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願力

  “等等，海倫娜閣下，你這是要幹嘛？”


  埃德蒙反應還算及時，快速後退了兩步，避開了海倫娜伸過來的手。


  “自然是幫埃德蒙大人寬衣啊，洗禮需要沐浴在聖池中進行，沐浴的時候怎麽能穿衣服呢？”海倫娜並未理解埃德蒙的質疑，很自然地說出了，在她看來理所應當的話。


  “不，我的意思是……你說要‘侍奉’我洗禮？”


  “對啊，沒有我們天使族在一旁侍奉，您怎麽進行洗禮呢，這有什麽問題嗎？”海倫娜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很奇怪埃德蒙為什麽會這樣問。


  神恩洗禮是天使族掌握的，現存唯一的神言魔法，沒有天使族在旁，怎麽做洗禮呢？


  “……”


  埃德蒙很是無語，對於天使族的古板的認識，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低聲道：

  “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就不能找一名男性天使來幫我做洗禮嗎？”


  “啊啦~”


  這回，海倫娜才明白了，感情神之子是害羞啊！


  啊啦，真可愛呢！

  其實換做別的人進行洗禮，海倫娜肯定不會如此，古板的天使族對男女之間的禮儀，可是看得比任何種族都要重。


  但埃德蒙不一樣，在海倫娜心中，她早已經是神之子的所有物了，自然不會考慮到這方麵去。


  “埃德蒙大人，不要害羞嘛，我可是900多歲的天使了，比您的年紀可大多了。”海倫娜試圖通過年齡來說服埃德蒙，讓他不要在意。


  埃德蒙自然是聽明白了，意思就是海倫娜可是奶奶級別的長輩，什麽沒見過，自己與她一比就是孩子。


  這麽說是沒錯，但……


  天使是神界種族，出了名的長壽，甚至比精靈的壽命還長，否則也不會數量稀少到一棟府邸便可以住下了一半了。


  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某個物種悠長的壽命，那該物種的繁殖能力自然就要差很多。


  900歲的天使，也就相當於人類30歲出頭的樣子，而且海倫娜還是個美女。


  一個30歲的美少婦，伺候埃德蒙洗浴……咳，洗禮，雖然他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但總歸還是有些別扭。


  “換個男性天使來吧！”埃德蒙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道。


  我，埃德蒙，絕不可能讓一個女性天使幫我洗……洗禮的。


  “埃德蒙大人，族內最精通神恩洗禮的便是我了，換了別人怕是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其實這才是海倫娜堅持自己上的最主要原因。


  畢竟，給神之子做洗禮，自然是要做最好的。


  “唔……”


  聽了這話，埃德蒙變得有些猶豫。


  他來此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見識現今僅存的神言魔法，自然是要越精通的人來釋放越好，這樣越容易分析解析出魔法的術式和構造。


  “要不，您穿著單衣吧！”海倫娜打量了一下埃德蒙那猶豫的神情，悄悄建議道。


  “唔……這樣……嘛，那……行吧！”埃德蒙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向魔術研究低了頭。


  半個小時後。


  在海倫娜半推半就下，他穿著一件單衣，進入了聖池。


  為什麽是半個小時呢？


  因為，埃德蒙光是褪下牧師袍，花了整整半個小時，這還是在海倫娜的協助下。


  對此，埃德蒙早已習以為常。


  而海倫娜，居然沒有像之前維納斯、芙蕾雅那般，滿臉灰暗，反而……


  啊啦~神之子居然意外地有笨拙的一麵呢！


  真可愛呢！


  不得不說，天使的腦回路確實與人類有些不同。


  進入聖池後，按照海倫娜的要求，埃德蒙盤膝坐在淺水池中，屏息靜氣，收斂心神。


  而後，洗禮開始了。


  這個神恩洗禮，並不像正常的魔法，簡單的念一段咒語就能釋放，而是異常複雜。


  經過埃德蒙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個神言魔法大致分為三個步驟。


  首先，便是祈禱。


  這個本來在他看來是宗教儀式，並沒有什麽真實作用的步驟，居然意外的產生了效果。


  海倫娜玲瓏有致的修長身子跪倒在聖池邊緣，金色的波浪長發披散在消瘦的香肩上，翅膀收攏，裙擺散落滿地，虔誠地對著池中的光明神像進行禱告。


  埃德蒙隻是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了目光。


  想起晉升神官時，在教堂收到的那本《王都最美的十天使》限定版畫冊，埃德蒙並非感興趣，完全是出於好奇之下，看過一次。


  其中第一頁便是海倫娜的畫像，上麵寫著王都天使族第一美人。當時畫冊中還看不出什麽，如今近距離一看，讓他不禁感歎。


  到底是王都最美的天使，連祈禱的時候姿態都如此優美。


  隨著禱告的進行，一絲絲肉眼難以察覺的能量悄然進入這座神殿，並快速來到祭壇中央，匯聚在光明神像周圍，開始緩緩編織著某種的術式。


  這還是埃德蒙開啟了魔術感知，才能察覺到這股能量，一般的魔法師、劍士，用精神力或是氣感感知是察覺不到這股能量的。


  “唔……這似乎是願力……”仔細感知後，埃德蒙做出了判斷。


  願力，又叫眾生之願，是藍星上的聖魔術——亞伯拉梅林、亞伯拉罕魔術的核心驅動力量。


  施展聖魔術，魔力隻是輔助，願力才是聖魔術的力量源泉。


  在強大的願力加持下，哪怕魔術師本身實力不強，聖魔術的威力也會遠超一般的超位魔術。


  這也是為什麽藍星上，梵蒂岡教廷被譽為當世最強大的幾個魔術機構之一。


  而某些頂階魔術師，一般也熟練掌控著願力，在願力加持下，這些頂階魔術師甚至能做到“言出法隨”，觸摸所謂的魔術之神的領域。


  藍星上的魔術師的等階，大致分為六階，從高到低排列分別是，冠位、超位、色位、典位、祭位、開位。


  當然，在冠位之上，還有一個傳說中的神位，但這隻是理論上存在的境界，三百年來，藍星上從未有人達到過這個境界。


  而一般冠位巔峰的魔術師，熟練掌控願力後，便能做到言出法隨。


  那種境界的魔術師，隨便一言一行甚至呼一口氣，都是一個魔術，超位魔術、禁術可謂信手拈來，隨意瞬發不說，還能一次性放出許多個。


  甚至還能開發獨屬於自己的冠位魔術。


  因此，願力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而在龍澤大陸上，願力又被稱為信仰之力。


  隻是自從萬年前，神界封鎖以來，一般人已經接觸不到這種神奇的力量，哪怕是光明神教這種宗教機構，也無法接觸這種力量。


  隻有聖域強者，才有那麽一絲可能，能夠略微儲存、使用這種力量，並以此進階傳說中的神之境界。


  埃德蒙倒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到這種，即便在藍星上也是屬於頂級魔術力量的願力。


  看來傳說中的神言魔法，並沒有大陸上元素魔法那麽落後。


  “這施法步驟確實有些繁瑣，還有很多改進的餘地。但這個術式卻是也給了我很大的啟示。


  若是能完全悟透，倒是可以提升我本就不太熟練的聖魔術。而且，說不定……未來，我還有那麽一絲機會，觸摸所謂的‘言出法隨’境界。”


  看著海倫娜進入了洗禮的第二步驟——祭祀後，埃德蒙低聲感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