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章 血色夜宴
蕭煊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所有的報應都來了。他跪了下來,磕著頭,“大哥求求你了,你殺了我吧,我過他們吧。”
“我怎麽會殺你呢,我們可是兄弟,你可是我最喜愛的弟弟,以前有什麽好東西我都會和你分享的。”蕭炎依舊陰晴不定,現在又對著蕭煊笑著,像是真的是個十分和藹的兄長的模樣,“當然還是會用更加好的方式,讓你來償債的,我也是想了許久,才覺得十分的合適。”
應兒仍舊在一旁小聲的抽泣著,魏淑眼睛直勾勾看著了那個方向,十分的揪心,眼睛也含著淚光。
蕭煊一臉的絕望,想要繼續說什麽,卻已經被阻止了。
“好了,今天設家宴就是想和大家聚一聚,大家不要太拘謹。大家暢飲開懷才有一個宴會該有的樣子。”蕭炎讓人外麵的歌姬進來了。
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裏,歌舞聲樂響起,還伴隨著小聲的哭泣,和冷眼沉默的人,說不出的難受。
鄢秋林隻覺得十分的疲憊,輕輕靠在蕭煜的身上,沉沉的歎著氣,趁著歌舞聲樂嘈雜之時,輕輕扭頭看向蕭煜,表情有些沉重和壓抑。
蕭煜微微的握緊的鄢秋林的手,眼神也盯著她,希望能夠給她一點撫慰。
沒多久這個歌姬樂師就被蕭炎趕了出去,“也真是無趣的很,不如來表演有趣的吧,我還讓人去搜羅了一些奇人異事,讓他們來表演一下。”
很快就有另一波人進來了,三個個人拿著精美的盒子,走了進來。放下盒子,三個人坐了下來,然後慢慢的打開了盒子,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的樣子。不過三個人拿起短笛輕輕的吹著的時候,一條蛇從裏麵慢慢的起來了,隨著音樂慢慢的擺動著。這條小蛇,輕輕的吐著信子,有序的擺動著,似乎很乖巧的樣子。
首先發現不對的是魏淑,她看見那個在照顧應兒的宮女,忽然就將應兒推向了那群表演人的方向。魏淑大叫一聲想要去攔,可是已經晚了一步,應兒被推著大步走了幾步,然後踉蹌的倒在了盒子旁,小蛇受到了驚嚇,狠狠的咬了應兒一口。
眾人也都有些錯愕,首先是那三個人立即抓住了要逃跑的小蛇,將它關在了盒子,然後趕緊跪了下來,立即向蕭炎請罪。
魏淑將應兒抱了過來,趕緊查看傷口,傷口已經發黑了,便去吸傷口上的血,然後大聲喊道,“快讓太醫過來,快啊……救救應兒。”
蕭煊也走了過來,痛苦的看著這一幕,“請太醫吧……大哥求你了。”
蕭炎旁觀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說道,“去請太醫過來吧。”然後又眼含冷光的看著這一幕。
被蛇咬的一開始,應兒也還能哭上幾聲,抱著自己的母親,嚶嚶的哭著。後麵哭聲愈來愈弱,漸漸的已經沒有力氣了,最後沒有了聲音。”
“應兒,不要,你哭啊,以後娘不罵你了,你哭啊……”魏淑拚命的搖晃著應兒的身子,淚如雨下,痛哭失聲。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離去,如何能不痛苦,宛如在心上一刀一刀的割著。然後又是哭了許久,仍舊不能接受,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探了探氣息,最後她無力的放下手,麵無血色,眼神空洞。
鄢秋林看到這一幕,也不自覺的紅了眼眶,也覺得十分的難過,這樣的痛苦是能夠理解的。
蕭煊頹然的怔在一旁,他沒想到自己所做所為,最後所有的報應都來了,卻先報應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悔恨交加,痛不欲生。
忽然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魏淑卻忽然回神了,懷裏抱著孩子,頭用力的往牆上撞去,一時間頭破血流。魏淑整個人就這樣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情形極為慘烈,令人不忍直視。
“不……”蕭煊更加是痛苦,衝過去抱起自己的妻兒,眼裏直流,哽咽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大聲哀嚎,“為什麽……該死的人是我啊,不應該是這樣的……”
過了許久,蕭煊才止住了眼淚,咳嗽了幾聲,看向了蕭炎,然後一臉絕望的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嗎?看著我這般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快……”
“自然是十分的滿意,十分的暢快啊,我做夢都在想這一天。”蕭炎眼神輕飄飄的看向蕭煊他們,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一樣,“這是你應有的報應,你和太後聯手為了取代我的位置,害死我的妻子和已經六個月大的孩子,你當時和太後可是好不開心,以我的痛苦為樂,毀了我的一切,令我一無所有。我這麽做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煊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向蕭炎,就這樣無神的看著他,“我才是該死之人,我才是罪有應得的,你不應該害死他們的。”站在了蕭炎的麵前。
蕭炎冷哼了一聲,“如今勝的人是我,我想要如何,都是我說的算,我想要誰生,想要誰死,不過是我的一句話而已,而你們也隻能任由我擺布了。我隱忍了這麽久,背負了這麽多的罵名,被千夫所指,還要被所有人看不起,但是我不反抗,不憤怒,我也不急著回擊,就是要冷眼的看著你們爭鬥,然後適時的添油加火,讓你們鬥得更猛烈。”
眼神突然就看向了沉默不語的蕭煜,“你能活到現在,還能回到京城,順利抓住你二哥,這確實還是要感謝大哥我。但是你的作用也就到此結束了,你們都各有損失,尤其是有人是一敗塗地,隻能任人宰割,有人是兵力被分散,隻能束手就擒。好極了。”
說完自己得意的大笑起來,笑聲回到在這偏殿裏。
蕭煊眼神一利,猛然舉起了手中剛剛趁人不注意從魏淑頭上拔出的簪子,用力刺向了蕭炎。
蕭炎正得意著,一時不妨,隻是稍稍躲開了,然後用手掌去擋,簪子直接刺入手掌,伴隨著蕭炎悶叫聲,簪子又從手掌被拔了出來,血一下子噴了蕭煊的臉上。蕭煊又想去刺蕭炎的脖頸,已經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了,然後被扣在地上。
蕭炎不顧流血的手掌,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煊,帶著眼神裏帶著輕蔑,“就憑你這樣也想殺我,你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並沒有想殺你,我也不覺得我能殺得了你,可是我必須這樣做。”說完蕭煊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無力的垂下頭,不再說話了。
“本來還想讓你多痛苦幾天,既然你這麽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早就為你準備好了一個好去處,那裏有我為你精心養護的毒蛇,都是為你準備。”對著旁邊的侍衛說道,冷然的說道,“將他投入蛇窟。”
蕭煊就這樣沒有絲毫掙紮的就被拖了下去,眼神已經沒有光了,也沒有活下去的離去了,心如死灰大抵就是如此。
蕭炎卻站在看著人被拖下去,久久沒有聲音,就這樣盯著那個方向,手上還滴著血,卻像是被忘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