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羊皮紙
不久格爾木一眾人醒來,見死了幾個弟兄,不由得大哭,令人唏噓。良久,和石業蘭一起管控起這些鎮民。
格爾木道:“石兄,這些人怎麽辦?”
石業蘭一怔,這是他到中原來第一次有人叫他“石兄”。這本不是他的姓,但他覺得在中原叫這個“石”姓也方便行走。於是點點頭,道:“把他們交給官府吧……”
格爾木一個漢子眼中還有淚痕,雖然不是同父母所生,但他們情同手足,令石業蘭也不禁為之讚歎。
格爾木氣恨地猛一撿起一把刀,喝道:“這些人黑白不分助紂為虐,留著也是禍患,不如全殺了,也好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石業蘭歎了口氣,道:“鄉民愚昧,輕信了魔教虛言,雖為禍一時,但罪不當誅,這個爛攤子就交給官府吧!”說著他把手往格爾木手腕間一搭。格爾木心中一驚,自己的手腕頓時使不上力,刀“當啷”掉在了地上。
格爾木喟歎道:“好吧,我們先看著他們,等官府來人吧……”
石業蘭讚同地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
另一邊,吳雪和蘭兒聽了客棧掌櫃的話,疑慮重重。趙二狗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吳雪問到:“那除了這個孤鳶集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按照這模板打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集鎮?”
客棧掌櫃好像聽了一句玩笑話,道:“怎麽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連個集鎮?不是多此一舉嗎?”
蘭兒追問道:“你是說隻有一個孤鳶集?”
那掌櫃神情嚴肅,點點頭,道:“隻有一個。”
這下吳雪跟蘭兒都陷入謎一般的漩渦中。難道他們看見的真是幻覺?可這秘藥為免也太可怕了,不光會令人產生幻覺,連認知都可以扭轉!
蘭兒連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吳雪把她拉到一邊,道:“我覺得趙二狗和這個掌櫃其間有一個肯定在說假話。起碼有一句話是假話!”
蘭兒思忖道:“趙二狗說這一切都是掌櫃的策劃的。我們隻是產生了幻覺在原地打轉這一點已經推翻了,可見我們肯定是在中了迷藥的時候去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跟這個集鎮有暗道連在一起!”
吳雪道:“根據掌櫃的話,這一切另有其人在謀劃。且根本沒有第二個孤鳶集……”說著他冷汗已冒出,“那我們中了迷藥的期間,去的那裏是哪?”
蘭兒道:“難道這藥的效力這麽強,強到可以連我們的感知都受到影響?”
吳雪一時拿不定主意,拿出了羊皮紙又看了起來。
那八卦圖看起來有點跟尋常的圖形不太一樣,在細節上略有出入,除此之外,他就想不到這張圖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蘭兒坐在他身邊,伸過頭也瞅著圖紙,略微沉吟,道:“你說這會不會不是八卦圖?”
吳雪道:“不是八卦圖?”
蘭兒點點頭,道:“或許是圖騰……或者什麽標誌之類的……”
聽到這裏,吳雪霍然頓悟,腦海中原本一團散亂的線,被連接了起來。霍地歡呼一聲跳起來,摟過蘭兒的嬌軀對著她的額頭就是一吻,笑道:“你真聰明!我隻被這圖迷惑了,認為它形似八卦就認為它單單是八卦圖了!”
他停下來,看著被自己雙手抓著肩膀的蘭兒。她呆怔地坐在那,鳳眼圓睜,臉已經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兩人就怎麽呆怔著對視了良久,吳雪頓時醒悟過來,慌忙鬆開手,暗罵自己一時激動就忘乎所以,做出了如此輕浮的舉動。
吳雪手忙腳亂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蘭兒——”可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蘭兒並沒有慍惱羞憤,隻是坐在那裏,兩隻纖細透骨的腳踝交疊在一起,小腳不安分地輕輕搖擺著,唇間帶笑,明眸皓齒,雙頰一片緋紅,鳳眼似醺,正看著吳雪。
不遠處的石業蘭看了,隻止不住齜牙咧嘴,一臉怪相。格爾木哈哈一笑,道:“你有個好徒兒,令愛看來很欣賞他啊!”說得石業蘭哀歎連連,道:“看來,有一種東西,可以殺人於無形。”
吳雪連連道歉,而蘭兒隻嘿嘿地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直看得吳雪手足無措。
少傾,蘭兒低下頭,噗嗤一聲嬌笑,轉而正色道:“那你說說,這個圖究竟代表著什麽呢?”
吳雪見她似乎沒有慍意,當下鬆了一口氣,道:“地圖!”
蘭兒不解道:“地圖?”
吳雪道:“就是地圖,是這個山脈一直到山下布局的地圖。”
見蘭兒還有些困惑,就解釋道:“此前我們騎馬上山,到了一片視野開闊的山崖邊,我正好發現此山脈呈回環狀,此山洞是其中一個東向對日出的陣眼對應‘陽’,另一山峰應該就是對應‘陰’,裏麵應該還有一個山洞,藏著什麽東西。這下,連有兩個孤鳶集的問題也解決了。我們去的那個鬼市般的孤鳶集,在我們站在哨所箭塔上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感覺這個鎮子的布局古怪,形似八卦卦象而建,對應‘坎’,有人住的那個孤鳶集,應該就是對應‘震’。所以除了這兩個集鎮外,還有六個對應卦象環山而建的孤鳶集。隻是在細節上我們僅憑一時的記憶發現不了它們的區別!”
蘭兒隻聽得懵懵懂懂,道:“還有六個孤鳶集?”
吳雪道:“還有六個。”
蘭兒道:“那他們為什麽要建這麽多孤鳶集?又為什麽隻有這個孤鳶集有人居住呢?”
吳雪道:“這些恐怕隻有找到另一個‘陰’陣眼,才能知道了。”
一旁“打掃”完畢的石業蘭把被關在石牢裏鎮民交給格爾木兄弟們看著,走過來,聽了吳雪的分析,笑道:“那看來隻有你們去解開這個‘陰’字謎團了。”
吳雪道:“師傅你不去嗎?”
石業蘭揮揮手,意味深長地看了吳雪一眼,又看了女兒一眼,莫名其妙地歎了一口氣,道:“師傅我去找官府,派人來把他們的分壇給端嘍.……”說著就擺擺大手,隻留下一個瀟灑孤獨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