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被氣的要吐血,真是除了皇帝,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的意願。
貴妃甩起臉色怒斥寶萱,“狂妄!小小一個刁民,居然敢不遵命!你以為你有幾個腦袋?還是仗著燕王能保住你?”
“回娘娘,民女隻有一個腦袋。”寶萱平靜的態度,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本宮告訴你,在這宮中,有千百種辦法讓一個人消失!”
“哦?貴妃娘娘是在教授殺人的經驗嗎?”蕭翰大步走進殿中。
貴妃聽見蕭翰的聲音,臉色微變,“是翰兒啊,跟本宮開什麽玩笑。”
寶萱的太極打的即是漂亮,蕭翰在殿門外聽到,差點要拍手稱好,他的妻如此聰慧!蕭翰走到寶萱的身前,向貴妃躬身行禮,“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好了,平身吧。”
“謝娘娘,時辰不早了,怕耽擱了娘娘休息,微臣特意來接萱兒。”
“翰兒跟本宮還客氣什麽,時辰晚了,留下來用膳就是。”
一小太監走進殿內,向貴妃磕頭行禮,“啟稟娘娘,皇後娘娘派人來宣燕王殿下和萱兒姑娘。”
“哦?姐姐身體可好?”
“回娘娘,皇後娘娘剛醒來,精神尚可,聽說燕王殿下帶女眷進了宮。一時好奇,就吩咐奴才來娘娘這宣人。”
“嗯,起來吧。難得姐姐見一回人,帶本宮向姐姐問好,帶他們過去吧,好生伺候。”
“奴才遵命!”小太監爬起身,笑著對蕭翰說,“殿下和姑娘請移步!”
蕭翰和寶萱向貴妃行禮告退,跟著小太監移步到了皇後的慈寧殿。
慈寧殿中坐著一位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女人,身體單薄,弱不禁風,不時地輕咳兩聲,期盼的目光一直望向殿門口。
看見小太監領了兩人前來,女人激動地連忙站起身。
“微臣叩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蕭翰跪在女人麵前行禮。
不錯,女人正是當朝的皇後娘娘。當初身懷8個月的孕,卻不幸小產,落下了病根,從此不問後宮之事,閉殿門養病,病卻一直未好,一直拖著病塌塌的身子。
“民女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乖,快起來!”皇後扶著二人的胳膊,讓二人起身。“翰兒,快讓姨母看看。嗯,長大了,非常英俊,隨了你娘的美。”皇後說著,眼睛濕潤起來。
“姨母,為何這麽多年不見翰兒?為何姨母的病沒有一點起色?”蕭翰扶住皇後,和寶萱一起將皇後扶坐在椅子上。
“當年你父親、母親相繼去世,姨母覺得你母親的死有蹊蹺,派人去查。可是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而姨母不慎中毒,害的肚中的孩兒,出生就未呼吸過。誕出死嬰,那是最大的忌諱,朝中盡是上書廢後的折子,幸好你皇叔念舊,力壓群臣,才保住姨母的後位。”
皇後又咳了幾聲,繼續說“姨母知道幕後黑手是怕我查出真相,又怕他會謀害你,才會多年閉門不問世事,不見你。姨母雖然不見你麵,卻時刻關注你的動向。你尚年幼,又沒有外力相助,會暫時迷惑幕後黑手。姨母想要你韜光養晦,姨母每天都在念經保佑你,希望你能成長到羽翼豐滿。”
“姨母用心良苦,翰兒深感慚愧。”蕭翰握緊了皇後的手。
寶萱在一旁靜靜的聽皇後傾訴,沒有出聲,她感覺到皇後的不易。一個女人死了親人,又死了自己的孩子,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外甥,封閉自己十幾年不見殿外的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真是太不易了。
“翰兒,不用慚愧,這是姨母應該為你做的!你能好好的活著,姨母就很開心!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還帶來的你未來的妻子!”皇後拍拍蕭翰的手,抬頭望著寶萱,眼神裏盡是溫柔。
“娘娘請放心,民女一定會照顧好殿下的!”寶萱不知為何,望著皇後的眼睛就說出這樣的話。
“好孩子!跟翰兒一起叫姨母吧!姨母相信你!”
“是,姨母!”
皇後望著寶萱真誠的眼神,她知道常家並無官職在身。寶萱的身份難免壓不住場,不然蕭翰也不會進宮請旨賜婚。皇後從袖子裏拿出一支金鳳步搖,插在寶萱的頭上。“姨母沒有孩子,你願意做姨母的女兒嗎?”
寶萱沒反應過來,被皇後的話問愣住了。
“還不快謝謝姨母!”蕭翰輕聲提醒寶萱。
“謝姨母!”
“還稱姨母?”
“母親,請受孩兒一拜!”寶萱跪地向皇後認真地磕了三個頭。
“好孩子,快起來!日子定下來沒?”
“回姨母,還沒。皇叔說要合八字,再挑選日子。”
“合八字是沒錯,你是不是想快點將萱兒娶進門?”
“有勞姨母了!”
“你現在有了自保的能力,姨母是時候出門了!姨母恐怕也沒多少日子了,能親眼看見你們的喜事,姨母也是知足了。”
“母親,女兒不許你這麽說,母親還要活到百歲千歲,不僅看我們的喜事,還要給我們帶孩子!”寶萱撒嬌哄皇後開心。
“哈哈哈,傻孩子,母親要是活到千歲,還不成老妖精了!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避免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放心,母親就是感慨一下。人老了,感觸就多了!”
“母親不老,您看著跟二八少女一樣,真的,絕不是騙您的!不信,您問蕭翰?”寶萱向蕭翰眨眼睛。
蕭翰也勸了幾句,“萱兒說的是,姨母還很年輕。剩下的事就交給翰兒吧,您安心養病,好好享福!”
“好!交給你了!希望你們快快給我生幾個孫子孫女,也讓我嚐嚐共享天倫之樂!”
“姨母,翰兒給您請神醫來瞧瞧病吧!”
“不用了,順其自然是我們現在最好的處境!”
“好了,母親累了,就不留你們吃飯了!你們先回去吧!”皇後拉著寶萱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蕭翰和寶萱見皇後確實神色乏倦,就行禮退下。二人退出殿門外,小太監關上了殿門。皇後沒忍住吐出一口黑血。
婢女趕緊拿手巾給皇後擦血,拿水漱口。小太監端來一碗藥遞給皇後,皇後接過碗,皺著眉頭喝完了藥。
“換衣,去前殿見聖!”
“娘娘,您歇歇,明天再去吧!”
“不行,必須去!”
“娘娘,您剛吐過血,奴婢怕您的身子受不了。”
“不礙事,剛喝過藥,不會再吐血了!小德子,準備軟轎!”
“是!”
婢女為皇後換了身衣服,又為皇後略施粉黛後才出發。點了胭脂,皇後的臉色稍微有點顏色。
貴妃聽說皇後去了皇帝那,氣的直冒火。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老女人還不死心!命真大,居然中毒、小產都沒死!嗯!現在居然敢出殿門了,是嫌命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