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神一佛
靜坐良久,楚長歌起身拜別,回到房間之後,隨即便盤膝打坐,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修道之路漫漫,漫長無涯,如果沒有捷徑可走,就必須要忍受無盡的枯燥寂寞,故而能得道成仙者,無不是大毅力之輩。
楚長歌這一閉眼,又是不知過了多少時日。
待再次睜開雙眼後,他便起身出門,在懸天之都四處閑逛,看似排解寂寞,實則卻是為打探黑帝是否已回懸天之都。
他相繼去往高須陀與公孫老叟所在之處,駐足閑談,旁敲側擊,可惜結果令他大失所望,黑帝也不知去了哪裏,連這二人也不知下落,直言黑帝並未回到懸天之都。
他心有失望,索性不再強求,總歸一時三刻無法離開這裏,總有機會能一睹那神秘黑帝的真容。
於是他便開始了在懸天之都的枯燥修行,平素打坐修煉,一坐便是數日,乃至數十日。待睜眼之後,便會走出房門,與那高須陀和公孫老叟論道。
這二人俱是非同凡響,胸有丘壑,雖然追求之道,與他的道大相徑庭,但談吐見識,遠超旁人,每每都是相談甚歡。
一日高須陀為感謝他當日饋贈鴻蒙神銅的慷慨之恩,欲要為他再鑄一柄仙劍,他已有獠劍,剛想婉言拒絕,但一想到獠劍雖然神力尤在,但業已鏽跡斑駁,若能將獠劍交予高須陀回爐重鑄,想來必定能威力更甚,於是便將獠劍拿出,懇請高須陀將劍重鑄一番。
獠劍雖已滿是鏽跡,掩蓋了原本的璀璨光華,而且劍刃翻卷,看上去如似廢銅爛鐵一般,但高須陀何許人也,一眼便瞧出此劍頗為不凡,流露興奮之色,滿口答應,讓楚長歌七日後來取。
七日之後,楚長歌來到湖邊,恰巧趕上獠劍重鑄而成,自烘爐中飛出,光華盡顯,鋒芒銳利,更甚往昔。
楚長歌見之欣喜,連忙道謝。
除了高須陀和公孫老叟,楚長歌平素外出,也時常得見那赤陽子、淮陰子二道。
赤陽子雖沾了個火字,但卻性情冷漠,每每都對他視而不見,自顧走過。
反而是那淮陰子,總是嬉皮笑臉對他鞠躬作揖,尊敬熱絡,不過他對此等人著實頗為不屑,隻作不理。
淮陰子也不生氣,依舊尊上長尊上斷,臉皮之厚,委實令人歎為觀止。
除了赤陽子淮陰子,那胖和尚他也見過一麵,隻不過僅僅打個照麵,並未深談;而那金冠男子卻是如同蒸發了一般,始終沒有再見過其人。
至於帝後……
說實話,他並不想見。
這個女人性情極端,如冰如火,既然已明知無法再從其口中得知到那黑帝的一些秘密,他避之尚且不及。
況且還有個小婢女成天跟防賊似的,隔三差五就陰陽怪氣的問他是否對帝後有何居心,他若回答沒有,小婢女便勃然大怒,滿口什麽“你竟膽敢輕視帝後”、“帝後配你綽綽有餘”諸如此類雲雲。
有一日他實在不堪其擾,賭氣說了句有,結果小婢女更是怒氣磅礴,痛斥他居心否測,竟敢對帝後生有歪念,簡直就是萬死之罪……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小婢女溝通了,卻又不好跟這麽個黃毛丫頭見識,再聽她陰陽怪氣時,索性隻當不聞,屢屢惹得小婢女暗暗憋氣。
如此過了兩個月有餘,他每日千篇一律,不是在打坐修煉,便是去往高須陀和公孫老叟處與其二人論道。
隨著時日漸久,這二人對他愈發傾佩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雖然不至於到稱兄道弟、或是引為知己的地步,但也沒有因他是將來黑帝欲要所殺之人,而敬而遠之,有所忌諱,反而與他更加熟絡起來。
二人雖然對黑帝那謀劃的神秘大局緘口不言,頗有忌諱,不敢相告,但別的卻是知無不言,以至於這兩個月下來,他漸漸大致得知了懸天之都的隱藏實力。
懸天之都,黑帝毫無疑問,乃是最高統治者。
其次,便是帝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下麵,則為“八神一佛”。
當然,這所謂的八神一佛,不過是黑帝敕封的尊號而已。
高須陀和公孫老叟便是八神中的其中之二,一為“浮屠器煉真神”,一為“廣目通凡真神”。
赤陽子為“紫陽玄火真神。”
那震裂高須陀手中之劍的少年李青靈亦在其中,為“少天靈昱真神”。
還有就是金冠男子,隻知其姓葉,名字不詳,乃八神一佛之首,地位僅在黑帝、帝後之下,為“昊天玄法真神”。
至於一佛,便是那油滿腸肥笑容可掬的胖和尚,僧號“不戒”,為“廣法普善佛”。
這八神一佛,俱是力量通天徹地,不過卻無淮陰子,蓋因此道狡詐有餘,修為卻是不足以位列其中。
在八神一佛的下麵,還有無數未知的高手,平素鮮少在懸天之都露麵,不過具體都去了哪裏,高須陀和公孫老叟卻是諱莫如深,沒有明說。
楚長歌初始聞得這八神一佛,隻是好笑,隻覺這懸天之都簡直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竟關起門來,稱神道佛,實在是幼稚的緊。
可往深處想,卻又不禁細思恐極,懸天之都這等強大實力,簡直稱得上是驚天動地,那黑帝網羅如此多的強大存在,再結合其它種種蛛絲馬跡,莫非正是想真的統禦仙神,成為這泱泱六界之主麽!
楚長歌有一種預感,平靜已久的世間,定然會因為那黑帝,而變得再起風波。
屆時所鬧出的動靜,即便不比上古時仙魔大戰那般血腥慘烈,恐怕也相差不遠。
蓋因即將再次使世間掀起腥風血雨的,乃是一位不朽,傳說中的不朽!
野心家通往目的的階梯,往往都由數之不盡的白骨所堆砌而成。
屆時又要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蒼生罹難,餓殍滿地,孤魂遍野!
楚長歌自覺這一幕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
世間,必將再起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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