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村
“這個好吃嗎?”我問道。
施恩劫往嘴裏塞著肉,含糊不清道:“不錯,你也來你也來,待會兒沒了。”說完他把最後一塊肉咽了下去。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坐在他們旁邊,觀望著四周。
這裏是塊荒地,都是野草,連苗木也沒有,難道……我們已經到地方了?
我如此問道。
胖子舔了舔油膩的嘴唇,道:“想屁呢,寶雞怎麽著也得明天晚上到了,現在才開不到三分之一的路,天剛好在這種破地方黑了,隨便吃一頓。”
“喂,你還有吃的沒?”我問道,終究我還是頂不住肚子餓扁的折磨。
他拿了兩袋壓縮餅幹出來,我死開包裝啃起來,真特麽難吃。一股嗖掉的花生味兒。
他看到我吃的有點嘴巴發幹,遞了瓶礦泉水給我。我點點頭接過來喝了兩口,嘴裏難受的感覺被水衝淡了不少。
沒過多久,死胖子就回車裏了,我繼續向四周觀望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實在沒有什麽可看的,也坐回車裏,閉上眼睛想睡會兒。
也不知道是我白天睡夠了還是這幾個狗賊鼾聲太響了,就是睡不著。
於是我把施恩劫叫醒,他撓著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我道:“你去後麵睡吧,把路線給我,今晚我開車,節省點時間。”
他點了點頭挪動著壯實的身體到了後座,在手機上亂點一通,把路線打了出來,交給我之後,又殺起豬來。
我看了看,現在應該是在安徽,那就爭取一下明天中午之前到達目的地。
不過一會兒功夫我就發現我錯了,死胖子的給的路線不是人開的,到處是高低不平的土坡和碎石。甚至我還聽到了狼叫……
開上高速之後就舒服了很多。聽著音樂,看著前麵的燈和路,就這樣開到早上下高速加了一箱油。回到車上,眼皮有點重,又把方向盤交給胖子。我就溜到後麵睡覺去了。
這一覺起來,天又黑了。高興的是,我們貌似已經到了地方。這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麽富有的村子。房子是那種兩層半的農民房,在我們那裏基本已經看不到了。
好在這裏有招待所,總算是不用睡在車裏。施恩劫去“真.農家樂”點了幾盤菜,總算是吃了頓像樣的。
晚上硬生生的逼著自己睡了一會兒,到了三點鍾怎麽也睡不著了。於是下樓到處去逛逛,此時天還是黑的,我們是在村子中間,向南走了十多分鍾,看到了大塊的田地。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貌似比我大二十多歲的大媽坐在田埂上拔草。
我心想反正沒事情做,不如過去看看。
她注意到了我,道:“逆私誰?”這普通話我聽的有點鬱悶。
我搖了搖頭:“大媽,我不是壞人。”
“小夥子不睡覺,半夜出來幹啥。不會是個賊娃子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你看我像嗎?我連爬你家圍牆都夠嗆。”
“額家沒圍牆。”
我心說偉大的勞動人民就是純樸善良。
“額看你個娃子蠻滴很。”
我有點懵逼,道:“蠻滴很啥意思?”對麵大媽想了想,道:“蠻滴很就是蠻滴很嘛,有沒有興趣給我做女婿啊?我女兒一個人可以頂兩個人滴活!”
這是有多壯實,我道:“不了不了?”剛想要走,有想到我回去也睡不著,於是我又問道:“大媽,咱這村子有沒有啥民間故事,傳說。”
“有,那是早個十幾年前了。額老爹在村裏當個小官,外地來了幾個人找村裏人帶他們去村南的荒地裏帶路的人有錢拿,村裏人沒人敢去,隻有我爹去拿了這個錢。”
我聽了有一絲疑惑,問道:“為什麽別人不去啊。”
“我們村南麵是一條河,很久以前就在了,河南麵是一座小山。真個地方都是荒廢的,好像是祖訓還是啥的,反正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那個地方不要隨便去。也有人覺得荒廢了可惜,開墾過,不過種啥啥不成,就沒有人去了。覺得是有妖怪。”
這些話擊起了我的好奇心,便道:“然後呢?”
“我爹帶他們去後,被那條橫斷的河攔住了,村裏人都說那條河裏有神仙。我爹勸阻了好多次叫他們不要直接下河,但是還是有人下去了。你猜怎麽,那個人遊了一半就被不知道什麽拖下去了。之後就沒有出了過,我爹直接被嚇的中風了,現在還在家裏躺著流口水。”大媽停了下來,用手抹了抹眼睛。
我從口袋裏扯張餐巾紙出來遞給她,她接過來道:“小夥子是個好人。”
我道:“後麵還有嗎?哪幾個後來怎麽了?”
“後來他們賠了我們幾百塊錢醫藥費就走了,聽說後來貌似有隔壁村的人帶他們繞路過了河。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這條和沒有橋嗎?”
大媽拔了幾把草,道:“就沒有人來給我們修過。”
我看大媽嘴好像有點幹,就從背包裏拿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她接下來道:“小夥子真的是好人啊!謝謝啊!”
我擺了擺手,慢慢悠悠的蕩回招待所。但此時天還沒亮,我翻了翻背包,試圖發現一些可以消磨時間的東西,但終究是徒勞。
我發誓下一次一定把我從日本帶回來的遊戲機揣書包裏再出來。於是,無事可做的我隻能站在陽台上看著太陽從地平線緩緩上升……
早飯是茶油麻花,吃早飯的時候我把我打聽到的事情和他們大致的說了一遍。
施恩劫啃著麻花道:“那裏絕對有鬥,你猜怎麽著?楊斌給我發過來的定位也是在這村子的南麵方向。”。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楊斌看隻杯子是怎麽看出來那是個古墓位置的,不過還是等下一次遇到楊斌親自問吧,這胖子多半不靠譜。
我們討論了一下,決定在今天的八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