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給自己尋一個希望
普羅旺斯的生活特別的愜意。
陸少帆不僅在這裏擁有一片薰衣草莊園,還在附近有一座酒莊。
這裏,最出名的就是薰衣草與紅酒了。
陸少帆放棄了國內的事業,倒是在這裏忙著做起了紅酒的生意了。
不過這裏的生活與國內不同,他多數還是挺悠閑的,酒莊裏的事情,也多是交給底下的員工去管。
在懷孕的十個月裏,我幾乎每一天都過得心驚膽戰的,也時常在雷雨天氣裏半夜做噩夢。
因為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我的心裏還是留著很大的陰影,我生怕我的這個孩子也會保不住。
每每做噩夢,我都是在驚叫中醒過來。
陸少帆的睡眠很淺,每當聽到我這裏有動靜,他都會過來陪我說說話,安撫我睡覺。
可是我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僅是容易夜裏做噩夢,就是白天的時候,也時常陷入情緒低沉的狀態,整個人也都瘦了一圈。
“微冉,你再這麽瘦下去,也不怎麽能吃東西,我擔心孩子吸收不了營養,我幫你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如果你也想為孩子好的話,聽我的話,明天心理醫生會過來,好好看看好不好?”
陸少帆感覺到我這段日子的情緒不對勁,其實我自己也有感覺,我是逃避看心理醫生的,但是陸少帆卻提醒了我。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想我還是有必要看的。
我看著陸少帆,淡淡地笑了笑。
“好。”
隻是很簡短的一個字,我卻不想再說多餘的話了。
見我這副樣子,陸少帆的目光中全都是擔憂。
我其實也不想讓陸少帆擔憂,可是我的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
晚上的時候,我吃了幾口粥便吃不下去了,胃裏不停的在翻滾。
見我這副樣子,陸少帆滿臉的焦急之色。
待我將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完了之後,陸少帆扶著我坐在了沙發上。
“孩子還小,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但是,微冉,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總是胡思亂想,也不要總是跟自己過不去,現在你已經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了,如果你沒辦法從過去走出來的話,那麽你費盡心思逃離他身邊的這些努力全都白費。”
陸少帆,他什麽都看得出來。
的確,即便我來到了這裏,我的心裏依舊還是放不下過去。
尤其,我的肚子裏還懷著莫雲謙的孩子,這個孩子的存在,時時刻刻地都在提醒著我,時時刻刻都在警醒著我,我的心裏藏著那麽一個人,怎麽都無法忘記。
想起他,我的眼圈不由得便紅了起來。
心裏有怨,也有恨。
可這些怨恨,在我離開綿城之前都是沒有存在過的,隻是來到了普羅旺斯後,心裏的情緒漸漸地被放大,心態也漸漸地悲觀了起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見我這個樣子,陸少帆緊緊地抿著唇,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將我擁在了懷裏。
“我有時候真恨我自己,為什麽我跟他是親兄弟,可是我卻沒有那個辦法讓你愛上我,如果你愛的是我,那麽現在的你,一定是開心快樂的。”
忽然聽到這些話,我不由得轉頭看向了陸少帆。
“少帆,這不是你的錯,隻是愛情從來都是無法勉強的。”
次日,一早,陸少帆幫我預約好的心理醫生來了。
醫生在問了我一些問題,並且讓我做了幾項選擇題後,便告訴我,我如今的狀態,傾向於輕度的抑鬱症,因為是在妊娠期間,這個時期孕婦的確很容易誘發抑鬱症。
聽到這些話時,我整個人都是懵的,但很快便也理解了。
的確是這樣,自從離開綿城來到這裏之後,我就沒有真正地打從心底裏開心過。
當陸少帆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當即便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
“微冉,對不起,我本來想帶你來這裏過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可是我卻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看到陸少帆這麽說,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我知道,是因為我自己總是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才會這樣的。”
很快,心理醫生便道:“陸先生,建議你每天都帶蘇小姐出去走走,蘇小姐正好已經懷孕了,你們可以時常出去走走,一起買點嬰兒用品,將注意力放在孩子的身上,隻要蘇小姐還能對任何一件事情懷有希望,那麽這樣的情況便不會繼續惡化下去,也會慢慢好轉的。”
心理醫生走了之後,陸少帆也不避諱我,直接便拉住了我的手。
“幹什麽?”
我不解地看著他,卻見他笑道:“你沒聽到醫生剛剛說的話嗎?當然是帶你去逛街,買東西,散散心。”
我本來想拒絕的,我隻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可是目光觸及到陸少帆的一張笑臉,我還是答應了他。
很快,陸少帆便開著車將我載到了一間大商場。
然後,他又帶著我去買了一些衣服和鞋子,買了這些,又拉著我去了嬰兒點,買了不少嬰兒用品。
“你知道嗎?我最近一直在想,要給孩子取個什麽名字才好。”
忽然聽到陸少帆這麽說,我詫異地抬起頭看向了陸少帆。
“你有在想孩子的名字?”
聽我這麽問,陸少帆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很奇怪嗎?我不僅要給他想名字,我還要想著要選個什麽的保姆來帶他,還要想著他以後大了上什麽學校……”
聽著陸少帆說的這番話,我不由得摸了摸肚子,當即笑了起來。
“是啊,還有這麽多事情要想呢,我都還沒有想到呢。”
我跟陸少帆一邊聊天,一邊給肚子裏的孩子選著要買的東西,這足足買了一大車東西後,才算是買完了。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是真的好了很多,如果陸少帆沒有幫我找心理醫生,如果他沒有帶我出來走走,我想,我會一直都想著過去的事情,我也一直都無法從過去走出來,自然,不過是一次出去走走而已,等到了晚上,我依然會陷入無盡的孤獨與對過去的懷念當中。
隻是,就在我覺得孤獨的時候,陸少帆突然敲響了我的門。
我打開門,卻見他的手裏抱著被子。
“你這是?”
聽到我這麽問,陸少帆笑道:“你這些日子狀態有些不對,你放心我是個自律的人,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就是在你的房間裏打個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