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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才女和才女

  吃過午飯,由任潔開車從龍抄手酒樓去望江樓公園。


  一路上,李仙民仍在回味中午的這一頓美餐。他不停地問艾莉:“艾主任,你說那龍抄手味道為什麽那樣鮮呢?太霸道了。陳麻婆豆腐和賴湯圓就不說了,過去我聽人家擺得太多了,而這個龍抄手,簡直就不擺了,皮子薄不說,而且抄手皮是透明的,連包在裏麵的餡兒也看得清清楚楚,嚼起來綿軟綿軟的,搞不清楚他是用啥子麵粉做出來的。再說那餡兒,一口咬下去,滿嘴香味,也說不清楚是清香還是濃香,鮮得你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其實你叫我也說不清楚,”艾莉說,“我隻知道這是西都的一道傳統美食,代代相傳,已經有好幾百年了。根據祖輩人立下的規矩,工藝配方是不傳外人的,究竟是怎樣配料,怎樣做成,蒸煮的火候,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據說抄手皮不但要選用上等的禦用麵粉,而且還要通過複雜的脫粉工藝精製而成,才會有如此完美的色香味。至於裏麵的餡兒嘛,我也是聽有人說過,肉必須從傳統農家喂養的熟食豬肉中精選,手工拍打成泥,配上一歲齡的土母雞熬出的湯,再添加適量的鹽、生薑、小蔥、獨蒜泥、雞蛋清調合而成,關鍵是怎麽才叫適量,外人都搞不清楚。”


  “我真是開眼界了,艾主任堪稱美食家,你啥子都曉得,溫市長能夠得到你為他的夫人,至少修了三輩人的福。”


  “開玩笑,開玩笑,我也是隨便亂說的,如與龍抄手酒樓有雷同,純屬巧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李仙民和任潔都笑起來了。


  歡笑中,望江樓公園已到。艾莉叫任潔先找個車位把車停好後,三人一起進了公園大門,這公園規模不太大,有秀珍小巧公園之稱,是不收門票的,免費入園。園中最高最大的建築物隻有望江樓了,望江樓四柱八角,共有五層,從頂樓往下看,任江的一江春水從城中緩緩流過。


  望江樓最引人注目的是廊柱上那副對聯,據說與薛濤井有關,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下聯是: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李仙民說:“這幅對聯上聯是說望江樓的,下聯是對的映月井,這映月井有人說就是薛濤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既然望江樓我們已經看了,下一站我們就到薛濤井去,看看是不是映月井,行嗎?艾主任。”


  他們徑直去了薛濤井,薛濤井那山字形牌坊剛剛修繕過,灰黑色的簷瓦,朱紅色的坊壁,在翠綠色的垂柳映忖下,讓人賞心悅目,任潔用標準的川音念誦牌坊兩側的銘文:“薛濤井舊名玉女津,‘水味甘冽,異於江泉。’乃因井傍錦江,源出江泉,又經砂濾過耳。傳濤造箋係自此井取水,無考。然明藩確取此井之水造紙,且以上貢。康熙三年(公元一六六四年)三月,冀應熊始書薛濤井三字,立石碑於井傍。嘉慶十九年(公元一八一四年),四川總督常明奉敕建雷祖廟於井左,布政使方積與王啟錕等,因建吟詩樓、浣花亭於井右。”


  挪開水泥井蓋,井中一汪清水,清澈如鏡,俯身往下看,自身影像清晰可見,一股清涼之氣直撲人臉。


  艾莉說:“李總,這裏仍然沒有什麽可左證薛濤井就是映月井的,我們還是不再去研究它是或者不是了,不然的話,豈不搶了專家的飯碗?依我看,看了薛濤井還不夠,必須再去看看薛濤墓,然後去買點兒薛濤箋,才能對中國古代這位奇女子有所了解。”


  “那我們先去薛濤墓吧,最後再去買箋,行嗎?”李仙民問。


  “行,我也是這麽想的。”艾莉說。


  薛濤墓位於望江樓公園西北角的竹林深處。主體由墓、墓碑、墓基平台組成,四周有護欄分隔。墓體直徑約三米,由三層紅砂條石砌成圓形墓基,環墓為一米寬的墓基平台,用石板拚成環墓小路,墓與平台形成一個整體,視覺效果甚佳。


  李仙民繞到墓碑後麵,仔細閱讀“重建薛濤墓碑記”,看完之後,他說,根據碑記記載,墓碑的造型,最初設計為浮雕雲頭碑,後由於在公園發現一塊風蝕的古碑,碑高一點五八米,寬零點八二米,碑右上方隱約可見明“萬曆”二字,故確定為明碑,中間正文首字一點一橫一撇的廣旁似唐字,猜測應為唐女校書薛洪度墓碑,重新設計時參考了該碑的造型、尺寸,形成現在的墓體造型。現在的幕碑正麵“唐女校書薛洪度墓”八個大字,由省著名書法家劉秉謙先生1994年十月題寫。碑背麵的“重建薛濤墓碑記”由薛濤研究會副會長劉天文撰寫。薛濤墓的立意布局,根據我國儒家思想和道家學說,認為天圓地方,設計以牆界為方以墓為圓,寓意女詩人在天地中安息,永為世人憑吊。


  “整個墓體包括墓、墓碑、墓基平台設計合理,造型美觀,達到了和諧統一,極具美學價值。”艾莉讚不絕口。


  “我讀過唐末詩人鄭穀的詩:‘渚遠清江碧簟紋,小桃花繞薛濤墳’這說明唐時薛濤墓四周種了不少桃樹。我還讀過清朝初期詩人鄭成基的詩:‘昔日桃花無剩影,到今斑竹有啼痕’說明清代的薛濤墓旁已無桃花,唯有修竹萬竿。因此,為了體現早先薛濤墓的風景,我們今天看到的新修的薛濤墓墓旁栽種了桃花、翠竹,以示紀念這位傑出的女詩人。”李仙民取下近視眼鏡,用絨布輕輕的擦拭著鏡麵上的水蒸汽。


  “據史書記載,唐文宗太和五年,即公元832年一個秋日的黃昏,一代才女薛濤香消玉殞,65歲的薛濤永遠閉上了她那寂寞的眼睛。”艾莉的眼睛有些濕潤。


  “不錯,薛濤逝世之後,劍南節度使段文昌為她親手題寫了墓誌銘,並在她的墓碑上刻寫了‘西川女校書薛濤洪度之墓’,因此,女校書便真的成了薛濤的代名。”李仙民十分動情地說。


  “但薛濤真正葬於何處,史料並無明確記載,”李仙民繼續說道:“畢生致力於研究薛濤的專家,原上海大公報記者張蓬舟老先生根據晚唐詩人鄭穀詩句‘渚遠清江碧簟紋,小桃花繞薛濤墳,朱橋直指金門路,粉堞高連玉壘雲,窗下斷琴翹風足,波中濯錦散鷗群,子規夜夜啼巴蜀,不並吳鄉楚國聞’,推測薛濤墳應在望江樓東麵錦江之濱。當然也有學者認為薛濤晚年生活在城西浣花溪。按照常理推斷死後也應葬在城西一帶。由於沒有明文記載,當然也不排除葬在城東的可能。”


  “我記得晚清詩人陳矩在《洪度集》說過:‘墓去井裏許,在民舍旁’,李淑熏的《記薛濤墳》也有記載:‘江樓南去二三裏,荒隴猶留土一抔’,應該說薛濤墓距薛濤井最多二三裏之遠。”艾莉像在做考證。


  任潔說:“李總和艾主任都是我的老師,你們說這些,我過去很少聽說過,不過,我在川大念書時,曾經聽我們老師講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前,距望江樓公園僅一牆之隔的四川大學校園曾有薛濤墓並題有墓碑,隻可惜毀於十年動亂之中,蹤跡全無。”


  “真是可惜,這人為的破壞,為我們後人破解薛濤墓之謎留下了無窮的遺憾。走,我們不再做考證了,去買薛濤箋吧!”艾莉和李仙民都感到很惋惜。


  在距公園大門不遠的紀念品售貨廳裏,薛濤箋擺滿了正中的貨架。其中有一箋上寫著:薛濤,唐代女詩人.善製詩箋。蜀中產紙甚佳,製以為箋,早有盛名,杜甫已有“蜀箋染翰光”詩句,這句詩是為高適而言,高適時在蜀西為官。浣花溪自來就是產箋之地,屢見於曆史記載,唐末韋莊有《乞彩箋歌》也說:“浣花溪上如花客,綠閣深藏人不識。留得溪頭瑟瑟波,潑成紙上猩猩色。”就是指薛濤在浣花溪製箋。明何宇度《益部談資》說“蜀箋古已有名,至唐而後盛,至薛濤而後精。”明哲學詮《蜀中名勝記》及萬曆刻本“薛濤小傳”都說薛濤僑居百花潭,東製深紅小彩箋。據《唐音要生》載:詩箋始薛濤,濤好製小詩,惜紙長剩,命匠狹小之,時謂便,因行用。其箋染演作十色,故詩家有十樣變箋之語。


  看完這箋上的說明,艾莉說:“這箋確實好看。李總,你準備買幾紮給夫人或好朋友帶回去嗎?”


  “不僅僅是好看,而且確實有讀頭。我想現在這花花世界,一幀小箋的確算不了啥,但在薛濤那個時代,就是件了不起的事了。我夫人是學工科的,不愛好這些,可我自己還是要買一些回去的。”李仙民笑了笑,“我從書上看到,在浣花溪,澆花人造十色彩箋,也是為了好看,薛濤覺得過於寬大,她另模新樣,用小幅鬆花紙,在箋上題詩,這就不僅僅是好看了,而且成了表達思想,交流感情的美麗漂亮的工具了。這種花箋古已有名,到了唐代開始盛行,薛濤去花箋之精華製成詩箋,使之更為精巧。”李仙民意猶未盡。


  “薛濤設計的箋紙,是一種便於寫詩,長寬適度的箋。此箋原用作寫詩作為詩箋,後來逐漸用作寫信,甚至官方國劄也用此箋,流傳至今。”艾莉作了補充。


  “可當時在科技還不是很發達的條件下,她是用什麽方法製成這色彩鮮豔、精巧美觀的詩箋呢?”任潔問。


  “她們用毛筆或毛刷把小紙塗上紅色的雞冠花、荷花及不知名的紅花,將花瓣搗成泥再加清水,經反複實驗,從紅花中得到染料,並加進一些芙蓉花汁和帶有膠質的、獼猴桃藤蔓熬成的水調勻,塗在紙上,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地反複塗抹,使顏色分布均勻。再以書夾濕紙,用吸水麻紙附貼色紙,再一張一張疊壓成摞,壓平陰幹。由此解決了外觀不勻和一次製作多張色紙的問題。”李仙民解釋說。


  “我在師範學院文學係念書時,我的老師文教授給我們講,薛濤用自己設計的塗刷法,做出了小彩箋。為了變花樣,還將小花瓣灑在小箋上,製成了紅色的彩箋。薛濤使用的塗刷加工製作色紙的方法,與傳統的浸漬方法相比,有省料、加工方便、生產成本低之特點,類似現代的塗布加工工藝。”艾莉像是在親自製作彩箋一樣。


  “再說薛濤製箋很講究色彩搭配,她的彩箋有十種顏色即深紅、粉紅、杏紅、明黃、深青、淺青、深綠、淺綠、銅綠、殘雲。但是她特別喜歡紅色,一般認為紅是快樂的顏色,它使人喜悅興奮,紅色也象征了薛濤對正常生活的渴望。另一方麵,當時長期流行黃色,也很有可能是薛濤有意打破那種沉悶枯燥的色調。”李仙民扶了扶他那厚厚的近視眼鏡說。


  “可是,像薛濤這樣漂亮的才女,長袖善舞,才情超人,雖然青史留名,但卻淪為歌妓,一生未嫁,終生寂寞,實在可歎可悲和可憐啦!”任潔不無哀傷地說。


  “這話就很難說了,薛濤以後,騷人墨客見仁見智,我想薛濤這樣的女子,還是做詩妓或歌妓的好;如果不去做妓的話,還真沒有更好的職業適合她。因為她太出眾了,出眾到三個絕字:色絕、才絕、情絕,尋常男子配不上她絕色的姿容和才情,也很難有那個心胸去包容她做個才女;若做個深閨貴婦,或者做個小家碧玉,前者空虛無聊,後者日日操心家長裏短,日子久了,再好的珍珠也就成了魚目了。”李先知一板一眼地說。


  “李總說到點子上了,按西都人的話,你說到筋巴巴上了。”作為漂亮的現代知識女性,艾莉有點兒想拿自己和薛濤對比,甚至對薛濤一類的歌妓打抱不平。她說:“當初的妓不同於日後倚樓賣笑任君挑選的妓女,她們隻歌舞助興,不賣身失色。間或有個公子相公看中了,問主人要來,收為內室。即使身為姬妾,也是一個男人的私物,或愛或厭,但怎樣地卑微到底,也比明清時的妓女們名聲強多了。”


  李仙民補充說:“唐宋的妓女,一般稱作姬,絕不比望春樓裏一叫一大串的俗豔。尤其是在達官貴人宴席間應酬的,盡是些有姿有才的女子。不僅娥眉婉轉,而且要胸有文墨,吟詩作對,撫琴歌舞,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多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薛濤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我們決不能小看雪濤這樣的‘三絕’女子,更不能把她和那些在怡紅院裏打情罵俏的妓女們相提並論。”艾莉有些愛屋及烏。


  “艾莉姐,你說薛濤三絕,這色絕,我認了,看畫像、文字介紹,聽傳聞,她確實貌若天人;才絕,我也認了,無論詩詞歌賦,書畫作品,都是一流的,單憑她製作發展的薛濤箋,就能說明她才氣過人,但是說她情絕,我卻沒得一點映像。”


  “這正是我要給你說明的重點,”艾莉十分傷感,她覺得紅顏命薄是薛濤一生生動的寫照。她打開手機,從電子書一欄裏調出張蓬舟先生薛濤箋注,輕聲念道:


  “薛濤與元稹一見鍾情,當時她已經三十八歲,而元稹比薛濤十一歲。元稹九歲能文,十六歲明經及第,二十四歲授秘書省校書郎,二十八歲舉製科對策第一,官拜左拾遺。是中唐時期與白居易齊名的詩人,世稱“元白”。當時薛濤在詩壇已有盛名,令元稹十分仰慕,隻恨無緣一麵。直到元和四年(809年)元稹任監察禦史,奉使按察兩川,才有機會托人與薛濤相識。三十八歲的薛濤,成熟且有魅力,才情俱備,年老而色未衰(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而元稹之妻韋從已亡。二人一見如故,才子佳人,相見恨晚,共同賦詩吟詞,好不愜意。時薛濤已年近不惑,對迎來送往的詩妓生涯早已頗感厭倦,見到元稹,即有托身相許之意。她所作的一首詩《池上雙鳥》,就表達了她追求真摯愛情,願與元稹雙宿雙飛的願望。然而此一段纏綿繾綣的情感,卻因數月後元稹離蜀返京,從此天涯兩分。薛濤在《贈遠》詩中是這樣描繪的:“知君未轉秦關騎,日照千門掩袖啼。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大約兩人分手之際,元稹曾答應過了卻公事之後,會再來成都與薛濤團聚。但世事難測,實際情形並不如約定的那樣,元稹後來仕途坎坷,先被貶通州,後再貶江州,官無定所,在後來頻繁的調動之中,原本比薛濤年輕的元稹,自然不能堅守愛情,加之唐代官吏與妓女交往並無禁令,元之移情別戀,也就在所難免。盡管分手之後,兩人也還保持文墨往來,但在元稹一麵,似乎隻是應付,並非如當日之信誓旦旦了。薛濤隻有遠望長安,掩袖悲歎,像所有盼望丈夫歸來的妻子一樣,在月缺月圓的時候,登樓寄托一份懷舊的哀思。”


  艾莉讀完電子書,無限感慨地說:“就中國文學史而言,稹濤二人的愛情也確實算得上一段佳話,但從薛濤個人的角度來說,卻是一幕遙遠淒清的回憶,紅顏命薄,古今皆同。薛濤悒鬱寡歡,終身未嫁。隻有她那不朽的詩句,誘人的彩箋,亮麗的倩影,永遠留駐在後來文人墨客的腦海裏。”


  他們三人去選詩箋。


  李仙民挑選了《犬離主》、《筆離手》、《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鷹離鞲》、《竹離亭》、《鏡離台》十幅彩箋,每幅十二幀,合計一百二十幀。他說,薛濤這十離詩,雖然得罪了捧她寵她的領導韋皋,給自己優裕的生活帶來不好的影響,但卻體現了她的才情,我實在喜歡她的十離詩。


  艾莉卻單單買了牡丹彩箋一幅,艾莉說,“薛濤一生鍾愛牡丹。她那一首《牡丹詩》:

  去年零落暮春時,淚濕紅牋怨別離。


  常恐便同巫峽散,因何重有武陵期。


  傳情每向馨香得,不語還應彼此知。


  隻欲欄邊安枕席,夜深閑共說相思。


  這首詩咋一看來是在詠牡丹,實際是在借牡丹詠人。她用‘情重更斟情’的手法,在人花之間的感情中反複掂掇,造成情意綿綿的意境,構思新穎纖巧,獨具匠心,正所謂花以馨香傳情,人以信義見著。人花相通,人花同感,夜深同花說相思,以達‘不語還應彼此知’。牡丹是不會像人那樣移情別戀的,所以她比人要靠得住。詩句寫盡詩人與牡丹的戀情。”


  任潔卻買了一幅《池上雙鳥》彩箋,上麵是薛濤的《池上雙鳥》詩:“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通過艾莉和李仙民的解釋,任潔認為,薛濤一生都是個聰明機警的女子。她審視度勢,一直能夠冷靜地擺正自己的位置,和韋皋交往如是,和元稹交往也是一樣。一旦確認元稹沒有和她共聚白首的可能,她也就不多作糾纏,安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繼續過自己的生活。雖然詩中濃情蜜意,有“朝暮共飛還,同心蓮葉間”的表白,大有和元稹雙宿雙棲的想頭,想來在情深意密的時候,薛濤是想過嫁給元稹的。不過好景不長,元稹離開後,薛濤已經四十六歲,芳華已至秋暮,元稹又是一個放縱多情的人,薛濤就靜靜地了斷了這場情緣。她明白她和元稹之間的關係,隻不過是露水情緣,朝生暮死,何必恩恩怨怨反複糾纏呢?隻有提得起,放得下,才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正是薛濤的聰明之處,任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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