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淪為笑柄
楊瀟心裏暗自諷刺舒馨的虛偽，麵上還是要盡自己的義務，負責任的提醒道。
“別說這些好聽的廢話了。聽著，代言已經發你郵箱裏，注意事項我已經標注了出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過兩天就要拍代言了，希望到時候你好好表現，需要什麽幫助可以隨時call我，知道了嗎？”
舒馨忙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另外這幾天你要好好護膚，你代言的是國際知名奢侈品牌，保持你最好的肌膚狀態，別到時候隻會要求別人給你P圖，業界人士若知道了對你沒好印象的。”
“嗯嗯嗯。”舒馨心裏一緊，可聽到楊瀟的語氣，忍不住又翻白眼。
好在終於掛斷了電話。
舒馨長呼一口氣後立刻衝到了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麵憔悴的自己，舒馨暗恨一場落水讓她高燒後膚質變差。
都是蘇皓！舒馨咬咬牙，嘀咕著，“蘇皓，等著去死吧，敢害我，你最好有做好接招的準備。”說著，她冷冽勾唇，想起孟舒蘭說的那席話，她不由得心生向往，等著那一天早點到來。
大概是水池裏的水太髒，舒馨這幾天臉上紅血絲不斷，有些過敏現象。
她立刻網購了大牌護膚品，極力修複肌膚，不敢懈怠。
好在兩天後的清晨，她臉上的紅血絲終於消失了，她正大鬆一口氣的同時，孟舒蘭進來催她，“馨馨，經紀人派車來接你了，快去吧，給別人留個好印象。”
舒馨心裏一個咯噔。
糟糕，她還沒怎麽琢磨怎麽拍攝呢，擺什麽Pose，護膚品要宣傳的理念是什麽，哪幾款產品她都隻是草草掃了一眼根本沒仔細研究。
孟舒蘭看著她遲疑的樣子，正要詢問，外麵楊瀟就推門而入了，“時間有點著急，拍攝導演很大牌，也耽誤不得，舒馨，快點。”
她催促。
這下子舒馨連向孟舒蘭求救的機會都沒了，隻能僵著臉色離開。
公司給舒馨準備的是藝人專屬保姆車，車內寬敞，車子大氣。
本來舒馨該享受這一切待遇的，可此刻她真享受不來，因為她很擔憂待會兒會出現狀況。
一旁的楊瀟也是陪著她，卻沒有給她多餘的關注，也沒給什麽好臉色，舒馨心裏更是發緊。
她捏著手機，緊盯著楊瀟發她的那封郵件，可這些文字多帶著專業性，她大學時候學過有點印象，但要深究的話自然不懂。
這些字就像是小蚯蚓一樣，亂的她心慌。
“楊瀟姐……”正在她準備放低姿態請教的時候。
司機提醒道，“我們到了。”
楊瀟注意到了舒馨的異樣，也隻當做沒看到，看了看外麵，露出笑容來，“到了啊，那舒馨我們快進去吧，提前見見導演，留個好印象。”楊瀟爽朗一笑看向她，心裏卻覺得好笑，隻希望舒馨看了那位名導之後不會被嚇破了膽。
舒馨臉色一僵，點了點頭。
怎麽辦，完了。舒馨默默地為自己祈禱，最好遇到個好講話的導演，這樣之後也不會太糟糕。
一進現場，舒馨就發現這裏很大氣，果然國際奢侈品就是不一樣，一眼看去布置極好似乎望不到頭的場子，真是夠大牌啊。
舒馨忍不住拿出手機拍攝，被楊瀟一個眼神警告了，“注意點形象。你代表的可是我楚氏集團的形象。”
舒馨忙將手機收回去，卻還是難免看到周圍人審視後竊竊私語的眼神，舒馨想努力挺起脊背可卻發現自己雙腿發軟，她隻能加快速度用逃跑的方式離開這裏。
而楊瀟看著她這模樣，默默地搖了搖頭。
真是不堪造就。
其實若有楊瀟的提前提醒，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但楊瀟對舒馨沒有好感，自然沒提醒。
舒馨正在平複剛才的狼狽的時候，楊瀟拉著她過去，“冷導，這是這次拍攝的藝人，她可能不太熟悉您的風格，還請您指點一下。”
舒馨正埋著頭呢，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來，努力的露出自己迷人又清純的笑容，“導演，請多多指教……”話沒說完，她臉色已經僵了。
怎麽會……怎麽會是冷雋？
上次冷雋就公然匹配她演技負分不說，甚至抨擊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試演他的戲……
而此刻，再次相逢，舒馨冷汗直流。
冷雋也看到舒馨了，可他每天合作的女藝人太多，就掃了一眼也沒認出來，“好，這些你都看看，我的風格是高級，不要給我低級的演示，懂嗎？”
他扔了一疊資料給舒馨，扭頭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楊瀟把她帶到了化妝等候間，勾了勾唇道，“冷雋可是導演圈裏最不通情理隻看天分的，你多看看資料吧，都是他曾經拍攝的作品，熟悉一下，加上前些天我讓你琢磨的，待會兒好好發揮。”
她拍了拍舒馨的肩膀，“我要提前和場務人員熟悉下，讓他們帶會多照顧你，知道你沒什麽經驗，但不用緊張。”
楊瀟雖討厭舒馨，但見她畢竟是個新人，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幹脆想著幫她多打點一下。
誰知道，舒馨卻一把攥住她袖子，一副瀕臨死亡時候的惶恐表情，“能不能……能不能換個導演啊，這個導演我不太喜歡，也不習慣……”
在楊瀟疑惑的眼神下，她支支吾吾說道。
此話一出，周圍的化妝師頓時都安靜了，就是楊瀟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瘋了嗎？他可是冷雋，別人求之不得讓他拍攝的，這可是你以後履曆的最好證明，拿出去別的女演員都要羨慕的，你居然……”
曆來隻有導演挑演員的，沒見過演員挑導演的。
此刻，楊瀟氣悶不已，剛才升起的一點好心此刻全部崩塌了。
她笑容有些僵硬，“這是不可能的，舒馨，沒有藝人挑導演的，冷雋是這個奢侈品牌好不容易請來的大牌導演，怎麽可能更換？瘋了。”
說完，她掰開她的手，“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資料，我出去走走。”
再呆在這，她怕是要被氣死。
隨著楊瀟的發話，舒馨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想起冷雋曾經說過的話，忍不住冷汗直冒不說，再一想起那曾經鄙視的眼神，她就恨不得想逃走。
真是絕望啊，舒馨泄氣的歎息一聲，緊緊攥著這疊資料，也沒心思看了。
周圍的化妝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直到舒馨破罐子破摔的喊道，“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我化妝！”化妝師們一個激靈，過去給她化妝。
化妝師們技術高超，雖然舒馨膚質並不怎麽好，但在他們手裏都化腐朽為神奇。
舒馨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良久才驚喜的笑了。
此刻片刻歡心，可半小時後舒馨就絕望了。
沒等她上台，冷雋環顧四周，直接點了一個做群演的模特兒，“你來，站在舞台上，讓我看看。”
舒馨傻眼了，忙尋找楊瀟的身影，楊瀟正在不遠處，眼眸緊緊盯著那個模特兒微微皺眉。
沒得舒馨抓住她，她就去了冷雋身邊，三言兩句的提醒，冷雋看了楊瀟一眼，“你該知道我的規矩，現場中她化妝最好，但她並非是我想要的女主角，讓她出鏡，絕對會砸了我的口碑。”
果然，冷雋還是看不上舒馨。
舒馨就在不遠處，楊瀟和冷雋的談話斷斷續續傳入她耳朵裏，此刻她一身紗裙，淡妝精致，算的上是盛裝了。
可是冷雋一個欣賞的眼神都不給她，甚至還如此貶低她！
舒馨深呼吸，此刻她站在這裏就像是個小醜，周圍人竊竊私語看向她，仿若在嘲諷她被直接更換的落魄。
楊瀟看著冷雋偏執的樣子，感歎這個導演果然如傳言中一樣不講情理，她回頭看了一眼舒馨，隻見舒馨妝容精致中那渾身的氣質真是……站在人群中也不會被瞧見的……再加上她瞪著一雙眼睛，滿是委屈和空洞，泯然眾人矣這個詞足以形容舒馨的狀態。
楊瀟歎氣一聲，最後對冷雋說道，“你這樣做，算是違約行為，我也沒法向我領導交代。冷導，起碼給個機會，試一試。”
冷雋看了楊瀟一眼，皺眉，“好，就試一次，沒有多餘機會。”
就這一點點妥協，楊瀟也算是欣喜的了，可當她告訴了舒馨後，舒馨皺著眉一萬個不願意，“他已經違約了，自然該向我道歉才是，怎麽我還要他的施舍？”
楊瀟愣住，然後冷笑道，“你不試一下，就真的要成笑柄了。”
楊瀟盤算好了，若試一下被退貨，那她可以憑借讓人拍來的視頻，就對外宣稱冷雋違約，把一切責任推到品牌方那邊去，對於舒馨而言，沒什麽損失。
可若是舒馨不配合，連她爭取的出場機會都不要，就當是連個同情分都賺不到，也沒有證據證明冷雋違約，就真的貽笑大方了。
舒馨握緊了手指，咬牙，“好，我上。”
可沒等她上去，那個模特兒已經上了舞台，自得其樂的旋轉裙擺，一副自己是主角的風範。
還真別說，她散落的頭發遮住了臉蛋，就這姣好身材和那細嫩勾人的下巴，就足以讓人為之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