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生的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這些閃光點每天都會帶給雲軒不同的驚喜。就如他的拳法,即使沒有內力,依然剛柔相濟,寸勁突發人難躲。
用完早膳,雲軒給阿木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就在喬生隔壁。兩人約定每日早晨切磋拳法。
大掌櫃挑了五個長工送到了文喜苑,又按照喬生的要求送來了五個開口的橡木桶和五個封閉帶開口閥的橡木桶。
喬生看了木桶後很滿意,覺得這大掌櫃比看起來靠譜。至於送來的人嘛,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都不相信她能釀出啊寶石酒!
長工們的確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少年能釀出寶石酒,連逆天的釀酒天才少莊主都釀不出的酒,看著比少莊主還小的少年怎麽可能釀的出外番不外傳的酒。
喬生微笑向長工們問好,在白雲軒這個少莊主的麵前,長工們的態度還算好,沒有當麵質疑她。她知道隻有見到成果,才能被信服!
“賢弟,大哥看了你寫的酒方,如今是茅瑟頓開啊。今日就帶你去果園轉轉。”雲軒說起喬生給他的小冊子,就高興地手舞足蹈,像得了糖果的孩子。細長的桃花眼玲瓏剔透,眼角微微揚起,色如春曉之花,麵如桃瓣,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引得喬生看愣了神。
雲軒連喊兩聲賢弟,才喚醒喬生,“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喬生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口水,臉色微紅,不好意思說自己犯了花癡,隻好說是聽到果園,嘴巴饞了。
雲軒寵溺的拍拍喬生的腦袋,“沒想到,賢弟居然是個小饞貓,哈哈,到了果園,果子敞開了吃,吃到飽為止!”
喬生吐著舌頭做鬼臉,心想吃貨總比花癡強。
酒莊占地廣闊,後方就是千畝果園。走上一天也逛不完,於是兩人騎馬前行。來到果園,喬生居然看到了多種熱帶水果,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眼花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喬生跟著雲軒騎馬跑了一圈,數了一下,有山竹、枇杷、櫻桃、蜜桃、葡萄、桑葚、西瓜等數十種水果,都是喬生愛吃的,她好想立刻跳下馬在地上翻滾,真是太興奮了!這些日子,沒有了水果的滋潤,感覺皮膚都暗淡了不少。終於可以吃到像樣的水果啦。
喬生迫不及待的樣子被雲軒看進眼裏,吩咐果農每樣水果摘了兩筐送到文喜苑。然後帶著喬生去存放水果的地窖先過嘴癮。
向下走過長長的階梯,映入眼前的是兩扇大石門。雲軒右手擰了下牆上的開關,石門打開了,一股涼氣撲麵而來。
喬生跟著雲軒走進地窖,真是大手筆,地窖的牆壁上方,每隔一米一盞油燈,照亮地窖的每一處。而地窖又分別按照水果的種類建造了房間,等於一種水果一個庫。
喬生發現地窖裏的油燈是一直亮的,石門打開就看見裏麵是亮的,“大哥,這燈一直這麽亮著麽?”
“是啊!熄滅再點燃多麻煩,果農們要經常進地窖,一點一滅太費事。就買來西海的蛟魚油點燈,常年不滅。雖說貴點,勝在省事。”
“原來如此!”有錢任性啊,喬生口上平穩,內心激動。
蛟魚,傳說深海中的人魚,魚油價值千金,因為數量少且價格貴,也隻有死去皇帝的皇陵內室才用這個魚油點長明燈,預示靈魂不散。連皇宮都用不起的魚油被用來點地窖的燈,這是赤裸裸的炫富。
“賢弟,你冊子上寫的葡萄,跟我這種的不太一樣。你來嚐嚐味道。”雲軒帶著喬生進了葡萄廳。
喬生瞧著一筐筐密匝匝的葡萄,似座座珍珠塔,如堆瑪瑙珠串,每一顆葡萄都像一顆又大又光澤的貓兒眼,頓覺口生蜜意,甜沁心脾。
走近了,拿起一串,揪一顆葡萄放進嘴裏。輕輕一咬,酸甜酸甜的汁水就湧了出來,一直甜到心底,喬生忍不住又吃幾顆。
“卻是不是釀酒葡萄,是食用葡萄。”
“那可如何是好?據我所知,我國沒有果園種植冊子上的葡萄。”
“小弟之前在集市買到過啊,給大哥的酒囊,就是現釀的。”
“那是你受騙了,誰會種不好吃的葡萄。肯定是山裏的野葡萄,被人摘去賣,尋常人家是不會去買那種葡萄,誰知卻是你釀酒要用的葡萄。賣葡萄的還以為遇到個冤大頭呢,肯定不會再去那個集市賣了。”
“為什麽不會去那賣了?”
“定是怕你回去找他算賬。”
“嗬嗬,在那人眼裏,我竟是冤大頭。”
雲軒分析的頭頭是道,卻掩不住眼裏的失望。沒有原料,再有方子,也沒用啊。想起在西疆一年,從沒去過葡萄園,定是那葡萄與眾不同。路途遙遠,從那運葡萄過來,路上存不住,到地方就全壞了。
喬生看出雲軒的低落,想要寬解他,“大哥,其實你這果園的葡萄,也不是不能釀酒,隻是釀出的味道不似釀酒葡萄有厚度。咱們可以這樣,先用這些葡萄試試,你就當拿這些葡萄練手。另外呢,你派些人去附近的山裏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釀酒葡萄。當然找到更好,找到就連秧子一起帶回來,大麵積種植。”
“那若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就去找賣小弟葡萄的那個人。他一定知道葡萄的地方,回去小弟就把那人畫像給畫出來。淵城附近周邊的集市找找看,定能找到那人。”
“好,就按你說的辦。”雲軒眼裏的失望一掃而光,又恢複迷人的光彩。
地窖裏放了巨大的冰塊,喬生受不住寒氣,用衣服兜了一些水果,就催著雲軒出了地窖。
喬生找了一個涼陰地,席地而坐,開始吃他從地窖拿來的水果。先拿起一個枇杷,剝開那又黃又薄的外皮,裏麵的果肉晶瑩剔透,咬上一口,汁水橫溢,香味便溢滿了嘴,有種軟軟甜甜的味道,回味無窮。
雲軒見喬生不拘小節,席地而坐,顯出性格中帶著的那幾分灑脫,會心一笑。瞧著她吃水果時享受的表情,讓他想起吃食的小貓咪,樣子好像那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讓他都忍不住想跟著品嚐一番。
雲軒跟著喬生席地而坐,在她身邊默默幫她剝水果皮,剝好一個遞給她一個。喬生吃的自然,見雲軒剝水果的手法比她麻利,也就懶得再剝,反正大哥跟的上她吃的速度,何必自己再費力,安心等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