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這小子進山挖了野樹回來種下,昨天又進山挖了野生杜鵑花回來種,不知道他今天進山去還要挖什麽東西回來種。
四叔有些擔心。
他以為陳陽開始懶散且玩物喪誌了,便皺起眉頭規勸道:“小陽,現在咱們賣這些花生是可以掙點錢,但是,按照咱們這種製作方法,這花生也賣不了多久了。你可千萬不要因為賺了一點錢,就開始鬆懈了。要趕緊想新的賺錢辦法才行呀。”
陳陽聽著四叔一番語重心長的話,笑著點頭道:“哈哈,四叔,你放心吧,你說的我都懂,我心裏有數著呢。”
“所以啊。”四叔繼續勸說道,“你可千萬別學盧文恩他們那群人,整天進山裏找野味什麽的,蜂蛹雖然好吃,但偶爾吃一兩次就行了,你也沒必要天天進山去找。”
原來,四叔以為他今天又要進山挖蜂蛹了。
“四叔,我這次進山不是為了找蜂蛹。”陳陽把獨輪車從後院推出來。
四叔看著獨輪車,不解的問道:“那你進山幹什麽?又準備挖什麽東西回來種嗎?小陽,不是我說你,那些東西你挖回來幹什麽?既不能吃,又不能賣了換錢,就算是拿它們當柴燒,我都嫌它們太細了。”
陳陽本想告訴四叔,自己是要進山摘山胡椒,然後帶回來製作山胡椒醬的,但看見四叔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怕他一時間沒法接受山胡椒醬這種新鮮事物。
他便說道:“四叔,你放心吧,我這次進山,也不是為了挖東西回來種,我是為了進山砍柴,你忘了嗎?咱們之前貼出去木柴收購告示,可到現在都沒有人拉木柴來賣呢。我要是再不進山拉木柴的話,咱們就沒柴燒了。”
正好,陳陽心想,這次進山去摘山胡椒,還能順便砍兩捆木柴回來。
請不要懷疑他的實力,他現在的體能是2,不管是進山摘山胡椒還是進山砍柴,那都相當於是兩個成年男子在幹活。
四叔聞言,眉頭瞬間鬆開,笑嗬嗬的說道:“對哦,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這樣,小陽,你在家照顧小乾,我進山去砍柴。”
說著,他急忙把小乾放到陳陽懷裏。
陳陽無奈的抱著小乾,攔在準備去拉獨輪車的四叔麵前:“哎呀,四叔,你搶什麽呀。你晚上都沒怎麽睡覺,再進山去砍柴的話,你撐得住嗎?”
“沒事。”四叔繞過陳陽,彎腰握住獨輪車的車把,將車把抬起來,說道,“我每天拿你四百塊錢的工資呢,就幹那麽一點活,我心裏不踏實。”
“四叔,你快把獨輪車放下。”陳陽見四叔是認真的,就急道,“你在家幫我看著小乾就行了,砍柴的事情交給我。”
“這怎麽行?”四叔不肯,推著獨輪車就要往外走,“現在十點鍾,我現在進山去,到了下午兩點鍾這樣,四個小時,我至少可以砍兩捆柴回來,你去的話,估計就是到下午四五點鍾,也砍不回來兩捆柴。”
“四叔。”陳陽叫道,“你搶什麽呀,你快把車放下,來抱過小乾,不然的話,我就把小乾扔地上跟你搶車子了。”
四叔扭頭看著陳陽,有些糾結。他想進山去砍柴,又真怕陳陽把小乾放地上過來搶車子。
他勸道:“你給我開這麽高的工資,就讓我幹一點點活,我心裏真不踏實,以後這砍木柴的事情,我全包了。”
“四叔,你傻呀。”陳陽趁著四叔沒往前走,趕緊走到他前麵,攔在獨輪車前,說道,“你知道城裏的保姆一個月多少錢嗎?”
四叔一臉木訥的搖頭。
陳陽比出剪刀手,舉在麵前晃了晃:“兩萬,兩萬呢,人家城裏帶小孩的保姆的工資,一個月就兩萬呢。這就相當於是她們帶一天小孩就有六百多塊錢工資。你再看看你,既要幫我煮花生,又要幫我照顧小乾,這一天才拿四百塊錢工資,你虧死了。”
兩萬?四叔有些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呢?一個保姆的工資就兩萬?
他一臉懷疑的看著陳陽:“你騙人的吧,帶個小孩頂多一兩千塊錢的工資。”
“真沒騙你。”陳陽急忙把小乾交還到四叔懷裏,很是認真的說道,“我跟你說,那些城裏人,花兩萬塊錢請一個保姆,還不一定能請到好保姆呢。你看看你把小乾照顧得多好?這小家夥,你看他現在多喜歡你?如果你去城裏做的話,那絕對是鑽石牌月嫂。”
“嘿嘿。”聽著侄兒的誇獎,四叔憨憨笑道,“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我頂都就是金牌月嫂。”
不對,月嫂不是女的嗎?
“不誇張。四叔,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看看現在的新聞,三天兩頭爆出保姆虐待兒童的事情。就那些人渣,在沒被曝光之前,一個月都拿上萬元的工資呢。四叔,她們連你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如果你去給有錢人當保姆的話,工資肯定得好幾萬元一個月。”
四叔看著懷裏笑嘻嘻的小乾,聽著侄兒的話,心裏很是高興。
也真是沒想到啊,向來被村裏人說成是‘笨蛋’的自己竟然這麽優秀。
陳陽趁機抓起獨輪車的車把,一邊往外推,一邊說道:“所以啊,四叔,你的本職工作其實就是幫我帶孩子,煮花生隻是你的兼職而已。”
“嗬嗬嗬,我說呢,我就幫你煮個花生而已,你怎麽會給我開這麽高的工資,原來,你一直把我當保姆呀,哈哈,我都不知道。”
“嗯,四叔,你現在知道了吧。”陳陽把獨輪車推到院門口,將砍柴刀跟幾個蛇皮袋用牛筋綁帶捆綁到獨輪車上,“以後,你可一定要幹好你的本職工作,好好照顧小乾,千萬不要偷懶,也不要總想著把小乾賴給我照顧。”
把小乾交給四叔,陳陽是一百個放心。四叔雖然木訥老實,但從平時他對小乾的細節中就可以看出來,他是真把小乾當成心尖上的肉來疼。
“你放心吧。”四叔樂嗬道,“我肯定把小乾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
陳陽捆綁好蛇皮袋跟砍柴刀,笑了笑,朝小乾說了句等爸爸回來,就推著獨輪車離去。
等他走了好一會兒,四叔越想越不對勁。
我什麽時候又變成保姆了?
一開始小陽說的就是讓他幫忙煮花生,這帶孩子,其實也就是順手一帶而已。
怎麽說著說著,我這煮花生的工作又變成兼職,帶孩子反倒變成本職工作了?
哎呀,被這臭小子給帶溝裏去了。
現在雖然發現了真相,可已經來不及了。他走到院門口的時候,陳陽已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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