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爺爺，我錯了

  褚毓敏本來下手還顧及著他和倪晨曦打架的傷勢，現在被這麽一激一下子發了狠，拐杖一下下不間歇的往褚尋身上甩，棍棍用盡了全力，隻幾棍褚尋就被打趴在地再也撐不起來。


  可他偏偏隻咬牙硬撐，連一聲求饒都沒有，到最後連褚毓敏都打得抬不起手。


  “打了那麽多年……”褚毓敏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指著大瞪雙眼的褚尋，“你打了那麽多年，我也打了你那麽多年。”


  “我是不是還應該慶幸你沒有還手打死我這個老頭子。”褚毓敏看著夯吃喘氣的褚尋突然扯嘴一笑，“自你父母去世就開始挑事惹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每天都有老師打電話告訴我你闖禍，十七年，從來沒有給我省心過……”


  “倪晨曦說的對啊，如果不是我一直慣著你寵著你，隻怕連個高中都考不上，每天不務正業打架鬥毆，創英一中誰都知道你就是個靠著後門爬進去的可憐蟲！”


  “可是你告訴我，為什麽我十多年的心血隻養出了你這麽個廢物！”褚毓敏雙目猛瞪一連幾掌拍在自己胸口，拍的砰砰作響，“你知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還有你我早就和你父母去了！熬了那麽多年一心想要教好你，到頭來卻成了個笑話！別人笑我，笑你父母，笑我們傻！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廢物！”


  褚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淚更是毫無預兆就溢了滿眶，“爺爺……”


  他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頰上，麵頰抽搐兩眼通紅，“你把我當成了什麽？在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一點位置。十多年，哪一次惹是生非不是我這個一腳進了棺材的人幫你擦屁股，每次別人這麽指責你，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你不要臉我還要臉！你以為我這張老臉還能為你擋多少回這樣的麻煩！”


  “是，你心裏隻有沈奕，隻有打架鬥毆，我這把養了你十多年的老骨頭在你心裏根本沒有位置！既然如此我還束縛著你，讓你怨我做什麽！”


  褚毓敏深吸一口氣壓下麵部的抽搐沉沉看著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失望，“十多年的教導，我以為就算是個榆木腦袋也該開竅，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明明是一把老骨頭，還要去爭著壓年輕人。”


  褚尋試圖站起來去拉褚毓敏卻被他一閃躲過，“爺爺，不要這樣……”


  他將拐杖往地上一摔，慢慢的撐起了身子，“好啊，你不服我的管，我也不想管你了，十多年，如果你真的有悔改的心思早該痛改前非好好讀書。現在我想通了，你不要我管我也如你的願放手，你想怎麽樣怎麽樣，打死了人也好，被人打死了也好，都不要讓我知道。”


  褚尋兩眼通紅，“爺爺，我知道錯了……”


  “你哪次不是這句話。”褚毓敏已經直起了身子，看著褚尋的眼神也已經從瘋狂恢複成了往日的平靜。可這平靜在褚尋眼裏卻是一道宣死的聖旨。


  “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去打架不去惹事了，你別生我的氣。”褚尋兩眼通紅，眼眶裏還有不住流轉的淚水，“我不會再讓爺爺為我擔心了，我不去打架了，真的不會再打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