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卑鄙的人
“李魅，你最近很囂張啊。”陳霄的表情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表情不多的陳霄做出這種表情一直是我很熱衷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我最近心情不錯之類的？”我將袋子裏的東西分類，將蔬菜之類的放進廚房和冰箱，將零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雖然你心情很好，但是你我要告訴你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什麽？”
“你今天晚上去午夜上班的時候，恐怕又要麵對霍庭毅了。”
陳霄的一句話將我拉回來現實，我將手裏分好的東西放下，然後轉身看向陳霄。他坐在沙發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睛裏沒有戲弄也沒有半分的玩笑。
“我還沒有告訴你吧，這次想要搞垮午夜的大概就是霍庭毅沒錯了。”陳霄好像變的有些煩躁，他從桌上拿起了一包煙，打開後卻又皺皺眉頭放了回去。“順著孫楊離和李夢茹說的消息插過去的話，全都指向了霍庭毅。”
“所以才這麽迫切的需要我回來是嗎？”我嘲諷的笑了笑，雖然一開始就大概知道了，但是真正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紮心。
“……”陳霄張了張嘴，最後卻又偏過了頭“沒錯。”
“你不用這幅表情，一點都不像你。我再回來的時候心裏就有些眉目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重新回身，將桌子上的袋子放進了抽屜裏。
“所以呢？我該怎麽做？”我收拾好之後，走到了陳霄的麵前。
這幾天我或許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記了自己到現在即使向往著光明，現在也正處黑暗中。對陳霄來說，這是沒辦法的選擇。如果我是陳霄的話，這次可能也會做出跟他一樣的抉擇。
我並不怪他，我隻是怪自己。沉浸在了一種美好的自我感覺中，忘記了現實。
“你不用刻意的做什麽，隻要繼續陪他就好。他需要情報等不及了自然會問出來，我們現在占著優勢。”
“霍庭毅為什麽如此執著於午夜呢？午夜有什麽他想要的東西嗎？”在接觸過霍庭毅之後，我覺得這個男人若是沒有想要的東西的話，是不會一直這樣做的。
那麽他想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他想要的並不是午夜的什麽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想要的是午夜的本身。”陳霄拿起了桌上放著的啤酒，開了一瓶。
“午夜本身？”我皺了皺眉“難道說霍庭毅也盯上了午夜的地下買賣嗎？”
“恩，具體的意圖不清楚，不過大概跟這個沾邊。”
“霍庭毅的公司在中國都是排的上號的吧，他會在乎午夜這點地方嗎？有什麽東西更加的吸引他。”霍庭毅是一個商人，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李魅，你要相信。人的欲望是無邊無際的，得到手了一樣東西，就會想要下一樣東西。霍庭毅隻是在明麵上的商業有實力罷了。”陳霄喝了一口手裏的啤酒，然後看向了窗外。“他想要涉及地下產業，午夜是一個很好的開口。”
“想要通過午夜開打開他在地下產業的開端嗎？真是有野心。”我想起了那個男人的眼神，跟陳霄的野性不同，那個裏邊充滿了人類的欲望。
“他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手段夠狠。他這家企業，也是通過了很多人的犧牲才得到的。身處高位的人的都不會是幹淨的，這一點是亙古不變的。”我看不見陳霄的表情，但是我覺得陳霄現在的語氣有種淡淡的嘲諷。
陳霄嫉妒霍庭毅了？我覺得不是那樣的，陳霄他不會嫉妒任何人。他是生活都是自己選的，隻要選擇了他就不會後悔。
“那麽你呢？”我看著陳霄的背影，問他。我想要知道他這份嘲諷來自何處，是對他自己的嗎？
“我？”陳霄回過頭來，看著我忽然就笑了“我就算不是身處高位，手也不是幹淨的了。你應該清楚我做的是什麽，就像這次我要求你去陪霍庭毅一樣。”
“……”
“李魅，我知道你不會是願意的。但是就算我知道，我還是會要求你去，因為隻有可以對付霍庭毅。所以，我和未善選擇了你。”陳霄將手上的啤酒放下“我也知道，我對你說了，你就會去。”
“……”陳霄說的不錯，他知道我的性格。他也知道，隻要他說了，我就會去做。我沒有辦法售出一句不是。
“很卑鄙吧。”陳霄像是放鬆了全身，靠在背上，然後仰起頭望著天花板。“我覺得自己也很卑鄙，但是我必須這麽做。你恨我也沒關係，李魅，我並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你可以把你的憤怒都給我。”
“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但是，我也不是什麽好女人。你不用對我感到什麽歉意，轉告給未善，她也不用。”我拿起了陳霄放在桌子上的啤酒“我自己選擇了做一個小姐，這種事不是避免不了的嗎？這個你和我應該都很清楚，反正我們都不什麽好人，所以不用對彼此感到抱歉。”
陳霄微微的騙過了頭，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睛是一汪潭水一樣的黑，我看不見裏麵翻滾著怎樣的波浪。
“壞蛋在一起就是彼此利用的，我利用你來獲得棲身之所，你用我來保護棲身之所。”我喝了一口啤酒“都是一樣的。”
“就這樣，今天晚上我會好好的陪著霍庭毅的。所以，你就好好的保護好現在的午夜吧，午夜的未來就交給我。”
說完我就會了房間，然後將自己房門關上。將我和陳霄擱在兩個空間裏。
我太了解你了，陳霄。說什麽讓我去恨你，不過是覺得你做的不對。隻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一股腦的攬到自己身上。
我並不這麽覺得，隻不過是必要的事情。我們不必為彼此感到不公，正如你說的，你說什麽我就回去做什麽。
這是因為，我相信你可以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可以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