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江湖匪患
翎歌甜甜一笑,宛若一朵茉莉花開,甜膩的香氣讓人身子骨都軟了。
她嬌滴滴地說道:“真的是要什麽有什麽?”
那大漢聞之一震,她的話語恰似山間清泉、空穀鶯歌,隻是這麽聽了一句,就身子骨都酥軟了,若是把在懷裏,那該有多快意?
黑甲大漢笑道:“正是如此!”
翎歌依舊麵帶笑意,隻是眉目間的神色驟然變冷,她悠悠說道:“我要你的心,你也給我麽?”
那大漢拍了拍胸脯,仰頭大笑,說道:“別說是心,就算是天上的星,我都能給你摘下來!”
翎歌淡淡一笑,聲音很冷,說道:“那真是謝謝了!”
說著,她袖口一擺,忽而一道銀光閃過,那大漢的臉驟然開了一道口子。
沒人見到她甩出的是什麽東西,隻發覺一聲機括聲響,寒光乍現見就不見了蹤影。
黑甲大漢詫異地摸了摸臉,隻見手中滿是鮮血,臉上竟然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而下。
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也根本就沒看到那是什麽東西傷了他的臉,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她對準的是自己的喉嚨的話,那他現在已經血濺當場了。
黑甲大漢隻呆住了,捂著臉,鮮血從指縫裏溢出來,怔怔地看著翎歌。
她依舊麵帶笑意,隻是神情有些冷冰冰的,她幽幽說道:“你有的東西,我全都有。我想要的東西,你卻不能給我……”
那大漢隻像是見了鬼,那個女人真如鬼魅一般,黑衣黑發黑眼睛,身姿嫋娜,可是他現在卻無心欣賞了。
張節陵這時候淡淡說道:“你們呢?也想要美人在懷嗎?”
那十幾個隨從也是剛從驚愕中醒過來,連連後退三步。
黑甲大漢惡狠狠道:“你們很好,給我等著!”
說著他還依依不舍望了一眼翎歌和蘭兒,這才飛身上馬,一溜煙地向山上跑了,正如他們來一樣。
村子裏又重新恢複了平靜,一陣山風吹過,街道的塵煙被刮遠了。
張節陵看向翎歌,笑道:“翎歌姑娘果然厲害,隻一招就把他嚇破膽了。”
張節陵一時好奇,他剛才隻聽一聲機括的聲響,卻未見到暗器。接著,他好奇地問道:“隻是不知道翎歌姑娘用的是什麽暗器?”
翎歌淡淡一笑,說道:“你想知道麽?”
張節陵看見她那冷冰冰的笑意,立馬改口道:“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了……”
過不多久,隻見村舍裏村民們都探頭探腦地看著街道,然後才走了出來。
這一次的態度跟之前對他們截然相反。
有人說道:“多謝啊,多謝大俠出手相助!”
“救命恩人呐!”
吳雪等人有些不知所措。麵對突然的惡意不知所措,麵對突然的善意也會令人不知所措。他們說著一些客套話,皆是苦笑連連。
這時候,人群中走過來一個老人,這老人就是他們一進村見到的那個老人,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年輕男人。
原來這老人就是村長,他之前在晨間散步,看見一大群陌生人往村莊裏來,以為是山上的土匪,這才鬧了這麽一出。
此番說來,眾人皆是各有歉意,一方麵太唐突,不分青紅皂白。一方麵沒有把話說清楚,這才引來誤會。
誤會一解開,眾人也就幹戈止武,把手言歡了。
眾人被安排在了村長家中。村長家後麵有兩間小房子,原本是夏季看田護瓜時所用,現在是春天,也就空閑了下來,於是吳雪等人被安排在了那裏。
安排妥當後,村長給他們安排了一頓早餐。勞頓一天,這一頓都吃得格外香,似乎就連山間野菜都有滋有味起來。
蘭兒、翎歌、春桃三女住在一間,吃過飯後,二女就去照料傷情複發的春桃。春桃悠悠轉醒,她們喂了她一點粥,吃過幾口,就睡著了。
村長和吳雪他們在前堂喝茶閑聊。
村長向眾人抱歉道:“剛才多有得罪,殊不知各位是當世高手,俠肝義膽之人。”
張節陵笑道:“哪裏,哪裏,村長太見外了。”
接著,張節陵話鋒一轉,好奇問道:“我見貴莊牛肥馬壯,人們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之景。可不知為何村長有一股不快之緒氤氳眉間?”
村長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各位大俠有所不知,原本我們這村莊還算富庶,村民也都勤勞樸實。可是不想居然招來了一窩山賊。”
張節陵微微湊近,說道:“哦?原來早上那批人馬就是山上的土匪了?”
村長點點頭,麵色愁苦,說道:“正是……”
張節陵說道:“村長不妨細細道來。”
村長長長歎了口氣,悠悠說道:“那夥山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突然來了,盤踞在山上,占山為王。他們把控著上山的要道,不讓任何人上山。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上山采藥打獵的村民都斷了財路,自是憤憤不平。”
吳雪喃喃道:“還有這等事?”
村長苦著溝壑縱橫的老臉,哀歎道:“這還不算完,他們還要讓我們村納稅上供,不妥協就下山明搶!”
張節陵憤憤一拍桌子,厲聲道:“居然還有這等悍匪欺壓百姓,也正是天高皇帝遠,管不到他們!”
村長接著說道:“這還不算完,他們還常常來村子裏拉壯丁上山,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反正一個也沒回來過。家中有女兒的,也被他們搶了去,下場也落不得好……”
石業蘭冷冷說道:“這些賊人也太過膽大。”
村長愁苦地歎了口氣,說道:“都說外麵不太平,天下有隱隱的亂象,江湖上更是暗流湧動,恐怕都在掂量著後路……”
眾人想了想,也確實如此。看似平靜的江麵,實則暗流湧動,不得不防。
村長接著道:“現在這江湖匪患猖獗,附近的幾個靠山的村莊也受了影響。剛才各位大俠所趕跑的那一夥土匪,就是負責對我們村征收的幹事……”
張節陵笑道:“村長莫慌,我們來了,自然是不再叫他們來犯!”
村長一聽,立馬就想下跪,張節陵一把將他扶起,說道:“村長這是何意,我們哪能受得起?”
村長老淚縱橫,悲戚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們村可就遭殃了!”
張節陵將他扶會椅子裏,笑道:“人在江湖,重在一個‘義’字。我們路過此處,就該拔刀相助,村長不必言謝。”
村長仰天哀歎道:“太好了……太好了……這樣小女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吳雪到了村長家,隻感覺這裏家大院大,可是人丁單薄,除了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兒子,家中更是無其他人。
如今聽了村長此番話,問道:“敢問村長……那個小女……”
村長抹了抹眼淚,說道:“她是老身的女兒。我有一兒一女,那夥賊人第一次來到這個村子,就大肆劫掠,財物女人都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想搶奪小女,她媽為了護她,被馬蹄踏死了……”
說道這裏,他泣不成聲,眾人出言安慰,村長擺了擺手,接著說道:“老伴被馬拖出去老遠,後被馬蹄踏死了……麵目全非……小女就一直哭,她反抗,所以也被殺死了……”
接著,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個慘淡的笑,說道:“我至今都還記得她們死時候的樣子……”
村長擼起衣服,隻見後背一道醒目的刀疤,說道:“我被他們砍了一刀,失血過多昏了過去,這才逃過一劫……可有時候想,還不如當時就死了呢,死了,也就不會被痛苦纏繞了……”
張節陵頓時怒發衝冠,說道:“這活賊人真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村長放心,有我們在,他們不敢再來怎麽樣!”
村長說道:“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眾人又說了一陣,這才反回房間休息。
吳雪昏昏沉沉睡得很不好,其間做了幾個夢,但是他記不起來了,但一種真情實切的恐懼感籠罩心頭。
這座村莊,吳雪在山莊裏已經遠遠眺望了很久,曾經覺得這裏安逸和諧,沒想到也是禍患暗生。
他依然有些恍惚,那冷冰冰的山莊已經被燒成了灰,可是心頭的壓抑卻揮之不去。
誰能想到,他們以那樣一種方式逃離,來到了這個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村莊呢?
這種空間上的忽然轉換讓吳雪有些茫然,但是他明白,這一切隻是因為他的心很茫然。
眼睛看到的,和用心去感受的,完全不一樣。
他靜靜躺在炕上,耳邊是石業蘭、張節陵的鼾聲,正午的陽光柔和地照射進窗子,讓人渾身懶洋洋的。
遊天星已經離開了屋子。
吳雪問他:“遊大哥不睡了嗎?”
遊天星笑道:“春天越睡越懶,我去村子周邊走走。”
吳雪想想也是,可是渾身卻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倦意籠罩,就像是這溫和的陽光一樣。
他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若是可以安穩過活,誰也不想奔波。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他頭上的窗,吳雪起身望去,隻見蘭兒笑吟吟地衝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