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少年蘇昊
這蘇昊性格張揚,臉上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神采飛揚間與昔年傳授給自己‘尋龍天章’的好友極像。
看著眼前的蘇昊,蕭禦仿佛又回到了前一世,他們兄弟二人縱橫地仙界的情形了。
而且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這蘇昊雖然是先天境六重天,但一身戰力絕對恐怖,甚至不會弱於自己。
“原來是蒙元國的皇室貴胄,見過蘇兄,”蕭禦微微一笑,拱手見禮。
蘇昊嘿聲笑道:“今天算是認識了,將來若是在大比上遇到,我會手下留情的。”
蕭禦也笑道:“蘇兄別鬧了,你怎麽會是我的對手呢?隻是你我一見如故,真要是遇到,我不會把你打哭的。”
“哎喲,媽蛋,我還真遇上比我還囂張的人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可惜今日我有瑣事纏身,過兩天約你出來喝酒,”蘇昊大笑道。
蕭禦笑道:“沒問題。”
蘇昊衝他一擺手便走了,表情和走路的姿勢極其蠻橫,他身後的兩名侍衛衝江白勇友好地一笑,連忙緊緊跟在他身後。
“公子,你可知蘇昊是誰嗎?”江白勇臉色古怪地問道。
蕭禦笑問:“難不成還是蒙元國某位皇子不成?”
江白勇表情怪異地說道:“倒不是一位皇子,而是蒙元國的太孫,他父親好像患了重病病逝了,他便被封為太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蒙元國的皇帝,便是這個少年。”
蕭禦也稍微震驚了一下,接著又笑道:“以蘇昊的天賦,區區蒙元帝國哪能困住這條真龍。”
一行幾人隨即也進了城。
長安城內遊人如織,人潮如湧,不過每一條街道都極其寬敞,倒也不顯得多麽擁擠。
兩輛印有蕭府標記的馬車就停在城門口,蕭禦與蕭東流分別坐上一輛馬車,朝著城南方向駛去。
蕭奇雄在長安城也有一座宅子,占地十餘畝,這是皇帝為了表彰冠軍侯的功勞特意獎賞的。
半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在一座美輪美奐的庭院門前停下來。
蕭禦望著高貴典雅的莊園,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馬上就要見到蕭奇雄了,又到了拚演技的時候了。
前廳。
蕭禦和蕭東流走了進去,一條魁梧的身影負著雙手背對著他們,一股金戈鐵馬的凶悍氣息從他身上隱隱閃現。
“孩兒拜見父親。”
兩人的表情都很拘謹和恭敬,衝著蕭奇雄一鞠躬。
蕭奇雄緩緩轉身,他的表情很溫和,卻帶著一種大威嚴,給人一種掌控天下的氣度。
蕭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一世的父親,大唐天朝的軍神,蕭奇雄。
“嗯,都坐吧,”蕭奇雄素來嚴肅的麵孔罕見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擺手道。
“是!”兩人分別落座。
蕭奇雄平靜地觀察著兩位兒子,蕭東流一如既往的敬畏有加,而看向蕭禦時他目光才微微一縮。
蕭禦氣息平穩,神色間雖也有恭敬,但並不像蕭東流那般畏懼如虎,反而給蕭奇雄一種看不透的神秘錯覺。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六兒子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這幾個月以來涼州城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全然知曉,然而越是這般,他越是好奇。
“禦兒,東流,對於這次大比,你們有什麽看法嗎?”蕭奇雄微笑問道。
蕭東流臉色時青時白,低聲道:“兒子必將竭盡全力,為蕭家爭光。”
蕭禦笑道:“父親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我會拿到去宗門修行的名額。”
蕭奇雄笑了笑,目光複雜地看著兩個兒子,心中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了,他很清楚蕭家如果想一直昌隆下去,必須指望蕭禦,至於蕭東流,他已然放棄了。
“東流,趕了幾天路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晚上陪為父喝幾杯,”蕭奇雄慈愛地笑道。
蕭東流神情頓時變得無比頹然,一股絕望的念頭油然而生,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父親已經放棄他了。
“是…父親,”蕭東流勉強一笑,步履踉蹌地走出去。
屋內隻剩下蕭禦和蕭奇雄兩人。
“禦兒,我不想去過問你身上發生了何事,這是你的秘密,但我想知道,你還把自己當成蕭家的人嗎?”
過了片刻,蕭奇雄平淡地開口問道,同時一道淩厲之極,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籠罩著蕭禦。
蕭禦霍然起身,直視著蕭奇雄的眼睛,緩緩說道:“不瞞父親說,當我神智康複後,我最初的確對您有不滿,這些年我們母子過著什麽樣的生活,您應該知道。”
蕭奇雄眼神迅速黯然一下,接著又平靜無比帶著一絲淡漠看著自己兒子。
“隻是不論我怎麽不滿,我也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況且像我們蕭家這樣的家族,首先考慮的是家族的傳承和延續,那些年我靈智未開,您放棄我也是正常的。”
蕭奇雄抿著嘴唇沉默良久,低聲道:“這幾年我有愧與你們母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若不這樣做,你三姨娘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明白,”蕭禦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我並不恨您,幸好天不棄我,有位前輩治好我的腦疾,又傳授給我一門神秘莫測的心法。”
蕭奇雄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有意把蕭禦當成接班人培養,就是擔心這個兒子對自己還心懷怨恨。
“禦兒,關於那位前輩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你也記著不要說給其他人聽,有那位前輩站在你身後,對其他人來說也是一種威懾,”蕭奇雄目光一閃,沉聲叮囑。
蕭禦笑道:“父親放心,我懂得輕重。”
蕭奇雄這才長出一口氣,威嚴的臉上露出久違開心的笑容:“禦兒,未來蕭家還是要多靠你啊。”
蕭禦點頭含笑,突然眼眸一閃,問道:“父親是不是練功出了岔子?您的氣色好像不怎麽好。”
蕭奇雄全身一震,眸子陡然射出兩道神芒,驚訝道:“禦兒居然能看出為父身體有恙?”
蕭禦拱手道:“我觀父親呼吸平穩,隻是額骨間隱帶血絲,便猜想您應該是練功出了岔子,傷了神魂,隻是這暗疾被您強行壓住,但治標不治本,長久下去對您身體的損害是巨大的。”
蕭奇雄神色驚疑地看著蕭禦,露出一絲不可置信之色,半晌才沉聲道:“禦兒說得沒錯,我修煉的乃是蕭家祖傳的‘純陽天羅訣’,這門心法你們還不曾學,必須要達到脫胎境才能修行。”
“前幾個月我強行衝關玄丹境七重天失敗,便留下這個禍根,我神魂有損,讓我很難進入到深度冥想之態,無法瞑目靜心的去修補神魂的損傷,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祛除。”
蕭禦忽然一笑:“父親大可不必擔心,我能治好您的暗疾。”
“什麽?”蕭奇雄一驚。
蕭禦笑道:“父親應該打探到我與秦舜昌見過麵,秦家父子對我甚為尊重吧?”
“不錯。”
“我手中有一張單方,對溫固神魂最是有效,這張單方我已經送給秦舜昌,想來最近幾日第一爐丹丸就要出爐了,您可以派人去涼州城向他索要十顆丹丸,足以治療您的暗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