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是個狠角色
聽了舒馨的話,許靜宜冷笑了一聲。“我想確實是這樣。”
之後一甩袖子,大步走離開了病房。
見許靜宜離開了,一直在想該如何跟她解釋的顧旭也不處在那裏發愣了。他顧不得身體虛弱的舒馨一把將抱著自己手臂的她推開,抬腿追了上去。
醫院裏一般都會有一座很美麗的花園。
看見怡人的景色,有助於讓那些久病在床的人心情愉快,那樣會對他們的身體恢複有好處。
然而許靜宜可沒有那樣子的心情來欣賞這裏的花園。
她沒有穿高跟鞋,所以走的很快,她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許靜宜心亂如麻。她一直認為顧旭是最無辜的那一個,還有蘇皓,他們本來可以與自己毫無關聯,平平安安的活著。因為自己一個丟了繼承人之位,一個被打斷了胳膊。
所以這一世她本想再與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不曾想,蘇皓也一直是被那兩個女人謀害的對象,而顧旭,竟不曾對自己有過半點真心!
許靜宜甚至不敢往深處去想。上一世自己父親的死,顧旭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妮妮的事情,他又參與了多少?
他究竟隻是真的渣,還是她們的幫凶?
在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許靜宜仔細想了想。就他那點本事,還是第一種說法比較讓人信服。
但是在當下,許靜宜依然怒火中燒。
顧旭終於是追上了許靜宜。他在她背後大聲的叫著許靜宜的名字。
許靜宜站定,轉身,一臉冷意地看著顧旭氣喘籲籲地跑到許靜宜麵前。
兩人乘的不是同一個電梯,顧旭有些慶幸自己還能找到她。
他知道,要是許靜宜就這樣走了,那他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我……”顧旭開口想解釋,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拉許靜宜,卻被對方急忙地後退躲開。
看著許靜宜眼底的淡漠與疏離,顧旭腦海裏一片空白。
最終他隻能垂下頭:“對不起。”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許靜宜此時稍稍恢複了冷靜。
“顧少,你比舒馨還適合去做演員。”說完,毫不猶豫的轉頭便走。
顧旭看著許靜宜決絕離開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回想起這個女子往日裏溫柔的眉眼。可惜從此以後,這份溫柔大概隻屬於那個人了。
顧旭身體突然一輕,暈了過去。
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紛亂,許靜宜回頭,看見有兩個護士正趕忙查看著倒在地上的顧旭的情況,她們身旁還有一位坐著輪椅的老人。
看來兩位護士是出來帶病人散心的。許靜宜心想。
“勞駕你們幫他叫醫生。”說完,許靜宜再次邁開了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孟舒蘭悠悠轉醒,看見自己的女兒坐在病床的邊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忙問到自己的女兒:“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
提到了許靜宜,孟舒蘭身體一僵,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顧旭過來了。許靜宜什麽都知道了。”舒馨還在回味著舒馨憤怒的表情,果然那個表情能夠讓她心情愉快。
可惜自己的謀劃在舞台劇那次之後就接連失敗,要是一切順利的,在最後將事情在許靜宜麵前一一捅破,她定能看到更精彩的表情。
“那可怎麽辦?這樣一來,咱們之後的計劃就完全不能進行了。”孟舒蘭心急如焚。看到自己的女兒,仿佛才意識到這樣子的一個現狀,臉刷的一下變白,孟舒蘭不由得對自己的女兒心生失望。
“你這樣怎麽能行呢?沒有眼力,也沒有遠見,遇到事情隻知道哭泣。再這樣下去,恐怕是什麽事情都辦不好了。”
孟舒蘭的話確實沒有錯,就在她指責自己女兒的同時,她的眼睛裏已經有眼淚在打轉了。孟舒蘭見狀,不由得又是一聲歎息。
顧旭在病床上悠悠轉醒。他回想起自己為何身在這裏,心裏又是一陣澎湃。他拔掉了插在手背上的輸液針頭,憑借著記憶去了舒馨病房。
孟舒蘭出門接電話去了,留下舒馨一人茫然看著天花板發呆。見顧旭來了,舒馨輕輕地笑了,柔弱地說道:“顧旭,我們的孩子沒了。”
舒馨知道,沒了這個孩子,而且許靜宜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情,顧旭心裏對他已無半點的憐惜。但是她還是要賭一把,賭顧旭多少對這個曾經的小生命有著些許的期待。
顧旭聽聞她流產,心裏隻覺得負擔放下了,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表麵功夫他還是要做一些的,他安慰舒馨道:“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你需要好好休息。”聽出了他話語之間的輕鬆,舒馨咬牙切齒。
“許靜宜假意幫我爭取角色,卻害我被框進了風月場所陪酒。她明明知道我有身孕,連勞累都受不了多少,結果卻讓我喝酒、被淩辱,還讓我的精神受到了衝擊。她是故意要讓我流產的!”
舒馨冷笑道:“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你還想要娶她。小心以後斷子絕孫。”
見麵前的這個男人臉上居然露出了些許的高興,舒馨心底的憤怒更甚:“怎麽?你以為她是妒忌我才害我流產的嗎?你清醒一點,直到剛才她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你。”
顧旭心裏剛剛冒出的小火苗,被無情的熄滅,臉上有些不好看了。他指責躺在病床上的舒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靜宜她連一個小蟲子都不忍心踩死,又怎麽會害你的孩子?”
又想起剛剛許靜宜對自己的冷漠,內心的憤怒又加了一重:“若不是你考慮得不周全,不分場合的把我叫過來,靜宜她也不會生我的氣,害我失去了她對我的信任。”
從始至終,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就是個拖累。
若不是舒馨以幫助他破壞許靜宜和楚慕風之間的關係為籌碼,他甚至還是會想著讓舒馨把這個孩子打掉。
“既然孩子沒了,那麽你我之間的聯係就到此為止吧。”顧旭說完轉身便走,不給病床上的那個虛弱的人一點說話的機會。
孟舒蘭在這時正巧打完電話往病房裏麵走,與憤怒的離開這裏的顧旭擦肩而過。
孟舒蘭在走廊裏聽見了顧旭的聲音和最後一句話。她急忙走進病房,讓自己的女兒去吧那人追回來。
舒馨搖了搖頭,眼底裏盡是絕望:“沒有用的,我是追不回來他的。這個男人是有多麽無情,我是知道的。”眼淚順著眼眶打轉,轉了又轉之後終於流了下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漂泊的,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卻從來沒有人給過自己安全感。顧旭多少還是讓她有過那麽一絲安定的感覺。
她曾經有那麽一絲期待自己肚裏的這個孩子出生的,也許這個孩子能成為一根線,將漂泊的自己固定下來。
隻可惜,因為自己的愚蠢,孩子也沒有了,顧旭也離自己而去。
是,自己確實看不上他。但是拋棄還是被拋棄是有區別的,顧旭這樣做,傷心之餘,更多的是不甘。
孟舒蘭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惜了,雖然隻有一個月,還看不出來人形。但是那確實是一個男孩兒。如果能好好利用,說不定能發揮很大的作用呢。再不濟你的未來起碼能有一些保障。可惜了。”
然而現在自己的女兒連再懷上孩子都困難了。
因為失去了這個孩子,顧旭那邊也失了機會。
孟舒蘭皺著眉頭看自己陷入絕望的女兒,突然間眼睛瞟見了手中的手機。剛剛接到了譚韻的電話,提醒自己切莫忘了下午的慈善宴會。
“馨兒,沒事兒的,咱們還有機會。今天下午蘇家有一場慈善晚宴,你好好打扮打扮,在慈善晚宴上來個驚豔亮相。借這個機會,我們來翻身。”
這本來就是她們早就計劃好的事情。雖然之前的計劃都已經被打亂了,但隻要這一次打漂亮了,前麵造成的影響都可以忽略不計。
舒馨向來聽她媽媽的話,畢竟她媽媽做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對的。於是舒馨也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幾乎使不上力氣,也不顧醫生說盡量多休息的醫囑。拖著虛弱的身體,強行辦了出院手續。
孟舒蘭是一個對自己很狠的女人。
在當年用盡一切手段往上爬的時候,也沒有顧及過自己的身體,甚至為了達到一些目的,隱藏起自己的身份來陪同一些特殊的人夜夜笙歌的時候也是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她對金錢和權力的渴望。
舒馨從小被她的母親耳濡目染,言傳身教,自然也不是一個軟角色。
需要對自己狠時,她對自己比對別人都狠。
更何況,雖然大家都安慰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以後也很難再有孩子了。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破罐子破摔。
許靜宜叫了一輛出租車送自己回家。
回家的路上許靜宜打電話叫管家為自己安排一個造型師。
下午還要去參加蘇家的慈善晚宴,而現在的她根本靜不下心來,做那些描眉化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