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沒人憐憫
對方與陳霄約定在江邊見麵，與陳霄見麵的，是一個約莫有六十歲左右的男士，兩圈墨色的鏡框，一縷白色的絡腮胡。
老爺子的腳並不是很方便，確切地說，他是坐在輪椅上等陳霄的。老爺子的背後有兩個護衛，看來，也是有背景的人士。廢話，能一下開出二百萬支票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平常人家呢？
“你好陳老板”，坐在椅子上的老爺子這次主動發話了。
“您好。”陳霄與其握手，對方的手掌間，滿是蠶繭。應該是之前做過很多的事。
“不能報上家門，還望陳老板海涵，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我該怎麽稱呼您呢？”
“江湖上都叫我虎爺，你也這樣叫我吧。”
“虎爺，關於午夜……”
虎爺就先陳霄的直率，他向兩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兩邊的人便很知趣地退了下去。隻剩兩個人麵對麵，一站，一坐。
“其實，想買午夜的人，我並不能透露，隻是他對午夜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和他早年的一段愛情有關。”
“你的意思是，午夜裏有對他很重要的人嗎？”陳霄連著問。
“或許吧。”虎爺含糊不清的說辭讓陳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陳霄後來跟我說，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個願意開出大價錢，買的卻是一個連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的客戶。
“不瞞您說，虎爺，我和您的這位朋友有著幾乎一樣的感覺。”陳霄對虎爺說。
“哦？”虎爺倒是提了興趣，歪著頭，他原本以為，做午夜經營的人，應該都是以賺錢為主要目的的，所以，隻要開出的條件足夠高，那麽午夜自然而然就能到手，可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這樣。
“不瞞您說，虎爺，雖然在別人眼裏，午夜可能隻是一個花天酒地的娛樂場所，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別有記憶。雖然我接管午夜隻有不到十年的時間，但是就在我小時候，午夜的人曾經幫助過我，而且現在，我也在午夜遇到了我最愛的女人。”
陳霄回答的很誠懇。
“沒想到，陳老板，你竟然是一個如此重情義的人，讓老生佩服。”虎爺道。
“那麽好吧，我想陳老板可以再回去考慮考慮我開出的價碼，”虎爺叫旁邊的人給到陳霄一個袋子，袋子裏便是他要開出的價碼還有聯係方式，“如果陳老板覺得不滿意，價格不是問題，您可以隨便開價，如果哪天改變了想法，隨時可以來找我。”
陳霄回來後，將事情的經過首先告訴了我。
“這個虎爺到底是什麽來頭。”我納悶的問，“現在情報係統裏找一下吧。”
我說做就做，立刻開始在情報係統裏搜索信息，關於這個叫虎爺的人，就跟生活在平行時空的人一樣，竟然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但是，我們卻查到了另外一個消息。就是在我們這條商業街上，凡是類似午夜這種性質的經營場所，都收到了類似的消息。
最近，午夜麵臨了很多的狀況，先是未氏的毀約，再接下來就是病毒實驗被從中作梗，下個禮拜就是競標會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麽事情，都會讓我和陳霄變得警惕。隻是當收到沿街的酒店都收到一樣的信件的時候，我們也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獨獨針對午夜的，那應該危險性就少了一些吧？
這就是江湖人士的生活，提著人頭，每天瀟瀟灑灑，也顛沛流離。
陳霄看見我仔細的在午夜的情報係統裏尋找信息，溫柔的給我遞過來一杯牛奶：“辛苦了，魅兒”。說完，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氣息讓我陶醉，突然感覺自己有種把持不住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年齡到了還是怎麽著，現在對於異性好像也生出了渴望。
“可不可以.……”
陳霄這回好像在狀況外，對我的表現有點摸不準，是啊，他隻是在我的額頭上小啄了一口，什麽都沒有做啊。
“恩？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嗎？”陳霄關切地問。
“沒什麽，沒.……就是可不可以，以後不要離我那麽近？”我紅著臉，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可是，恰巧就被陳霄聽了個正著。
“嗬嗬。”陳霄再次發出他那帶著獅子低吼的重音，沉沉地笑了。然後，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魅兒長大了，變成小色女了。”我的耳邊濕濕的。
“滾！”我沒好氣地瞪了陳霄一眼。
真是尷尬到了極點，不過，陳霄也沒有讓我繼續尷尬的意思，隻見他輕輕地退到了大概距離我一米以外的地方。
可是對陳霄有這樣的反應，也不應該都怪我啊，我一臉委屈，本來，我就喜歡他，而且，他長的那麽帥，身材那麽好，還.……離的那麽近.……而且，我的歲數本來就到了。
看著我一邊委屈，一邊查信息，陳霄在一旁保持微笑，但是盡量沒有笑出聲。我在想，如果我到這個歲數，都是這樣的狀態，那陳霄呢，豈不是更加難受？他好歹已經……26歲了。
世界上不是有一句話說，如果一個人喜歡你，他會對你產生欲望，而如果一個人愛你，他就會為你忍住欲望嗎？想到這裏，我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你說，這個虎爺的朋友，是有多重視他曾經的那段感情啊。為了感情，能把一條街的夜總會給買了，難不成，他的那段愛情是和小姐們有關嗎？”我順勢推理，“可是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怎麽就不可能了呢？我不是就在這樣的場合下和你相遇的嗎？”陳霄看我認真地想著，在旁邊輕輕地提醒我。
是，陳霄說的一點也沒錯，怎麽就不可能呢？在愛情麵前，人人平等，比如我，就很能體會到做小姐的難處，有的時候，她們並不是想這麽做，隻是，迫於壓力和生計，而陳霄呢，從小就被小姐接濟，這些看似是社會底層甚至是被帶著有色眼光看待的一群人，她們也同樣有人類的一切情感，喜怒哀樂，她們也在黑暗中無助地哭泣，隻是，很少有人憐憫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