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我就是你
到最後,他也不過隻是給了我一個聽起來漂亮,卻又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從我隨身帶過來的包裏翻出了他今天給我的機票。
那票一拿出來,就被雨淋濕了。
我將機票當著他的麵撕了,而後笑了笑道:“真抱歉,加拿大我去不了了!”
說完,我轉過身便往大雨中走去。
莫雲謙從我的身後追了過來,緊緊地將我抱住。
“至少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在他的懷中用力掙紮。
“莫雲謙,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
莫雲謙緊緊地皺著眉頭。
“不需要,從現在開始,算是我請求你,請求你永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我掙脫了他的懷抱,一把將他推的遠遠的。
“不要再追著我了!從今天起,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關係!”
莫雲謙神色痛苦的看著我,他好像有哪裏不舒服,可是此時此刻的我根本無暇顧及。
我帶著滿心的傷痕,狼狽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回到了我的住處時,已經很晚了。
我把手機關機了,門也反鎖了,關著燈,在漆黑的夜裏想了很久很久。
我打開了電腦,又從電腦上預訂了明天一早飛回伯尼爾的機票。
我不想待在綿城了,一刻都不想!
做完這些,已經是深夜了,此時此刻我身心俱疲。
次日的一早,我就推著我原本就收拾好準備和莫雲謙一起去加拿大度假的行李箱,從網上預約了出租車,臨走的時候,打了同電話給房東,退了租後,我便離開了。
上車前,我忽然覺得好笑。
我的家人都不準我回國,這一刻我忽然在想,他們是不是一早就算準了的,隻要回國,我就會受傷。
可能是昨天晚上淋了雨,我一早起來便覺得渾身沒有力氣,臉色也難看的厲害。
一路去機場的時候,我雖然沒吃早飯,卻有點兒暈車反胃。
“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連出租車司機都看出了我的異樣,我的唇角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我沒事的。”
見我這麽說,出租車司機道:“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要不要我載你去醫院看看?”
我又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送我去機場就行了。”
去機場的路上,我一直都很難受,我也能察覺的出來,我可能是感冒了,但一個小感冒而已,不至於讓我延誤航班。
我現在就像是一隻鴕鳥,遇見了難以解決的事情,隻會弓著身子不被人發現,想要逃避。
從昨天晚上,我和莫雲謙便沒有任何的聯係,而今天我也一直沒開機,他也不會知道我即將返回伯尼爾。
在候機的時候,我去了旁邊的餐廳,點了杯咖啡,想要提提神。
隻是,我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渾身都好像越來越沒力氣。
我有點懨懨地趴在桌上,服務生送咖啡過來的時候,關心地看著我道:“小姐,你是覺得不舒服嗎?”
我衝著他擺了擺手。
“我沒事的。”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很不好,可是我一心隻想回到伯尼爾,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見我這麽說,服務生卻道:“小姐,我看您目前的狀態,如果一會兒您要登機的話,應該不太適合,我建議您今天還是不要乘坐飛機了,等身體好了再來,以免您在乘坐飛機的途中發生意外。”
聽到服務生這麽說,我輕輕地扯了扯唇角。
“謝謝啊,我沒……”
我本來想說,我沒事的,可是話說到一半,我的腦袋忽然一沉,整個人便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本來想做一隻鴕鳥,結果卻沒做成。
在機場暈倒後,有路人打了急救電話,而我正是在人民醫院的病房裏醒過來的。
“溫然,你醒了啊?”
耳邊是方婷高興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然而後閉上了眼睛。
頭疼的厲害,渾身沒力氣,而且我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燙。
看來我是淋多了雨發燒了。
“咳咳……”
雖然閉上了眼睛,沒力氣說話,可是我卻還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沒一會兒我又聽到了馬東的聲音。
“老婆,溫然怎麽樣了?”
方婷有些擔心道:“她剛剛眼睛睜開了一下,可是又昏迷了過去,醫生說了,心肌炎沒那麽快好的,幸虧送來的及時,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
馬東聽到這話,也無奈道:“唉,莫總也是,昨天晚上也突然胸口發悶,幸虧送來的及時!”
方婷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們兩個人什麽時候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我雖然睜不開眼,說不了話,但是也能聽到他們兩個在說話。
我忽然想起來,莫雲謙是做過心髒移植手術的,昨天晚上,我離開後,他沒有再上來追我,原來是因為他也生病了嗎?
他的胸口發悶,肯定是影響到了心髒,所以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嗎?
想到這些,我又覺得諷刺。
或許根本就不是因為我,他隻是因為另外一個人而已。
在那之後,我的意識漸漸潰散。
我陷入了一個夢裏,夢裏有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很奇怪地看著她,忽然覺得難過的透不過氣來,眼淚在那一刻,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走到我的麵前,幫我擦去了眼淚。
“溫然,不要折磨自己,相信自己的心,你就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我難過的看著她,有一種嫉妒,卻還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你就是莫雲謙愛了很多年的那個女人嗎?你就是蘇微冉嗎?”
她衝著我笑了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就是你而已!”
她說她是我?
那我又是誰?
我是溫然還是蘇微冉?
她說完就轉過了身體離我而去,我疾步追了上去,急忙問道:“我們雖然長得像,可明明長得不一樣啊!”
長得不一樣,又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
然而,我急切地想要找尋這個答案,可是一伸手,她的影子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