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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打暈帶出去

  進入密室後便隻剩一條盤旋而上的路,石梯幹幹淨淨,既沒有塵土也沒有不幹淨的東西。


  忘憂半蹲下去細細辨別著,果然有一條區別於他們的腳印一路向上:“鶴仙可能來過這兒。”


  宇文淵心中默數,直到上了九十九階石梯停下步伐,摸索著機關,又打開一道石門。


  “這是玄陽教的圖騰!”無塵見到石門旁的朱紅色圖騰幾乎大驚失色,立刻跪倒下來,“弟子無意闖入,師祖恕罪!”


  圓慧見狀,連忙倒退了兩步,隻管誦經祈福。


  為何無塵與鶴仙都這般懼怕雲觀?


  忘憂想將無塵道長攙扶起來,他卻執意不起:“玄陽師祖當真可怕?”


  她怎麽沒有覺得雲觀有這般震懾力。


  無塵雙手向上又恭敬地拜了拜,聲音幾乎在發顫:“師祖掌握人間生死,最厭惡旁人打擾清修!下一段路恕鄙人不能奉陪了!”


  “阿彌陀佛,老衲不參與別教事務,恕不能奉陪。”圓慧雙手合十微微躬身,竟原地打坐起來。


  此行不是雲觀拜托這二饒嗎?難道是承舟出麵?


  忘憂輕輕拽著宇文淵衣袖,用詢問的眼神望著他。


  宇文淵輕輕拉過忘憂拽住他衣袖的手:“辛苦二位大師。接下來的路很安全,走吧。”


  前一句是對著圓慧與無塵,後一句是對著忘憂,她無奈地抿了抿唇,這才點零頭。


  入了暗門又是一圈盤旋而上的石梯,直至走遠了忘憂才聲問道:“你丟失的記憶可是恢複了?我總覺得方才無塵道長有話,卻被圓慧大師打斷了。”


  宇文淵在她的手心悄悄寫下“靜”字:“我想起來在終南山上的許多事,還有些許沒有回憶起來。”


  忘憂的嘴角染上些許笑意,在終南山上她總是不服雲觀管教,寒遠便會用各種方式提點她:或是雪地中的“靜”字,若是用茶具拚成的“忍”。這些連雲觀都不知曉,看來他真是想起來了。


  “皇宮的古怪與後宮有關。”宇文淵的語氣中帶著肯定,他推開積灰的木門,二人又來到一處密封的石窟。


  石窟中僅有一座飛石像,描繪的是一位正在進行祭祀的女巫,隻是年代久遠,女巫的麵龐已模糊不清。石窟中隱約還有水滴聲,石壁之上也確有水紋。


  “為何如此肯定是後宮中人?”忘憂細細檢查著飛石像,似乎石像所有的破損皆是水滴造成。她輕輕抬手便有三四滴水珠落在手背上。


  “父皇顯然並不知曉古塔隱秘,隻有後妃才有精力與財力製造蠱人。後宮時常有人失蹤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何況若是自己宮中之人,更有利掩人耳目。”宇文淵的記憶中沒有這處石窟,他四處尋找著機關,最終目光還是落在飛石像上,“還記得第一層的香灰嗎?父皇信仰玄教,佛教更是在父皇掌權時受到重創。宮中隻有一處朝佛之地,就設在慈寧宮附近。”


  “太後信佛?”忘憂動作一頓,“古塔也在慈母禦園之汁…”


  宇文淵沒有接過話頭,他無意中按住飛向上飛升的手勢,石像竟連同著他們站的地麵緩緩沉下!

  忘憂從懷中拿出備用的火折子遞給宇文淵,隨著地麵的下沉,一尊巨大的石像映入二人眼簾。


  起初是玉冠,而後是眼睛,再是正襟危坐的身軀……忘憂在看見石像額間流紋後便愣住了——這石像就是雲觀!


  “師父……國師?”宇文淵也愣了,先前記憶中雲觀的臉總是模糊不清,可見到這石像,雲觀的麵容立刻清晰。可為何雲觀與鳳子隸生得一模一樣?!


  忘憂也感歎著飛石像被腐蝕得麵龐模糊不清,可雲觀的石像卻完完整整,恍若才完成不過幾月。


  “你們怎麽找到這兒的!”


  二人還未落地,便有一聲驚呼從底下傳來,忘憂與宇文淵向聲音的源頭尋去,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鶴仙!


  半年多未見,鶴仙消瘦了不少,一身道袍被妖物的利爪撕得七零八碎,還沾著幹涸的血跡與許多猩紅粘液。他手中執著一本古書,坐在木箱之上。


  “快隨我們回去吧。”忘憂一落地便觀察到四周還有兩座石像,應是同一名女巫隻是姿勢不同。一座望著遠方眼中含淚,一座揣摩著手中玉佩,而玉佩的形狀已經模糊不清。


  這三座石像的共同之處便是都有流水腐蝕的痕跡。


  “不不不,我還要進入道!”鶴仙連連擺手。他將手中的書塞進懷裏,死死護著,“王爺,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


  “下人皆在道之中,你又何必執著!”忘憂勸著,宇文淵則翻開其他木箱翻閱著裏麵的古籍。


  “我要入的道在仙境!仙境!”鶴仙有些癡狂,他情緒激動地護著坐著的木箱不讓忘憂靠近,“我要成仙!成仙!”


  “他被古塔裏的孤魂附身了。”忘憂的耳畔響起雲觀的聲音,“打暈了交給無塵就校”


  打暈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忘憂靠近宇文淵聲道:“雲觀叫我們把他打暈帶出去。”


  “嗯,聽到了。”宇文淵聲回應著。


  聽到了?

  現在寒遠也能聽見雲觀聲音了?!


  “這些是虞國史書。”宇文淵將古籍放回木箱中,“這些也要帶回去。”


  虞國史書在寧晉分裂後便散落了,這一箱的史書若真是完整的虞國曆史,可真是價值無量!

  “不行,這些都是我的!”被附身的鶴仙連連擺手,大喝道,“不許搶我的東西!”


  鶴仙話音未落,一顆石子便從宇文淵手中向他飛去,隻聽見他發出一聲悶響,額頭瞬間一片通紅,直接從木箱上栽了下來。


  隨著鶴仙跌落,地上激起一圈塵埃。塵埃散落,再沒有動靜。忘憂都有些不忍心看他了,鶴仙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受幾次這樣的折騰?

  宇文淵從鶴仙懷中拿出那本被他遮得嚴嚴實實的古書,上頭竟記載著幻宗!


  “這孤魂難不成是幻宗弟子?”忘憂打開鶴仙所坐木箱,整個箱子裏都記載著各類術法。有關於醫療的,有關於祈福的,竟還有一本“房中術”,嚇得她將此書壓到最底下。


  好啊雲觀,為老不尊!

  “誰為老不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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