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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驅蟲

  吳雪從監獄上麵跳下,一雙眼睛警惕地瞥了瞥一旁的夜叉鬼,而那個夜叉鬼瞪著血紅似火的眼睛也在看著吳雪。


  蛐蛐張三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你還真有此般勇氣,別人見到了這個怪物,無不是屁滾尿流,隻恨自己生了出來,而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吳雪悠然一笑,說道:“比起對這個怪物的恐懼,我更好奇,這種殺人怪物怎麽會受製於人,莫非這就是你獨有的手段?”


  蛐蛐張三冷哼一聲,獰笑著道:“原來一個將死之人,好奇心也這麽重。”


  吳雪哈哈一笑,隨之眉眼一沉,隻是依舊殘留著幾分笑意,說道:“就算是麵臨死亡的陰影,也要保持鎮定與好奇心。”


  蛐蛐張三冷哼道:“可是好奇心太過強盛,反而是會害人的!”


  吳雪微微頷首,眯著眼,睨著一旁的夜叉鬼,冷笑道:“此世事者,十之八九皆是迷霧重重,若是像個傻瓜一樣苟活於世,又有何意義?”


  蛐蛐張三羊仰頭狂笑一陣,接著看向吳雪,悠然道:“可是你很倒黴!遇到這麽一種怪物,沒有還會覺得幸運。”


  吳雪笑道:“可我偏偏覺得是一種幸運。”


  “哦?此是為何?”蛐蛐張三頗為好奇地說道。


  吳雪定了定心神,接著驀地將手從背後一揮,隻見微光裏閃過幾道銀颯颯的寒光,直射向蛐蛐張三。那蛐蛐張三瞳孔驟然一鎖,忽而向旁邊躲去,可就在此時,吳雪已經欺身上前,衝著他抓了過去。


  就在這短瞬間,那夜叉鬼箭一般彈射而出,直撲向吳雪。而它此時的速度和力道,要不之前襲擊吳雪時的還要更快更狠!


  那幾枚暗器被蛐蛐張三艱難地躲了過去,可是他無暇顧及吳雪的攻勢,眼見著吳雪的手快要拍到他的心口,那夜叉鬼先一步攻到身前,一爪朝著吳雪後心揮去!

  蛐蛐張三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心想:“你若是打中了我,必然要被這怪物所殺。哼哼,就看你怎麽來盤算這一招了!”


  見此千鈞一發之勢,蝶夢心頭忽而一緊,她強撐著站起,可是直感覺腿腳無力,便又頹頹然倒了下去。


  “雪容,小心後麵!”


  聽見蝶夢的呼喊聲,隻見吳雪就在快要被那夜叉鬼大爪揮到之時,他忽而化掌為指,驀地收斂了三根手指,以二指點出,直指那蛐蛐張三的眉間印堂!

  蝶夢登時一驚,吳雪如此不知收斂攻勢,就算是會重傷蛐蛐張三,但自己必然會被夜叉鬼的利爪拍到,它利爪鋒利如刀,此般近距離的一抓,豈還有命在?

  就在她心念俱灰之時,隻見吳雪忽而像是一隻大蛐蛐一般,橫空跳起,那夜叉鬼如此迅捷的進攻卻撲了個空,吳雪像是幽靈一般落在了夜叉鬼伸出的手臂上,連踏出兩步,接著夜叉鬼提供的助力,雙指續而為上。


  那蛐蛐張三駭然失色,眼中的雙指越來越靠近,幾乎猶如崇山壓頂般讓他喘不過來氣。


  可吳雪卻狡黠一笑,沒有將此招點中蛐蛐張三,而是忽而踩踏著他的肩膀一翻身到了他身後,彎起膝蓋直抵他的後腰,蛐蛐張三一踉蹌,身子便向後一彎,吳雪又驀地出手在他背後點了幾處穴位,此一番點穴貫徹了股股內力,他立時便頹然一倒,身體也沒了力氣。


  吳雪在蛐蛐張三身後,彎曲著手指卡在他咽喉處,而那個夜叉鬼見主人受製於人,立馬收住了攻勢,那一利爪幾乎快要挨到吳雪的鼻尖。


  吳雪朗然一笑,說道:“想不到此般殺人的怪物,竟然還會為人著想。看來他主人訓練的很不錯。”


  見這幾個眨眼間的驚險被吳雪安然化解,蝶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中暗笑道:“嗬,你有時候太過保守,而有時候又太過大膽,大膽到需要以身試險的地步,我是該說你矛盾糾結呢,還是說你大智若愚呢?有時候真讓人搞不懂……”


  那夜叉鬼伸著利爪,對著吳雪,隻要它揮爪下去,吳雪會殞命,而蛐蛐張三被吳雪控製著,他也會死。這種選這題一般隻有人才會做選擇,可是這夜叉鬼好似有人之神智,它沒有出手,而是頗為氣惱地低吼著。


  蛐蛐張三被吳雪手卡著喉嚨,艱難地仰著臉,而他動了動身體,才發現半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冷汗從他額頭緩緩流了下來。他驚恐的眼睛不由得睜大了,吞了吞唾沫,而吳雪的手就卡在他咽喉處,讓他像是一隻上了枷鎖的野獸,控製住了他,也控製住了夜叉鬼。


  吳雪冷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打什麽鬼主意,老老實實回答我想知道的問題,我無意傷你性命。”


  這是吳雪慣用的態度,有些威脅的意味,還有些揶揄在其中,總是讓感覺是在開一個冷酷的玩笑。


  可是在蝶夢看來,這樣反而讓自己的威風消減了幾分。吳雪的方式在她看來無疑是一種“服軟”,而對她來說,如果現在態度一有遲疑和鬆動,便會被歹人鑽空子。


  蝶夢心想:“應該這樣說嘛:‘趕快實話實說,不然殺了你!’這樣多有氣勢?如果用‘我無意傷你性命’這種話,恐怕會被人認為是下不去手吧?如果是個半吊子的歹徒也就算了,如果麵對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那還是需要拿出一點氣勢來為好……嗯。”


  蝶夢笑盈盈地看向吳雪,又暗自竊喜,直覺得他若是能拿出三分自信,三分勇氣來,就已經有些許他本身所必須的氣概了。


  那蛐蛐張三受製於人,不敢再輕舉妄動,他的喉嚨被吳雪的手不留情麵地卡著,吞口唾沫都覺得艱難。


  吳雪瞥了瞥那隻夜叉鬼,微微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今天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這種隻在誌怪小說裏才能見到的青麵怪物,原來真的存在,而且還能被人所控製。實在是令人驚歎……”


  聽他這種語氣,蝶夢不由得暗暗發笑,心想:“裝模作樣,這怪物不還是你最先發現的麽?”


  而他不知的是,兩個人長時間在一塊,難免會受其影響而發生改變。若是問吳雪這種“戲精”一般的表態是跟誰學的,想必他早已經有了答案。


  蛐蛐張三冷笑一聲,說道:“我今天栽在你手裏,我自認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須多費口舌?!”


  吳雪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怪物雖然凶悍,但是我早已經知道了它的進攻方式,對我是沒有太大威脅的。而你現在被我控製,生死由不得自己,我隻是一個旁觀者,對你們的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你們是誰。隻是,我必須要找到玉爵爺,想必閣下是不會與我為難的吧?”


  蛐蛐張三狂笑不止,可是吳雪的手力加重了幾分,讓他氣上不來,頓時猛咳了起來。


  “你身手不錯,現在天下早已經是一攤爛泥,你何不尋一良主,一同開創一番事業,蕩滌妖氛?”蛐蛐張三勸諫一般苦口婆心道。


  吳雪悠然一笑,喃喃道:“我是個孤家寡人,對天下事不感興趣,也無力去改變既定的輪回。隻是,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有何目的,你們早已經潛伏進了臨江城府衙內了吧?”


  聞言,那蛐蛐張三忽而噗嗤一笑,滿是譏諷的意味,冷冷道:“潛伏進臨江城?”他頓了頓,接著悠然笑道:“也算是這樣吧……”


  “算是?”吳雪疑惑道。


  蛐蛐張三冷哼一聲,說道:“我現在興致不錯,就跟你說說吧,反正憑你一個人也無法抗逆浪潮的流向!”


  “我一直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吳雪悠然一笑。


  蛐蛐張三笑了笑,說道:“隻是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都隻是徒勞,還能不能笑出來?”


  吳雪笑道:“無論是悲劇還是喜劇,都是以讓人笑為最終目的。”


  “你倒是很有見解。”蛐蛐張三冷哼一聲。可是他現在態度已經緩和許多,大有身深受感染的味道。


  吳雪喟歎一聲,幽幽道:“喜劇是讓人笑話之餘發現其中無奈的悲劇。悲劇的目的不是讓人絕望,而是讓人發現一攤灰燼裏的希望……”


  聞言,蛐蛐張三朗然一笑,笑聲盤旋在幽暗的監獄裏,經久不絕。


  “希望嗎……”蛐蛐張三笑了笑,“能從絕望中看到希望,你恐怕是天下第一人。”


  蛐蛐張三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我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你說我們是潛伏進了臨江城,是嗎?”


  “正是。”吳雪答道。


  蛐蛐張三麵目忽而變得陰冷,燈火晦暗的微光連同他眼睛裏的火焰一起閃爍著。


  “沒錯……我們是潛伏進了臨江城,但我也說了,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安插在府衙內線罷了……但是……這可不光光是指一個小小的臨江城……”


  蛐蛐張三的語氣很冷,吳雪聽著更覺得冷,急忙問道:“不光是臨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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