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通往外麵的橋
鷹爪老四渾身顫抖,急急忙忙跑了進來,麵容驚恐扭曲,顫悠悠的手指著外麵。
吳雪急切道:“怎麽回事?”
鷹爪老四驚叫道:“橋……橋斷了……!”
聞言,吳雪便是一楞。橋?吳雪不知道有什麽橋,他來的時候好像隻經過一段長長的上坡道,似乎沒有橋的存在。
孫鵬麵色露出幾絲興奮,他按捺不住,立時說道:“你說橋斷了?!”
鷹爪老四連連點頭,叫道:“出不去了!”
眾人當下匆匆忙忙趕到山莊之外,橫亙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寬長的裂縫,下麵黑黢黢一片,冷風嗖嗖而上。這是一個深淵。連接兩邊的木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眾人麵對著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皆是麵色陰沉。
鷹爪老四這時不光汗流浹背,連眼睛也流汗了,他淒厲地哭叫道:“是他來了……是他來了!我們都得死!”
他的情緒已然失控,大哭大叫著,眾人心情愈發沉重起來。這時趙昊天飛步走過去,左右給了他兩巴掌。這兩巴掌辛辣淩厲,直打得鷹爪老四翻了兩翻。
趙昊天厲聲嗬斥道:“你若再擾亂心心,我先殺了你!”
孫鵬冷笑一聲,輕蔑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鷹爪老四,說道:“來的時候像個爺們,逃的時候像個小姑娘!”
眾人對著那寬長的裂縫,麵色很難看。
吳雪看著那裂縫,心想自己怎麽先前沒發現這裏有個橋呢?這也難怪,夜色昏暗,又是坐在馬車裏,沒有留意也很正常。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也是不由得心中一凜。這山莊修建在斷崖邊上,麵臨江河。而這個斷崖仿佛是一根巨大的石柱,隻是被歲月風化,從山體裏脫離了出來。而那裂縫足足有十五六丈寬,就算是輕功絕佳者也不可能跨過這樣一個長度的裂縫。
吳雪身體沉寂在夜晚的冷風中,他打了個哆嗦。
這裏是一座孤島。這個橋是唯一通往外麵的途經。隻要這個橋一斷,他們就徹底與外界隔絕。
吳雪產生了一個疑惑,莫非那個玉江大盜已經來了,就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動靜?那麽他現在會在何處?如果是要複仇,那他必然不會是在橋的那一端。如果他在那邊把橋毀了,這麽長的距離他必然過不來。吳雪總感覺有些巧合,就好像是一出舞台劇,等所有演員登台之後,再落下帷幕一般。
那麽,這出戲將要上演了嗎?
吳雪看向趙昊天,他正凝眉沉思,麵色陰沉。他究竟在想什麽?他究竟在隱瞞什麽?他跟那個玉江大盜有和怨仇?
這時,一直沉默的遊天星開口了,問趙昊天道:“這是通往外麵的唯一出路嗎?”
趙昊天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不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路。”
石業蘭冷不丁地一笑,說道:“有意思了,這裏豈不是跟外麵斷開了聯係……?”
潘鳳沉聲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全部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鷹爪老四已經沉默了下來。可他依舊冷汗直流,渾身顫抖,那一雙死魚眼瞪得很大,緊緊盯著那將他們與外界隔絕的斷崖。
黑猴子忽而怪笑了一陣,說道:“來得好!我倒要看看這玉江大盜是何許人也!”
孫鵬拿著七星劍,笑了兩聲,說道:“我就怕他不敢來!”
鷹爪老四顫聲嘀咕道:“我們都得死……都得死……”
張節陵幽幽歎道:“如此看來,玉江大盜有可能已經來到這邊了。”
遊天星點點頭,沉聲道:“這麽寬的裂縫,沒有人能從中跨過。”
石業蘭大致估摸一下兩邊的距離,歎道:“絕不可能過去!”
孫鵬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來了,又豈有不戰而逃之理?他一個人來了又如何?”
潘鳳立馬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們這麽多人,就算是硬壓,也把他壓死了!”
孫鵬冷笑道:“你們接著看吧!我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先回房休息了!”說著,他轉身就走,回到了莊園裏。
黑猴子也怪笑兩聲,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寒芒,幽幽說道:“那我們就來看看,誰先抓到那隻老鼠好了……”說著,他也往回走了。
接著潘鳳也跟著回去了,鷹爪老四見眾人都走了,不由得恐懼蒙生,也急急忙忙往回跑。
這下,就隻剩吳雪、石業蘭、張節陵、遊天星、趙昊天,還有翎歌。
她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那個裂縫,依舊是冷冰冰的模樣,就好像是粉身碎骨,也不為所動。
這時,趙昊天向眾人拘禮笑道:“諸位,也請先回吧,客房都已經安排好了。”
無果,眾人也就一同往山莊裏走去。
一夜奔波,此刻天跡已經隱隱泛白,些許光亮從綿延的雲層後麵溢出。天已經快亮了。
吳雪雖然滿腹狐疑,但也耐不住身體疲乏。今夜他經曆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他悠悠看著即白的遠空,想到了蝶夢。現在隻有她還行蹤未卜。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安全否?
在回去的途中,蘭兒問道:“雪兒哥哥是在想此次事件嗎?”
吳雪歎了口氣,說道:“我在想蝶夢跑去哪了……”
蘭兒點點頭,說道:“是啊,她現在這樣,這樣迷迷糊糊的……不要遇到什麽壞人才好……”
吳雪笑道:“算了,不想了。等趕快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掉,就趕緊去找她吧……”
蘭兒笑道:“那雪兒哥哥可要加油了,以後很長時間的口糧錢,可就交給你了!”
吳雪不由得苦笑。
回到山莊,眾人也分別就寢。一夜勞頓,也都睡的很沉。此刻天空已經緩緩泛白,半邊星夜半邊光暈。
吳雪回到了房間。他們幾人的房間安排在一處院落的一排廂房裏。
吳雪的房間在外圍,臨近懸崖,從窗子裏望去,可以瞥見悠悠江濤,幾隻白鳥披著殘留的星光一閃掠過,帶著黑夜的不舍,向著遠處飛去。
一夜奔波過後,他感到身體很是疲倦,但精神卻很是抖擻。從窗外吹進的風有些微涼,但他的身體卻很熱。
吳雪坐在桌子邊,喝著茶,看向窗外。
遙遙可見,江對岸連綿的山脈高低起伏,在清晨的微光裏,呈現出深邃的墨綠色。山腳下的村莊還有些許燈火殘留,已經升起了縷縷幽藍色的炊煙,就仿佛是夜晚的精魂。
吳雪歎了口氣,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那些疑問就仿佛是盤旋在江麵上的鷗鳥,不斷地重複著動作。
他們似乎都有秘密,也都有所隱瞞。他們隱瞞了什麽事情?會不會與此次事件有關?
還有,他想到了那個玉江大盜。從名稱來看,他是一個大盜。既然是盜賊,那就是偷東西。他是怎麽跟趙昊天結下梁子的呢?他想起來,張節陵聽到玉江大盜的名號的時候,似乎很是驚愕。他為什麽會這樣呢?隻是懾於其威名之下,還是另有隱情?
他歎了口氣,捏了捏兩邊的太陽穴。他的頭腦有些發脹。
隻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走進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吳雪看著窗外,此刻正背對著門,正值沉思之際,忽聽房門響動,心中一凜,立馬回過身來。
卻見,盈盈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翎歌。她向這邊走來,手裏拿著一個包袱。
吳雪微微苦笑道:“是你啊……”
翎歌抬起眼睛,看著吳雪,唇角微微上揚,像是一個笑容,隻是那笑容卻依舊冰冷,冰冷到不近人情。
她說道:“見到我很意外,還是說不想見我?”
吳雪苦笑道:“不是……”
翎歌將那個包袱放在了桌子上,轉身便想走出去。
吳雪問道:“這是什麽?”
翎歌道:“衣服。”
吳雪一愣,說道:“衣服?”
翎歌忽而回過身,說道:“你不會忘了自己這麽長時間都隻是穿著一件內襯吧?”
她說到這裏,吳雪也忽然想起,自己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衣,門打開,一陣風貫穿而過,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翎歌挑了挑眉,那笑容似是在說“不出所料”。
吳雪摸索著胳膊,訕笑道:“那就多謝翎歌姑娘了。”
翎歌道:“你可別謝我,這衣服,是主人見你未著外套才吩咐我送來。你要謝,就謝他吧……”
吳雪歎了口氣,淡淡說道:“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你是他的內人,怎麽現在他變成了主人?”
翎歌冷笑一聲,忽而踮著步子像一隻貓一般繞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那你希望我是他什麽人呢?”
那如若幽蘭的氣息弄得吳雪耳朵癢癢。
吳雪微微往旁邊挪了挪,悠悠說道:“你們是什麽關係,我無權幹涉。隻是,翎歌姑娘似乎有所隱瞞吧?”
翎歌咯咯一陣笑,說道:“隱瞞?我不過是你的手下敗將,我怎麽會對你有所隱瞞?如果……”
翎歌的臉上忽而飛升起兩片酡紅,好似晚天之雲霞。她眨眨眼,嬌羞地看向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