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王者宣戰
經過這次事件,顧安然得到了張秀蘭和葉振天的認可,這個小丫頭不僅機智聰慧,而且熱心善良,有勇氣有膽量,如果葉司承堅持,他們也不想再阻攔。
顧安然還來不及高興便被另一件事震驚了,國內突然出現一家神秘的金融投資公司,千宇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千宇?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家公司仿佛神跡般一夜之間名聲大噪,勢如破竹狠辣果決的吞並了五家大公司,其中就有橫江、皇家餐廳、魅夜,橫江和皇家餐廳的前身都和千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千宇投資的下一個目標竟然是宏博律師事務所!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蔡顏顏消失了一個星期了,容若最後一次來找顧安然的時候他憔悴不堪,他捏著蔡顏顏做流產的單子,眼裏有痛有恨:“顧安然,你告訴我,蔡顏顏心裏到底怎麽想的,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顧安然說:“這句話你怎麽不同樣問問你自己?”是的,如果你愛她就不應該給她受傷的機會,有些事你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戀愛中的人都是被蒙蔽了雙眼的。
蔡顏顏和容若的事讓顧安然更堅定了查清當年千宇案子的真相,再和葉司承結婚之前她想和過去做個了斷,如果帶著對過去的耿耿於懷,帶著對沈墨寒的念念不忘和葉司承在一起,對他不公,對她自己也是不負責任。
周末難得有空,顧安然獨自回了自己在市區租住的小屋,小區打掃的很幹淨,樓道也很幹淨,進門時保安笑嘻嘻的和顧安然打招呼:“顧小姐,你出差回來了,你先生每天都等你到很晚呢,趕緊回去看看吧。”
顧安然愣了兩秒,我先生?
她拿著鑰匙站在門口,突然失去了打開得勇氣,如果裏麵真的是他……
顧安然在門外站了許久,知道聽見裏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忽然慌亂了起來,像盜竊中被抓的小賊,心裏像有一百隻兔子亂蹦,門把“哢嚓”轉動了一下,顧安然來不及轉身躲開,沈墨寒已經筆直的站在她麵前,隻不過,一個門內,一個門裏。
他手裏拿著一次性塑料餐具,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臉頰更瘦了,燕窩又神了些,眸子卻亮得驚人,他顯然也沒有料到顧安然會突然回家,但是他眼中的驚訝瞬息而逝,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你能夠看到的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顧安然沉默了兩秒,抬頭逼視著他:“你為什麽在這裏?”
沈墨寒挑了挑眉毛:“被老婆趕出來了,隻好來徒弟家湊合湊合,怎麽,顧嘉明沒有告訴你嗎?”
老婆?顧安然聽到這個詞心裏一跳,又是一陣沉默。
顧安然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顧嘉明了,沈墨寒說的情況也可能是真的。
“進來吧!”沈墨寒大敞著門迎接客人的樣子,好似他是這房子的主人。
如果顧安然有機會再次看看房產證的話就會知道,房產證上的名字早已經變成沈墨寒,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放她脫離他的生活,即便隻是遠遠的看著……
房間裏很幹淨,一切仿佛還是她臨走時的樣子,茶幾上擺的到處都是文件,亂七八糟,文件上麵放著台筆記本電腦,顧安然剛想湊上去看看,電腦便被沈墨寒拿了起來,並且順手關了顯示屏,他戲謔的說:“如果你想看AV還不如我們實地演示一下!”
顧安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流氓。”能把看AV說的那麽理直氣壯的恐怕也就沈墨寒這個無恥的家夥了。
沈墨寒把電腦搬進書房:“你想喝什麽?我這裏隻有啤酒!”
這句話怎麽聽得這麽耳熟?是的,顧安然經常說“你想喝什麽,我這裏隻有礦泉水。”
顧安然說:“我不喝酒,有點上火,嗓子疼,幫我燒點開水吧,謝謝!”
沈墨寒眼中閃過一絲疼惜,太隱蔽以至於顧安然根本發現不了,她倒是看見沈墨寒幾不耐煩的說:“女人真麻煩!”施施然進了廚房。
顧安然趁著沈墨寒燒水的功夫,偷偷溜進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電腦處於待機狀態,顧安然登陸用戶名,恩,想要輸入密碼。
顧安然想了想,輸入他們相識的日期,密碼錯誤,記得以前沈墨寒所有的銀行卡校園卡電子郵箱QQ密碼全是這個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大家都變了。
再輸入她的生日,好吧,她還是有點自戀的,然而,並不是所有的愛情故事都如言情小說一樣完美,密碼錯誤。
又輸入他的生日,依然錯誤。
廚房傳來水開了的報警聲,沈墨寒關了火,顧安然緊張而快速的轉動著腦細胞,這是最後的機會,以沈墨寒的行事風格他絕對不容許再留下任何痕跡,她明明看見電腦屏幕上是張密密麻麻的表格,在上麵她瞟到了熟悉的名字。
密碼,會是什麽?
沈墨寒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客廳,好像在找她,顧安然暗自咬牙,總歸要被他發現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遲早要撕破臉的!顧安然又輸了一串數字,enter,竟然對了!
顧安然驚訝的看著正在登陸界麵,心裏翻江倒海,密碼竟然是她和他曾經約定結婚的日子,XXXX年XX月XX日,他居然還記的。
當年她逼著他豎起三根指頭對著三生石發誓:“我發誓,等顧安然滿20歲的時候我立馬娶她為妻……”
顧安然定定的望著電腦屏幕上的Excel表格,一陣細微的風吹來,沈墨寒端著白開水站在門口沉沉的望著她,眼中的情緒不慎明確。
顧安然抬頭,目光複雜:“你為什麽要替方家還債?”
為什麽?是愧疚還是可憐,亦或是心血來潮的玩弄!
她的眼睛裏猶如含著臘月裏降下的冰花:“沈墨寒,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諒解嗎?”
“講這話的是方瑜還是顧安然?”沈墨寒幽幽的問。
“方瑜還是顧安然?嗬,方瑜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顧安然這算是默認自己就是方瑜了。
沈墨寒眸子亮了亮,語氣忽然嚴肅:“是嗎,那你為什麽沒有離開?明知道是我為什麽還要往槍口上撞!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喊出我的名字!”
沈墨寒灼灼的盯著顧安然,語氣還算冷靜,眼神卻要將她吞了似的。
是的,壽宴那天,她迷蒙中喊了他的名字,雖然她說的是“沈墨寒……我……恨你!”
那種喜悅混合著辛酸與難受的滋味沈墨寒絕對不想再經曆一次,雖然,她喊另一個人的名字百倍於他,可是他竟然開心到落淚,他以為他要在這人世間白走一遭了,他本來要放棄了……
“不可能!”顧安然猛得站起來,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我不會……”
“你盡管欺騙自己。”沈墨寒憤然的看著她,忍了這麽多天了,早就想把她從烏龜殼裏拉出來了,可是每次看到她受傷的眼神他又於心不忍,無可挽回了嗎?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原諒?
“不可能,滾,你滾!”顧安然捂住耳朵,任誰都不會想聽到自己和不共戴天的仇人翻雲覆雨的事,“滾!”
沈墨寒伸手想要將脆弱的她擁入懷中,手堪堪停在空中,看著她痛苦,他又何嚐不痛苦,如果知道今天會是這樣,他寧願不仁不孝,寧願自己承擔所有遺憾和苦痛也不會選擇潛走這條路。
“顧安然?”
顧安然和沈墨寒一起朝門口看去,葉司承筆直的站在門口,寵溺的看著顧安然,美麗的眸子裏倒影著她驚喜的樣子。
“葉司承!”顧安然一下子撲進葉司承的懷裏,使勁揪著他的衣領,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心,怎麽那麽痛。
此情此景,沈墨寒顯得是那麽多餘,就像他的人生,他從出生那天起就被認為是多餘的存在。
葉司承淡淡的看著沈墨寒,沒有話語,但是意思再明顯不過,這裏容不下第三個人,請離開。
沈墨寒臉色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他緊緊握了握拳頭,一步一步像門口走去,每一步都那麽沉重,仿佛每走一步就會消耗掉一些他的生命。
就在與葉司承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停住了腳步:“你認真的嗎?知道代價是什麽嗎?”也不等葉司承回答,沈墨寒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