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領隊
老秦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陳沐燃，自他辭去舞蹈教練一職，在這景德待了也快三年了。去年隔壁市橫出奇才，一個小姑娘包攬了所有的校園獎項，他就知道是這小姑娘沒跑了。沐燃雖然很想衝上去給老秦一個熊抱，但礙於現在已經是景德，便乖巧地站在一旁等著他安排任務。
“各位，你們好，我是體育部的秦老師，主要負責這次啦啦隊的組建和訓練，”老秦抬眼看了看來的人，確有幾個根子不錯的姑娘，這也好，能讓他省點心，“我們啦啦隊最後隻要十二個人，報名表我現在收到的有24名同學，加上兩個替補，這次訓練結束，我們會淘汰掉10個。”老秦話音剛落，底下就開始竊竊私語，幾個關係好的姑娘正小聲討論著，好像對這次的選拔頗有些不滿。
“我最煩有人私下討論，有什麽話，堂堂正正拿到台麵上來說。”老秦的語氣不似剛剛那般溫柔，沐燃輕笑一聲，果然還是老樣子。話一出，下麵立刻就安靜了，老秦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著“考核會定在下周五，你們有近兩周的時間做準備，我現在把你們分成兩組，就按照定好的舞曲練習即可。”
“老師，每個隊不都有領舞嗎，這個要怎麽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身上，沐燃回想剛才，諾大的舞蹈室裏做了熱身的，除了她便是這個女孩子了。她細細打量著，這女孩渾身透著一股傲氣，身旁也沒有什麽朋友，她就那樣靠在杆子上，直直的看著老秦。
“今天我們就會選出領舞，我看過你們的資料了，你們其中有幾個是有過比賽經曆的，基本功也比較紮實，”老秦看了看陳沐燃，又繼續說著，“設計的動作裏領舞會有後空翻，待會我給大家放視頻，準備好了就可以來測試了。”老秦說完就去擺弄設備了，下麵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等著，沐燃也靠在杆子旁，聽著身邊的人兒聊天。
“早知道隻選12個，我才不來呢，你看這裏的人，陳沐燃獲過獎，林菀也參加過省級比賽，還有白青，十歲就獲得冠軍了，這雜七雜八的算下來，哪還有我們的事？”小姑娘不滿的嘟著嘴，小聲發著牢騷。
“你以為三個學分那麽好拿呢，話說白青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吧，聽說她有一個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是她的搭檔呢~”另一個小姑娘湊過來，一臉八卦的問著。
“可不是呢，聽說父母都知道了，也沒阻攔。”
“誒我要是也能邂逅一個就好了，人家跳著跳著舞，還能跳出個男朋友來，我卻要為了三個學分在這練後空翻。”
“誒，行了行了，快練吧，我就希望等會別太丟人就行了。”幾個人散開後便開始嚐試後空翻了。沐燃倒對於這樣動作並不放在心上，老秦放的正是她當年參加比賽時的一個動作。
單膝跪地，雙手撐地，借力從空中彈起，向後翻轉三百六十度落回原地。
這個動作看起來並沒有那麽難，隻是考察舞者心理的承受能力，畢竟摔了，那可就是臉著地。沐燃看著幾度想要嚐試卻還是放棄的女孩們，心裏大致也有了譜。
跟沐燃一樣沒動靜的，還有白青和林菀。白青對於這種小兒科不感興趣，她是衝著領舞和三個學分來的。她計算過了，隻要加上這三個學分，明年出國留學是一定沒問題了。林菀則很緊張，她從小參加的舞蹈比賽裏，沒有做過需要後空翻的，加上父母也不允許，怕傷到她，於是林菀對這個完全是一片空白。她看著陳沐燃絲毫沒有壓力的樣子，心中的怨念越來越深。
不一會就有人來測試了，老秦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個一個小姑娘像翻跟頭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內心一陣草尼瑪呼嘯而過，輕輕撫了撫額頭。過程很快，每個人基本上三秒就能結束，大家都縮在一旁看著。下一個輪到白青了。
隻見少女輕輕跪在地上，兩手撐地，突然，她抬頭對著陳沐燃笑了一下，沐燃看著她幹淨的笑容，還沒緩神，下一秒，沒有一絲的猶豫，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展現在大家的麵前，平穩落地後完美謝幕。所有人呆呆看著她，然後都鼓起掌來。陳沐燃走到她身邊，白青像是完全不生疏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沐燃輕笑一聲，果然記仇這事，還數她白青最厲害啊。沐燃迅速調整好姿勢，同樣幹淨利落的動作，時間倒是比白青倒是快了不少。少女相視一笑，沒有過多言語，就各自在各自的位置待著了。林菀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她有些緊張的走上前，慢慢的跪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做沒把握的事。但是她不能輸。她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少卿溫暖的笑容。
林菀，不能輸。
下一刻，少女騰空而起，後空翻落地，林菀稍有些不穩，但問題並不是很大。她有些羞澀的鞠了一躬，便下台了。老秦整理了一下，讓陳沐燃和白青做了兩隊的領舞，組很快就分好了，因為陳沐燃的獲獎人設，來她那的人大多是有些底子的人，白青就有些慘了，雜七雜八的人加起來，活像是個戲曲班子。分好後看了幾遍視頻大家就散了。陳沐燃匆匆和老秦打了招呼就向圖書館走去，留下白青和老秦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麽。
她才沒心思跟他們敘舊，她的小思延，還在等她呢。
顧少卿和陸思延在圖書館並沒有讓對方很好過，要不是礙著還有學習的同學在，倆人估計能直接掐起來。好不容易等到九點，兩個人利索的收拾東西在樓下等著，看著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顧少卿想和沐燃打個招呼，可是沐燃卻一路小跑到思延旁邊，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存在。
“等很久了吧，我們快回去吧~”
“好。”陸思延摸了摸沐燃的頭，笑著和她走遠了。顧少卿看著他們的背影，整個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尤其是陸思延悄悄在背後比的耶，讓他心裏更堵了。
“少卿，天冷了，我們回去吧。”林菀溫柔的聲音傳來，少卿回頭，看著少女正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好，走吧。”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朝著校門的方向走去，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是不願他們離去一般，拽住一角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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