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小別為哪般
和譚雲爽講完電話,夏侯媛心裏的小鼓開始劇烈地跳動。他撥通了王雲卿的電話。
“王哥,到家了嗎?喝醉沒有?”
王雲卿剛好一隻腳踏進門另一隻腳還在門外,見是夏侯媛的電話,微醉的他頓時精神振奮、鬥誌昂揚,忙說:“剛到家,嗯?醉什麽醉,你難道不知道我的酒量嗎?”
“王哥你不要介意嘛!媛媛關心你舍!沒醉的話,難道這麽早就要睡覺了嗎?”夏侯媛十分關心地問。
“誰也睡不著,打算先看看央視新聞,待會兒再看看書,不是就把今天打發過去了。”王雲卿好像無奈地說。
“不如出來喝點兒茶,散散心,我陪你去銀座大廈B幢,我在那裏開個房間,咱兄妹擺擺龍門陣,拉拉家常,衝衝殼子,把心中的一些鬱悶消散出去。你覺得怎麽樣,王哥?”夏侯媛用很低的聲音說。
王雲卿心裏一陣陣燥動,想起和夏侯媛在海南的那些日子裏過的是何等快活,而到鬆山之後每一次和她約會都遇到了查號的攪黃了,心裏竟一陣陣酸楚。因為酒壯英雄膽的緣故,他立即問了一聲:“不會又遇到查號的吧?”話已出口,他又覺得不妥,趕緊補了一句:“不過人家查號也是應該的,人家是受法律保護的。”
夏侯媛說:“王哥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嘛,我內心愧疚的很,要是沒有別的話說,我先去了,你隨後就來,到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在房間等你。”
從天然居酒樓去銀座大廈最遠不超過三公裏。夏侯媛攔了一輛計程車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銀座大廈是集住宿、飲食、娛樂為一體的高級賓館娛樂休閑場所。那些有錢的、有地位的、愛臉麵的旅客大多數在此下榻。而B幢則是這所高檔建築群中最為高檔的旅宿場所,旅客進入場所後感覺舒適、溫馨、更主要的是安全,一般的人不會在這裏住宿,住這裏的人必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一般沒有市公安局的特別許可證明,任何人任何部門都不得去查房查號。
夏侯媛拿出身份證,隨手摸出五千元押金,在總台上領了一張房卡,急忙往電梯口跑去,剛好電梯門開著,她一步跨進電梯,隨手按了一下28鍵,隻聽見電梯的鋼繩微弱的噝噝噝噝響聲,一眨眼功夫就上28樓,她按照提示箭頭指引的方向,很快找到了西Bo6房間,用卡在門上的鑒別口隻比一下,一陣清脆悅人的音樂伴隨著軟綿綿的女聲甜甜地響了起來:“歡迎您入住銀座大廈BB28西B06房間,我們將以最周到的服務,最安全優雅安靜溫馨的環境,讓你度過美妙的夜晚,晚安!”
夏侯媛進門後,門自動緩緩關上了並發出了:“安全門已自動關好,您現在已經絕對安全了。要想打開安全門,請您出示磁卡。”
夏侯媛很開心地走進房間。房間分為裏外兩間,進門一間鋪著赭紅色地毯,一應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無論是沙發、茶幾、寫字台、電視櫃一擊正中擺放的圓桌和木椅,都是清一色的檀木手工製作,不大不小的電視機和飲水機,擺放的十分得體,非常協調,房角的消毒櫃裏,各種高檔糕點、飲料擺放得錯落有致,整個房間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她再走進內室,粉紅色的地毯、粉紅色的牆布、窗簾以及嶄新的粉紅色的床上用品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寬大的圓床上,從四周床頭露出的材料看,大圓床依然是檀香木經過精心雕刻製成的。旁邊大衣櫃也是檀木做的整個房間的擺設布置就像一個中世紀王爺家的新房一樣,豪華、浪漫、靜謐、溫情脈脈。
夏侯媛感歎不已,想起自己結婚時的情景簡直不可思議,那是多麽寒酸的場景啊!雖然那個時候雙方都費了很大的勁,幾乎是傾其所有,其氣勢氣氛趕不上在這裏來住一宿的千分之一二,更不說當時的心情了。由此看來,今晚在這裏住上一宿,這一生也算值了。
夏侯媛正在拿眼前的房間和自己新婚時的新房場景作對比,王雲卿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樓下。夏侯媛高興得跳了起來,她急忙說:“快!28樓西B06房間。”她聽到她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響,心率大概是120.
沒過幾分鍾,隻聽見房門輕輕地響了三聲,是王雲卿來了,她趕忙拿出磁卡在門鎖邊晃了一下,門就無聲無息地開了,王雲卿剛一進門,門又無聲無息地關上了並且發出了美女那甜甜的聲音:“安全門已自動關好,您現在已經絕對安全了。要想打開安全門,請您出示磁卡,晚安!”
夏侯媛迅速撲在王雲卿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扣住往雲輕的頸項,王雲卿也迫不及待地用雙手捧著夏侯媛那漂亮的臉蛋,先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由上而下,輕輕地吻著她的臉蛋、她的鼻子、她的雙唇,四片嘴唇貼在一起,王雲卿伸出他那有力而能說會道的舌頭,直接進入了夏侯媛的口腔,兩隻舌頭纏纏綿綿在一起攪動,兩個人如醉如癡相互纏繞。
當王雲卿正要采取下一步行動時,夏侯媛輕輕地推開她說:“王哥,我們今晚有的是時間,肯定不會有人查號的,我們先去洗手間衝衝涼,我把水都放好了。洗完澡我再慢慢地陪你一個整晚上。”
在夏侯媛的帶領下,王雲卿隨後進入洗手間。一個巨大的雙人澡盆裏放滿了清澈的熱水,壁櫃裏各種洗滌用品一應俱全,澡盆旁邊是一張簡易泡沫床,可供一個人躺在上麵休息。
王雲卿伸手試了試水溫,感覺溫度正合適。夏侯媛幫王雲卿脫去衣服,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家上,然後自己也脫掉外衣外褲隻留下比基尼,拉著王雲卿的手,二人一起踏進雙人澡池,吩咐王雲卿躺下。王雲卿機械地躺下後,夏侯媛也躺進了水中二人在水中交頸相戲。夏侯媛用潔白的毛巾沾上沐浴露,從王雲卿的頸部開始,沿著整個結實的肉體,從上而下,輕輕地、慢慢地給她擦拭,最後在那個最敏感的部位收尾。
開初,王雲卿還苦苦地堅持,兩手圈著她的腰肢,不失時機地睜大眼睛欣賞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濃黑的眉毛、長而向上翻卷的睫毛和美麗的臉蛋,可是到了最後,當夏侯媛擦拭他那最敏感部位時,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一隻手抱住夏侯媛,另一隻手三下五除二地解下她那比基尼吊帶,然後輕舒猿臂,把夏侯媛放在溫熱的水中,夏侯媛像一條仰臥的美人魚,隨著澡池裏蕩起的巨浪,被王雲卿緊緊地壓在池底,水麵上隻露出兩顆幸福的頭顱,一個不斷發出聽似痛苦而實際是幸福無比的呻吟,一個在哈吃哈吃地喘著粗氣。
二人激戰結束,王雲卿稍事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按下排水按鈕,打開淋浴器。然後從水中把軟綿綿的夏侯媛抱起來。把淋浴器方向角度調好,抱著她在淋浴器下麵任由淋浴器衝洗,夏侯媛擔心王雲卿累了,主動要求自己站著洗,王雲卿把她放下來,但雙手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腰肢,二人抱著、摟著、親著,什麽話也不說,隻有淋浴器那沙沙沙的聲音,在向他倆祝福,為他倆歌唱。
時間過得飛快,當他們從洗手間洗完池浴淋浴後,不知不覺一塊十二點了。
經過了洗手間的折騰,二人都感覺有些疲倦,整理完畢後,二人相擁睡下。夏侯媛堅持要穿睡袍,王雲卿說:“有情人之間相抱還嫌遠,現在講零距離接觸,你穿了睡袍就不算零距離了。”
夏侯媛說:“我終於看到了原來在海南那個王哥了,風趣幽默,談吐有磁力,很吸引人的,不是在鬆山那麽一副官腔了。”
王雲卿用嘴巴在夏侯媛的雙峰上拱了兩下,然後又在她的嘴唇上噌了兩下,說:“對呀,站在什麽山上唱什麽歌啊,現在這個時候,我倆總不能光來討論美國該不該打薩達姆伊拉克的事舍。這個時候我隻想親你、愛你,和你一起度過這難得的寶貴時光,要讓你和我一樣感到幸福。”說著說著,他的全身又不安分起來。漸漸地他的全身劇烈膨脹,一股無名之火迅速繚繞在他的頭、腳、四肢、胸部,一種強大的動力促使他翻身壓在夏侯媛那白皙、光澤、美麗的酮體之上,夏侯媛卻用她那含情默默的雙眼望著他,她把她的身體當做一個即將風生水起的遊泳池,盡可能完全地暴露在王雲卿的身體下麵,讓這位遊泳健將在這澈明如鏡、青碧萬裏的泳池裏盡情地遊蕩。王雲卿沒有辜負夏侯媛的期望,他竭盡全力,遊得風起雲湧,波瀾壯闊。頃刻之間,王雲卿把身入其中的平靜清池蕩遊成了巨浪滔天的海洋,地動山搖,山呼海嘯,海浪沸騰,濤聲震天。
可是,最讓人心煩的事又發生了。正當二人化為一體,盡力奮戰的時候,夏侯媛的手機還是響了,手機的彩鈴是《枉凝眉》,雖然纏纏綿綿,卻來得不是時候。
王雲卿停止了劇烈的動作,在夏侯媛的耳邊輕聲說:“這次查號的稍微晚了一點兒,我們差不多就要結束戰鬥了。”
夏侯媛用鼻子在王雲卿的鼻子上蹭了一下,柔柔地說:“不會是查號的吧?如果是,你要不要躲在防護欄上麵去躲一躲?”
“真的是?”王雲卿問,沒等夏侯媛回答,他又接著說:“你不是說他出遠差了嗎?難道他有特異功能不聲不響地回來了?”
夏侯媛說:“絕對不可能,他用座機給我打的電話,區號是020.”
王雲卿笑著說:“我是說,如果是他查號也沒有關係,你把電話遞給我,我對他說,我親愛的小兄弟,你能不能等一等,再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等我完成了上半場,你來接下半場,行嗎?”
夏侯媛張開稥嘴,在王雲卿的大鼻頭上咬了一口:“大壞蛋!”然後使勁拍拍他的後腰說:“別管他,肯定是那些騙話費的,你一直不接他就沒勁兒了。”
王雲卿之所以喜歡夏侯媛,除了她的美麗動人的外表,就是他們之間超乎尋常的默契,這種默契並不是表麵的,而是從肉體到靈魂,一個眼神、一句尋常的話語、一個細小的動作、或者非常微妙的表情,在兩人之間都能夠成功地傳遞,心領神會,真正那種達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效果。就如剛才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似乎莫不著邊際搭不上界,確實在說本市一個典故。
這個典故是三個月前發生的真實故事。王雲卿的同行、市政府秘書長張德偉和市電視台的女主播幽會的時候,不承想他的老公出差途中返回,情急之中,張德偉翻窗而出,被迫躲在防護欄上,樓下有人看到後,以為是小偷翻窗,大聲呼喊。張德偉心中一急,周身發軟,在防護欄裏尖叫起來。主播的老公從防護欄裏把全裸張德偉拖下來,一陣拳打腳踢,張德偉被打成肋骨骨折,終身殘廢。不到三天時間,此事在全鬆山市婦孺皆知,成了迄今為止鬆山最大的桃色新聞。
鈴聲繼續在響。這時候夏侯媛才開始後悔,為什麽先前沒有及時關機。等到好不容易鈴聲中止了,他們又開始慢慢地動作。可當他們正要加大力度加快速度的時候,那討厭的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這一次,兩人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那就是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個非常熟悉她的人。
王雲卿再沒有調侃之心,滿臉疑惑地望著夏侯媛。他從她身上滾下來,隨手抓過床頭的內褲。夏侯媛已經從她的表情和動作中感到了慍怒。她知道解釋無益,隻好側過身子,抓起手機,眯縫著眼睛看來電顯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讓夏侯媛心慌起來。
電話號碼是大哥夏侯武的。
夏侯媛的父母在老家居住,隨著經濟條件的改善,父母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老人身體也還健朗。夏侯媛除了每月回去看看老人,住上一宵半宿,給他們買些衣物食品,拿些零用錢以外,平常照料都是由夏侯武負責承擔,因為平安無事,一般都沒有打過電話。這深更半夜裏大哥打來電話,而且這麽急促和執著,大有你不接我就要打到底,知道你接了我才放手的氣勢。夏侯媛知道家裏肯定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夏侯媛擺擺手,示意王雲卿不要出聲。她慌忙按下接聽按鈕,對方傳來夏侯武氣憤的聲音:“為什麽不接電話?睡死了啊?老太爺中風了!正在醫院搶救室裏!再不來看他最後一眼恐怕來不及了。”
夏侯媛眼中滾出兩顆清淚,嗒嗒地掉在大圓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