。饒是有了心理準備,許多大臣還是心裏有些失落,這麽好一個聯姻機會就沒了。
聶凡,眾人都知道,已經有婚配了嘛。
遂又將目光流轉到裴鬆身上:“探花郎?”
裴鬆躬身道:“晚輩在梁州時已定了親。”
此言一出許多人都在心裏暗笑。從前不過定親而已,入了京都完全可以拋卻這門親事。裴鬆何故這般死板,白白丟了攀龍附鳳的機會!
承沄侍立在一旁,聽裴鬆如此又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男人正直,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這麽有福氣?
她一麵想著一麵望向趙孟星,果然不一會兒就問到他身上。隻見他嬉笑答道:“晚輩並無婚配。”
不知何故聽到他如此回答竟然心底一喜,連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待反應過來,連忙垂下嘴角清了清嗓子。
高興什麽高興?有什麽可高心!
武榜眼徐鐸乃是武國公遺腹子,如今三十二歲,長子都要十一歲了,自不用再問。
一圈問下來,進士們誰婚配了誰沒有,桓耀已記得明白。他還有三位適齡未嫁的女兒,算上侄係適婚姑娘總也得七八位。
這種機會怎可輕易讓給別家!
瓊林宴接近尾聲,忽有一廝匆匆忙忙而來附在桓耀耳畔著什麽。而後流影也大步向宇文淵走去,輕言了一句就叫他放下酒盞。
宇文淵瞥向忘憂的方向,需得同時報備桓耀與宇文淵的消息不多,她似乎猜到了什麽,輕輕點頭。
“攝政王……”桓耀站起身的當下,宇文淵便起身邁了出去:“失陪了。”
桓耀笑著快步跟上攝政王的步伐,其餘人皆是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
……
“啊!”
桓府中回蕩著桓妤的慘叫,她有孕八月有餘,今晨動了胎氣,方才破了羊水,竟是早產了。
桓府上下忙裏忙外,李氏看著自己女兒不爭氣的模樣真是急上急下。
“用勁啊!”李氏跺跺腳,桓妤這副模樣最是凶險,怎麽還沒生就先沒力氣了?
“攝政王呢……”桓妤雙手捏拳,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手心肉裏,看的奴婢一陣心疼,連忙掰開她的手:“王妃,張開手,握這個。”著著便隨手拿了一個厚實的汗巾卷成一團,塞進桓妤手裏。
“不是了在往這邊趕嗎?”李氏擰著眉,桓妤這樣她心裏也不好受,“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攝政王做甚!”
“穩婆呢!穩婆呢!”李氏剛喊了兩聲,門外的奴婢們便匆匆忙忙拉著人進來:“來了,來了!”
那穩婆一見到李氏就要跪下:“人見過……”
“別什麽見不見過!”李氏一把拉起她,“快瞧瞧王妃去!”
桓妤叫聲慘烈,門外的眾奴婢們聽後,緊張得渾身直哆嗦,手腳發涼,來回走動。
他們可不是因為擔心桓妤安危,而是早上叫桓妤動胎氣那事……要是主子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的命可就懸了!
“啊!”桓妤嘴裏還被塞了塊布以防咬到舌頭。
她疼得好似身下撕裂了般,鑽心的疼痛一瞬讓她失去理智,扔了汗巾就胡亂掐住奴婢的胳膊。
“王妃,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要痛上一陣子才能生下來……”穩婆看著這情形也有些慌了,攝政王妃怎麽就是使不上勁呢!
“來了,來了!”外頭又是一陣混亂,“攝政王來了!”
桓耀給容了眼色,下人們立刻搬來兩張圈椅放在院裏。
宇文淵大步跟著桓耀進來,滿院子皆是桓妤的慘劍他蹙了蹙眉,終是在離產房遠遠的外頭停下。
生孩子這般凶險,倘若放在忘憂身上……
他不敢再想下去,默默坐下聽著產房動靜。
“聽見沒,攝政王來了!”李氏拍了拍大腿,桓妤都被奴婢的胳膊掐紅了怎麽就不見孩子出來!
桓妤咬牙用力,一陣旋地轉哪還姑上別的?
“看到頭了,看到頭了!”穩婆連忙扶著桓妤身子,輕輕按著,“王妃再加把勁!快了,就快了!”
“啊!”桓妤疼得不出其他話,渾身發顫。一個個都貫會騙人,穩婆口中的“快了”才不是什麽快了!她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清楚嗎!
被桓妤攥著的奴婢聲淚俱下,她的胳膊被捏得怕是一片青紫,桓妤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已然見血了!
“王爺,喝茶。”桓耀親自捧上茶,滿臉堆笑,“您看王妃生下孩子後……”
“待出了月子,可回王府。”宇文淵接著“有血親照顧”的名頭已然拖了幾月,桓妤生產完這個由頭也就沒了。
“哎,哎!”桓耀一陣欣喜,心裏隻盼著桓妤這次能誕下男嬰好讓桓家揚眉吐氣!
奴婢們進進出出好幾回,幾盆子血水被端出來又換了幹淨熱水進去。全府上下都急得心不定,隻有宇文淵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桓耀隻道是攝政王平日的性子就是如此,誰能想到這壓根不是攝政王親子呢?
一連兩個多時辰,桓妤從痛哭幹嚎到啞了嗓子,最後徹底沒了力氣,唇色一片蒼白。
宇文淵的思緒早飄忽到其他地方,桓妤的慘叫隻顯得聒噪。
“哇!”
“哇!”
不知又過了多久,幾聲洪亮的啼哭霎時間將滿院饒喜意吊起,穩婆收拾幹淨,連忙推門而出:
“賀喜攝政王!賀喜桓老爺!生下來了!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