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敢!

  “當時是我太舍不得你,因此怒發衝冠,可自從見到你第一麵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我的女人,我一直等你到成年,還事先宣明你是我女朋友,讓別的男人不敢靠近你,”他輕柔的放開她,伸手托住她小臉,“我不計較你的小脾氣,隻為了娶你,直到顧旭闖進我辦公室,聲明你和他郎有情妾有意,我嫉妒了。再見你,我很生氣,那是第一次我們發生衝突,可你嬌美柔弱性子卻倔強,被我一激果真揚言要嫁給顧旭,甚至和他私奔。”


  楚慕風從一邊拿出那封信來,從中折半,直接撕毀。


  “我原本以為訂下婚約,可以斷了你們兩人的心思,畢竟你很聽你父親和你後媽的話,可沒想到,你鬧脾氣要解除婚約,還要逃婚,我守了這麽多年的女孩子要成為別的男人的池中物,那我就讓你成為他的鏡中花,永遠隻能遠遠的看著你……”


  楚慕風將撕碎的信扔到一旁垃圾桶。


  而許靜宜聽他一字一句提起當年事,已經紅了眼眶。


  “我決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顧旭就是一個我瞧不上的螻蟻,直到我娶了你,新婚之夜強迫的擁有你,之後我暗暗定下七年的期限,若七年後你還要逃,我就簽字離婚。”他低頭凝視她,“我以為你自殺後是為了逃走才對我撒嬌,才甘願奉上你自己,我一直瞧著,看著這場戲往哪個方向發展。”


  他聲音帶著往事的回音,許靜宜聽著心裏震動,她沒想到他是這麽想的。


  而這個魔咒似的七年期限讓許靜宜聯想到了更多,上一世他也是七年期限才和她離婚的,那時候妮妮死了,他對她失望之極,毅然簽了離婚協議書放她走。


  若不是今日鬧了這麽多事,許靜宜絕對聽不到他說這些事。


  許靜宜沒想到,她不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了,難怪那時候追求許靜宜的男生突然一夜間成了鵪鶉不敢再肆意對她告白,也不敢攔住她的路給她送情書……原來是他在背後警告了這些人。


  許靜宜瞠目結舌。


  “那你為什麽不看著這場戲演完,看著我和顧旭怎麽接觸,再等個七年看看結果?”


  楚慕風沒注意到這個“再”字。


  他瞥了一眼垃圾桶的撕碎的信紙,手上用力扣著她的腰到自己懷裏,盯著近在咫尺的他,眼眸情緒洶湧,“因為你日日夜夜在我身邊,我也沒想到不到七天的功夫,我就中了你的毒,習慣了你對我撒嬌,習慣了你換花樣的穿著性感睡衣躺在我身邊,喜歡你夜裏蜷縮在我懷裏睡,喜歡你撩撥人心的樣子……所以在看到你和顧旭交談親密,我再忍不住,別提我們七年,就那幾秒鍾,我都想把顧旭撕碎。”


  他嫉妒的樣子讓許靜宜震驚。


  “我……”許靜宜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然後努力繃起笑容,“還離婚嗎?”


  她怎麽覺得自己再提離婚,眼前這個楚慕風真的會把自己撕碎呢。


  甚至此刻,許靜宜都在為顧旭祈禱了,希望他運氣好不要再被楚慕風逮到,否則等待著他的是雷霆暴雨,顧氏危矣。


  楚慕風直接低頭封上她的唇。


  半晌後,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許靜宜,你敢!”


  許靜宜心裏直歎息,分明是他冤枉了她,他還這麽嚴肅,這麽凶。


  “可我很生氣,你冤枉我,一點兒信任都不給我,一直都在以為我是在演戲,楚慕風,你混蛋。”


  她無力的辯駁。


  “那我補償你。”他深邃的眸子眼神不住的渴望,在實施行動前,他裝作不在意的問,“前幾日、你說的話是出自真心嗎?”


  什麽話?無非就是那些好聽的情話。


  許靜宜裝傻,“我聽不懂,我記性不好,我說了什麽話?”


  楚慕風不追問了,頂著薄紅的耳朵,他脫她衣服,還動手引起串串火花,被許靜宜紅著小臉攔住,“我膝蓋疼,而且今天我很生氣,所以,請出門右轉下樓……”


  楚慕風繃著身體,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良久,還蒙著她眼睛不準看他狼狽的樣子。


  許靜宜無聲的笑。


  沒想到這場矛盾就隨著這一場交談就這樣結束了,戰場的硝煙還沒有燃起來就被楚慕風一番話給澆滅了。


  她更清楚,今日對著孟舒蘭揭穿了她知道繼妹愛慕楚慕風一事,明日孟舒蘭肯定來找她麻煩。


  果不其然。


  孟舒蘭直接要闖別墅大門,還在門外哀嚎,“果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啊,女婿也跟著女兒學壞了,連個門都不準我當媽的進。”


  住在別墅群的人非富即貴,見到此情況更是緊皺眉頭。


  有人上前,“夫人,你女兒叫什麽名字?你放心,若是真的出現這種事情,我們定然幫你好好說教說教。”


  “女兒女婿不孝順啊,是我們當父母的把她撫養長大,還給她安排了這麽好的婚事,可她呢,昨、日是指著我鼻子一通罵啊,我當時還心疼她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可今、日連進門都不允許,我的心真的好疼啊。”


  孟舒蘭捂著心口直喘粗氣。


  許靜宜就在門後,聽到外麵吵擾的對話,還有話裏話外的潑髒水的指責,她笑容微涼。


  門衛在她的指示下開了門。


  有人在外麵拍照錄視頻,許靜宜露出溫婉的笑容瞥了一眼門口的好戲,沒關注孟舒蘭,卻對眾人鞠了個躬,“諸位,這是我家的私事,我這位後媽最喜歡的就是演戲了,可憐我剛結婚,就被她掏了我老公三百萬走,雖然不是什麽大錢,我老公一家也沒指責我,但這樣的後媽太讓我丟臉了……


  你們說,就是再缺錢,也不能讓我這個繼女替她親女兒背鍋還債啊,諸位可不要相信她的話,她句句都不屬實,你們看她身上穿的戴的,說是嫁女兒不如說賣女兒,可憐我……若不是我運氣好遇到個好老公,現在恐怕都……


  罷了,孟阿姨,你進來吧,有什麽事我們好好商量,你缺錢我什麽時候少過你的,不過是昨日、你指著我罵了一天,還要逼我離婚,讓你親女兒嫁給我老公,我才讓你不準進門的。”


  說著,她低頭擦了擦淚。


  周圍人聽到這席話,再看看孟舒蘭一身奢侈品牌的衣服,又注意到許靜宜腿上的傷,頓時一陣唏噓。


  “差點冤枉了好人,看來這世道,喊冤的那個指不定才是最惡毒的人。”


  就連剛才準備幫孟舒蘭忙的大叔都立刻退後了幾步,冷笑著指責,“沒想到世上騙子這麽多,夫人,你積點德吧,你繼女對你算是不錯了。”


  眾人散去,留下目瞪口呆幾乎沒被氣暈了的孟舒蘭,她努力繃著優雅的氣質,可散發著怒氣的歪斜嘴角已經暴露了她的心理活動。


  許靜宜被吳媽扶著一瘸一拐走向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進吧,孟阿姨!”


  孟舒蘭一陣哆嗦,指著她,“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


  許靜宜沒再管她,被吳媽扶著一步步往裏麵走,也不管孟舒蘭有沒有跟上,對著門衛吩咐道,“關門吧。”


  孟舒蘭見狀,立刻小跑幾步進了門,這才沒被鎖外麵。


  別墅裏綠化特好,裝修大氣,用的顏色多是低調中透著典雅的,不是孟舒蘭這種暴發戶的風格,卻很得孟舒蘭的眼光,她一雙眼都在冒綠光了。


  許靜宜知道孟舒蘭不是第一次來,但她幾乎每一次來都渴望這裏的富貴,上一世許靜宜見了隻覺得疼惜,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都給孟阿姨,是真心把她當家人,可這一世,她看了,隻覺得諷刺。


  當一個人貪念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開始提防這個人了。許靜宜想,她上一世若是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被利用得那麽慘。


  進了屋,喝了茶,孟舒蘭小心的放下價值不菲的茶具,打量起麵前的繼女來。


  “孟阿姨,你今天在門外那麽拚命的想進來,到底是想幹什麽。”許靜宜任由她打量,笑容淡淡的說道。


  她還沒出手呢,孟舒蘭就耐不住了。


  孟舒蘭臉色一僵,突然低頭擦了擦眼淚,“靜宜啊,剛才在外麵是我豬油蒙了心了,我……我也隻是生氣你昨天那樣的態度,可今天見了,你還是叫我孟阿姨,還是對我……不錯的,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昨天肯定是心情不好。”


  “是啊,我昨天心情不好。所以孟阿姨沒放心裏去吧。”許靜宜笑得淡淡的,那目光直直地看向孟舒蘭。


  孟舒蘭笑得更起勁了,還一把握住了許靜宜的手,“我是把你當親女兒看待,怎麽會生氣呢,父母本來就是還兒女債的。”


  許靜宜看著眼前這個虛偽至極的孟舒蘭,客氣話說夠了,該說正事了吧。


  果然,孟舒蘭笑得慈祥大方,說話卻說得老謀深算,“靜宜啊,你和楚總現在關係怎麽樣,昨天楚總把你帶回去沒對你怎麽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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