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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上了弦的箭

  送走了司馬雄和歐陽文,夏侯媛正打算給王雲卿發條短信,住宿部吧台經理葛琳來電話說,6011房間的兩位客人打起來了。她急忙趕到住宿部。


  保安老吳已經把打架的客人拉開了,那個男的被老吳拉到了吧台。


  他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被抓的滿是血痕的臉上還有幾分稚氣。


  當著夏侯媛的麵,葛琳細聲細氣地問那位客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並向他介紹說,這位是我們酒樓的老板夏侯媛女士。


  開初他吞吞吐吐,欲說還休,但看到葛琳,特別是夏侯媛兩位年輕漂亮的女人和善友好,極具親和力的姿態,他一股腦兒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四天前,天然居酒樓住宿部來了兩位客人,男的叫劉飛雷,女的叫鄭紅霞,一對歡喜冤家。


  劉飛雷覺得自己快要被鄭紅霞逼瘋了,為了買房子,她天天和他吵,不斷地鬧著要分手,打他踢他踹他撓他,最為誇張的一次,她當眾朝他吐了一大口唾沫。


  劉飛雷覺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已經到了極限,要分就分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更何況,和鄭紅霞在一起已經八年了,八年八年,抗戰八年,已經把小鬼子都趕出中國去了,十五六歲的女八路也可能鍛煉了呼風喚雨的韓政委吳隊長了,就是國色天香也會變成半老徐娘,僅僅是風韻猶存了吧!八年的審美疲勞,我沒有感到你麵目可憎,隻能說明我美學成績太差,美感神經太遲鈍。所以,那一次劉飛雷低著頭,用右手胡亂地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揩掉,然後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來,很瀟灑地抽出一支,又很瀟灑地掏出打火機,“哢嚓”一聲打出火苗,很瀟灑地銜著煙嘴,很瀟灑地在火苗上點燃香煙,火光在幽暗的狹小空間裏一閃一閃,他歪著頭,很瀟灑地猛吸一口,然後兩腮一鼓,一個又一個圓圓的煙圈很瀟灑地飛向空中。劉飛雷望著一個個煙圈,破天荒地狠了狠心,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七個字:“分就分吧,我同意!”


  鄭紅霞先是一愣,隨後給劉飛雷霹靂一個耳光。再後來她果斷地裸著身子從床上跳下來,從床頭上摸出胸罩、內褲、裙子、絲襪,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按亮電燈,又把自己所有的衣物翻出來,連一隻破襪子都沒有放過,全都塞進一個破皮箱子裏,拖著皮箱,“哐”的一聲把門帶上,走廊裏傳來急促的、雜亂無章的高跟鞋與水泥地板碰撞的聲音,的的噠噠,一聲一聲,一點一點,由近及遠。


  可是不到兩分鍾,那高跟鞋與水泥地板碰撞的聲音又急促地由遠而近地響了起來。那扇破門幾乎是被撞開的。鄭紅霞的身體幾乎是與破皮箱子一起彈回到了床上。像一顆巨大的彈簧球一樣彈出去又彈回來。鄭紅霞滿臉縱橫交錯的淚,流得跟鬆山市旅遊地圖一樣雜亂無章。然後她跳上劉飛雷的身體,小嘴緊緊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她說:“狗東西,想就這麽簡單的甩了我麽?門兒都沒有!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嗎?即使你沒有錢,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隻不過是發泄一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是不是已經不再愛我了?”


  她把十根手指全部插進他的亂發裏,開始沒頭沒腦地胡亂地在他的臉上、脖子上、胸膛上,乃至全身親吻起來。劉飛雷聽了鄭紅霞這些話,也有些動容了,兩隻手情不自經地摟著這個女人的腰,心想,女人們最靠不住的就是會口是心非。


  但他喜歡,他知道這個女人是多麽愛他呀,要是不愛他就不會去而複返,他又何嚐舍得她真的離他而去呢?劉飛雷歎了口氣,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他想,看來我必須也應該搞一筆錢,然後跟鄭紅霞結婚生子養家了。


  劉飛雷有了這個想法,他決定帶著鄭紅霞出去闖一闖,鬆山市他們闖世界的第一站。


  劉飛雷在酒吧門口徘回了很久,這種地方對於他這種窮小子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銷金窟,喝杯市麵上一元錢的紅黑不像的酒就得花成百上千塊,純粹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人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當戴眼鏡的雞腳神。


  然而,這種地方又給劉飛雷一種不忍離去的魔力。前天晚上在大排檔喝夜啤酒,聽幾個哥兒們說,來這裏消費的女人非富即貴,最重要的是這些女人闊太太們個個都很寂寞,如果能和這樣的闊女人睡上一覺,豈不是財色兼收嗎?


  真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飛雷對這樣的事動起了心思,想鄭紅霞這樣死心塌地、心眼不拐彎,肯一心對他好,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人世界上不多,他這輩子恐怕很難找到第二個了。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愛己者拚,為了好愛我的好女人能過上好日子,值得拚上一把,他鼓足勇氣,準備豁出去了!


  可是劉飛雷從來也沒有接近過別的女人的身體呀,更何況是那種赤裸裸的交易!他實在有點抹不開那個麵子,思來想去思前想後,最終他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設個局,就像演電視連續劇一樣,先設法把女人灌醉,借助酒精的魔力引誘她們去開房,然後再拍下她們的裸體。有錢的女人即使不怕丟臉但是害怕離婚分不到家產啦,到時候他劉飛雷不是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慢慢地宰割慢慢地抽絲撥繭,錢就會慢慢地從闊太太們的手裏裝進自己的兜裏,這樣我還愁票子、房子和車子嗎?鄭紅霞臉上就會笑成一朵花,有了前麵的“三子”我倆自然不愁“第四子”,很快就會有兒子了。


  劉飛雷打定主意,他迅速推開酒吧大門。


  他剛剛把腳踏進酒吧,迎麵便跌跌撞撞歪歪倒倒走來一個摩登女郎,滿身酒氣,全身名牌,周身性感,一身挑逗因子,整身珠光寶氣,隻不過酒喝得太多,與劉飛雷擦肩而過時,腳葩手軟,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劉飛雷的懷裏。


  劉飛雷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交雞毛運了,真沒想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如此的及時如此的順利如此的如意,想要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了,想要隻兔子兔子自己就撞到麵前的樹樁上,這難道是天意嗎?哎呀,小乖乖,這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劉飛雷的心跳迅速達到了一百一十次,臉比猴子屁股還紅。他摟住女人的細腰,女人趁勢癱倒在她的身上,腦袋耷拉在他的肩頭,一陣陣幹嘔,噴出一股股酒氣。


  劉飛雷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抱著女人艱難地擠進車裏。還沒等他開口,那女人就醉醺醺地說出了那個酒店的名字。


  劉飛雷的心在不規則地跳動,最高時達到了一百二十幾次,看得出來,懷中這位尤物還沒有喝高,不但沒有喝高,而且剛好達到“正喝得”的階段,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朦朧迷離,酒醉心明白。他斷定,靠在他身上的她,一定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居然比他這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還要輕車路熟,還要猴急馬急,還要迫不及待。


  要怎樣做才能既賺了錢又不背叛鄭紅霞呢?劉飛雷苦苦地思索著。


  他倒不是有多麽高尚有多麽潔身自好,他是擔心這樣的女人閱人無數,來的是千千去的是萬萬,人多了難免交叉感染,如果真有什麽暗病而不知不覺又交叉感染給他,那他就虧了大發了,他再交叉感染給鄭紅霞,那問題可真的大了。


  劉飛雷腦門上開始冒虛汗。因為懷中這個尤物的纖手已經不安分了,慢慢地纏上來,漸漸地滑進了他的T恤衫裏,他試圖阻擋,她卻總是靈巧地避開,然後她又迅速滑到他身體的另一處,肆意在它的領土上放火燒山、攻城略地,劉飛雷也是個血氣方剛正當年的男人啦,怎禁得起這接二連三的撩撥挑逗,三下兩下還行,七下八下就難說了,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了,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他呼呼地喘著粗氣,心裏不斷地對鄭紅霞說:紅霞,紅霞,我有些對不住你了,請你原諒請你原諒,我實在是無可奈何了。心裏這麽說還打算繼續堅持不跑調,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堅持不住了,鄭紅霞的影子很快從大腦中消失,伴之而來的是他要開始反擊、他要進攻,他不能讓人侵犯失土,他要掠奪對方的土地城池。他躍躍欲試,雙手在女人的身體上摸摸索索,在出租車狹小的空間裏,他跟女人曖昧的,香豔的纏綿打鬥在一起,他感到他的身體逐漸在膨脹,似乎快要崩裂了一般。


  他快要等不及了。


  出租車到達目得地,他訊速把女人從後座上拽起來,幾乎是提著她到了吧台。


  女人領了房卡。


  進入電梯後,他把女人逼在電梯一角,胳膊圈成一圈把女人圈在圈裏,女人在圈中咯咯地笑著,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裸蹭他的小腿骨,然後嘴角往斜刺裏呶了呶,見他不解,她便湊過香噴噴又臭哄哄的烈焰紅唇,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急什麽急呀!有監控!


  劉飛雷狠狠地在女人屁股上捏了一把,還急?能不急嗎?


  女人很會調情,這酒店的情調也好。牆上小巧的壁燈昏暗迷離,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女人的身體很香,皮膚又輕又滑,欲拒不能,欲迎還進。正在劉飛雷迫不及待的時候,那女人卻像魔術師一樣,不知從哪裏變出一瓶紅酒,琥珀色的液體很優雅地流進高腳杯,簡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喲!窮小子劉飛雷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豔福啊!


  他沒有喝過紅酒甚至來不及品味著酒的味道,更不知道怎樣去細評這酒的成色,隻感覺到那一股紅不拉幾的冰涼液體進入喉嚨不久,自己眼前所有的景色開始模糊起來,他感覺自己有點兒頭痛。


  該不是中了那女人的道了吧,可自己一個窮光蛋,有什麽好讓人算計的?

  要不就是這女人想玩點新花樣。


  這後一個想法讓劉飛雷不由自主地咧開嘴角,十分燦爛地微笑起來。人生苦短,當行樂時且行樂,過了此船無好渡,錯過了桃花店就沒有杏花村。


  劉飛雷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十分瀟灑地把高腳杯往後一扔,然後用猛虎下山餓虎撲食的英姿,向著女人的香豔身體猛撲過去。


  一支上了強弩弦上的硬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劉飛雷雖然有些頭痛,但他的思維仍很清楚。任何男人在麵對箭在弦上的女人的時候,不發是不可能的,發才是正常的、健康的、健壯的和健全的。隻有瀟灑地發出去,才會有相應的收獲,我今天發出去了,不但不會影響到要挾勒索她的大計,而且還可以趁她熟睡的時候,更多的拍下她的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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