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命運的牽引線
回到家裏,許靜宜卸了妝,換下了禮服,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家居服,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翻看雜誌,一邊思考著。
今天莫名出現了孤兒院的事情,是怎麽回事?自己上一世可沒有過這種狀況。
雖然說重生歸來後,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但是都是在自己的作用下才發生的。
如果說存在變數,那麽這個變數是不是也是重生回來的一個人呢?還是說,這個變數還是自己,孤兒院的事情是自己重生後在無意間引起的蝴蝶效應?
許靜宜努力回憶著以前她所知道的蘇夫人的事情,企圖從期中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前一世,收養儀式也一樣舉行了,蘇家順利收養了一個孤兒。
然後這個孤兒呢?在那之後好像就沒有什麽消息了,即使譚韻服藥自殺,蘇家大亂,那個孤兒也沒有過任何動靜。
想著想著,許靜宜突然抓住了什麽,腦子裏靈光一閃。新聞裏蘇家夫人葬禮時,照片的角落裏有一個墓碑,赫然刻的是那個孤兒的名字!
“蘇家次子蘇明之墓”
寫的是次子而不是養子,足以說明譚韻對那個孩子的喜愛之處。然而上一世卻在到蘇家沒多久之後便去世了。
譚韻本來就受思念自己兒子的苦,加上養子的去世,就想不開自殺了……
很多信息在許靜宜的腦海中閃去。
“那個孤兒本來一開始很乖……”
“後來才知道,孩子是被賣進孤兒院的……”
一個詞從許靜宜的心底出現。
藥物輔助性催眠。
孤兒被下了藥,加之一定手段的催眠,所以一直表現得乖乖的,也不說自己是被騙來的。但是後來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和心理暗示操作不當引起的負性癔症導致了孩子後來精神出現了問題,自殺了。這刺激了蘇夫人所以也一並自殺了。
可能這一世有人解除了孩子的催眠,所以後麵的悲劇沒有再發生。
因為是藥物輔助的,孩子控製起來見效特別快,相對的,解除催眠的方法也很容易。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莫非真的有和她一樣的重生者?雖然救了那個孤兒,但那人是什麽立場,許靜宜還不得而知。
若是在自己的對立麵,事情可就棘手了呢。
正想著這些,許靜宜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許靜宜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靜宜……”
“滾。”許靜宜和楚慕風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沾了他的霸氣。
正準備掛電話,顧旭又趕忙說:“我今天看見你了”
“是啊,我知道,在醫院不是嗎?我也算看清楚你了。”許靜宜咬牙切齒,對於顧旭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還是無法介懷。
“不是在醫院,而是在蘇家。你今天真的好美,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盛裝打扮的你。”顧旭的語氣中帶著感慨。
“我依然愛的是你,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不會放棄你的。楚慕風很強大,但是我也會努力的,你且等著,待我羽翼豐滿了,我一定會把你從楚慕風身邊搶回來。”
“抱歉,我不想等。以前我真心把你當朋友,可惜是我識人不清。以後就不要聯係了,我見到你就覺得惡心。”許靜宜幹脆而又冷淡地說道,然後不等回話,掛斷了電話。
為什麽到現在我還沒有把這家夥拉黑?許靜宜問自己。問完就把顧旭的的電話號碼放進了黑名單,幹脆利落。
“怎麽了?誰打來的電話?”楚慕風擦著頭發走過來。裝酷的代價就是不得不很麻煩的洗掉頭上的發膠。
“之前的那個詐騙電話唄,都讓我看見那樣的事情了,還不死心,還覺得我能原諒他,是不是在他眼裏我整個人都是原諒色的啊?”許靜宜嗤笑著說道。
“原諒色?”楚慕風不懂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許靜宜反應過來了,趕緊說道。這個詞流行開來還在兩年以後呢。“那人說要我等到他羽翼豐滿了把我從你身邊奪走呢。”
“嗬,就他?”總裁不屑一顧。
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顧旭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手中捏著的藥落入了奶瓶之中,發出一聲響聲。顧旭的弟弟顧君隻有九個月大,還是一個小嬰兒,顧言懵懂地靠在他哥哥的懷裏,還帶著些許的依賴。顧旭狠了狠心,還是將放了藥的奶喂給了顧言。
不要怪我。顧旭在心裏想著。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小嬰兒喝完奶沉沉睡去,顧旭冷眼看著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最後終究是離開了。這個家裏,又有誰與自己有血緣關係呢。
照顧顧言的保姆過來,看見沉睡著的小少爺,心說這二少爺最近有點睡得太多了,明明剛剛才剛醒,連奶都沒來得及喂。
卻又看見奶瓶裏殘留的奶和不明的固體,心裏更是奇怪。
一天又這樣過去。很多人在這個夜裏都無法入眠。但是許靜宜還是睡得挺好的,楚慕風的懷裏,比哪裏都讓她覺得安穩。
第二天臨近中午,許靜宜又去看了蘇皓的情況。
“當時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呢,蘇家失蹤的孩子居然和你同名。”許靜宜一邊用手指在手機上不斷劃拉,一邊說道。
蘇皓在書房看書,許靜宜就坐在一旁玩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蘇皓說著話。明明隻認識了不到一星期,卻好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隻是許靜宜不知道的是,蘇皓的眼睛時不時便從書本上移到了在一旁玩手機的人身上。
蘇皓聽許靜宜這麽說,苦笑了一聲:“我怎麽可能和那個蘇家有關係。我要是真有那麽好的命,就不會被養於鄉野,因為身體不好受盡欺負,更不會被你那個繼母所騙,至今還要拄著拐杖行走了。”蘇皓頭一次和許靜宜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很小的時候就在那個並不算偏遠,但也不近的鄉村裏了。對於自己究竟是誰一無所知。隻是記得自己的名字和一些有一些父母的片段。一個聾啞的拾荒者收養了我,我的養父拚盡全力的把我養大,還送我去讀書。
“好在我也爭氣,努力考上了大學,還學了我最喜歡的心理學。”蘇皓趕緊把話題從沉重的氣氛中轉移開。
許靜宜卻依然是一陣心疼加上憐憫的唏噓。
在上一世,蘇皓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會一臉溫柔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是那麽溫和美好的一個人。卻沒有想到他有這樣的經曆。
“行了行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蘇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一些。
許靜宜又將昨天慈善晚宴發生的事情和蘇皓說了一遍。而關於自己猜測的那一部分,她沒有說。重活一世,太多事情她無法向其他人解釋。若是蘇皓問起來自己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她也隻能啞口無言了。
聽聞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蘇皓也是感慨了一番。
就在兩人還在閑聊的時候,之前為蘇皓安排的貼身傭人來報,醫生過來複診了。
“還是那個骨科大夫?”許靜宜笑著問道。
“是他。雖然主業是看骨科,但是其他方麵還是挺厲害的。”
一般一旦選擇了醫學作為以後的職業,不光是在醫學方麵的,各方各麵的知識都需要掌握一點。這個醫生是一個學識淵博的醫生,蘇皓也經常和這位醫生探討心裏方麵的問題。
“呀,小姑娘今天你也在呀。”醫生樂嗬嗬的過來向許靜宜打招呼。
許靜宜也笑著點頭回應。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醫生笑著說:“恢複得很不錯。照這樣子勢頭下去,下周應該就可以完全恢複了,不用再拄著拐杖行走了。”
許靜宜聽了,很是為她的朋友感到高興。
蘇皓卻板著個臉,他高興不起來。
一旁安排給他的貼身傭人搖了搖頭。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麻煩的客人平常還好,隻要見到他們家太太,或者提起她,脾氣就會變得立刻古怪起來。
安排傭人送走醫生,許靜宜問道:“你的腿好了以後你想做些什麽?”
看著問他的人輪廓美好的側臉和溫柔的眼光,蘇皓有一些惆悵。
“我想先問你一下,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許靜宜確實有些事情想讓他幫忙,確有一些不好意思。畢竟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無償幫助他的。
“確實有一些事情需要你的力量。之前和你提過的,那位身患抑鬱症的蘇家太太。他的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我十分可憐她的。聽蘇先生說,她已經企圖自殺很多次了。你是心理谘詢師,應該有辦法能夠幫助蘇家太太的吧?”許靜宜充滿希冀的眼光看向他。
蘇皓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兒,她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善良。
毫不令人察覺的歎了一口氣,蘇皓點點頭。“好啊,我會幫你的。”
這是他唯一能為許靜宜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