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開他的那段時間我瘋過
路過的員工看見我，點了點頭。這時候劉芳走了過來，員工見到她說了一句老板好。
我心下一驚，什麽時候這家我們共同創辦的公司已經沒有了我的存在。
回想當初我跟羅程在一起的時候，不管他跟外麵的女人多麽曖昧，但是如果有人對我不尊敬，他立刻就會讓這個人滾蛋。
“你怎麽在這裏，一會兒有個會議要你開。”劉芳不以為意的說著，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快。
我從來不想在公司的事情上，追求誰的地位高，誰的地位低，但是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辛苦奮鬥的事業，卻不能得到別人的尊敬，心情可想而知。
我不是聖人，我很現實。於是我對劉芳說，要跟她談一談。
與劉芳交談的內容，讓她十分不悅。
有些事情如果你不仔細想，你不會發現不對的地方。
“劉芳，羅程怎麽能進來？”
劉芳沒有說話，過了幾秒以後，她大聲的質問我，你懷疑我？
我晃了晃頭，很實在的說出邵輝跟我說，你昨天見了羅程。
劉芳嗬嗬一笑，“邵輝跟我睡過，要麽是想在你心裏保留一點聖潔的摸黑我。要麽就是想挑唆我們倆的關係……”
雖然我跟邵輝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劉芳，但是我骨子裏覺得邵輝不會這麽做。
如果要挑唆，也是挑唆我跟羅程，還有……歐陽辰的。
“我要離開這裏了。這裏的公司就留給你，這三年公司裏的人也覺得我是個打工的，如今公司運作不錯，可以……”
劉芳像是明白什麽了一眼，很不開心的走到我的麵前。
“你在吃醋？吃醋我們公司的員工都尊敬我，對你隻覺得是個領導。我說你張曉薇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你也不問問，你來這個公司多久，你不來上班的時候，我頂著。這一個月我在度假，我可是在國外指揮……”
我當然知道，劉芳對這份工作的認真程度。我與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對她之所以懷疑，都是因為……
算了，我是小人。我不能不管羅程……
“羅程得了絕症。腸癌，雖然沒有說嚴重程度，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到關鍵時候，絕對不會來找我。”
劉芳沒有想到羅程會得絕症，她緊張的幫我分析，或許是羅程欺騙我。
我晃了晃頭，說著他不會。
“張曉薇你這個混蛋，懷疑我的目的不就是想惹起我對你的討厭。你好將公司留給我，壞名聲留給自己，然後去幫羅程，讓自己遺臭萬年是不是？”
哎，我在內心吐了一口氣。我的演技有這麽差嗎？
我走到劉芳的麵前，說著自己知道邵輝可能是因為對我好，對其他人不相信。我這麽直白的說，也是希望劉芳能夠清醒，更是想要將公司留給她的同時，讓她不內疚。
公司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創辦的，如今我送給了她，她難免會心裏難受。
“算了，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不過我跟你說，如果你再跟羅程在一起，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如果劉芳是男的，我說不定就真跟她了。
我們打鬧了一會兒，劉芳就召開了公司全員會議，我從老板變成了榮譽副總，接著我帶著我的行李，去找了羅程。
羅程的公司也在市中心，是一家股份公司兌下來的，裝修很是隨性。
見到我來，他沒有很吃驚。或許在他的內心，已經認定了我的心軟。
“三年後，你還是回到我的身邊。”羅程用正常聲音說著。
我見他的旁邊還有以前我在公司帶的老員工，聽見羅程這樣說，紛紛紅了眼。
“羅程，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感慨了。快說，我的辦公室在哪裏？”
羅程嘴角勾笑，帶著我走到走廊裏倒數第二間。
空間不錯，不大不小，書櫃，大圓桌，沙發，還有我喜歡的休息區。
我與劉芳的公司，屬於我的辦公室，我都喜歡放一個大大的魚缸，一些花草。偶爾，我還會養幾隻爬行動物。
羅程總說，我喜歡冷血動物是嫁不出去的。我那時候也會笑著回他，就不信他不會娶我。
羅程總是找機會讓我把爬行動物帶走，什麽會嚇到公司的主播等等。
“怎麽，現在不怕我喜歡的會嚇到你的女伴了？”
聽見我說的話，羅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受傷。
“別鬧了。我們來說說這家公司的事情吧。”
死工作狂！我在內心說道。
從羅程到訪，到我換了一個身份總共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
羅程還是跟以前一樣，到新公司員工見麵會的時候，他見到有人沒有仔細聽我講課，立刻出聲訓斥。
會議結束，以前的老員工，我的助理小城叫住了我。
“羅總對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但是我的表現已經給了對方答案，是的跟以前一樣，但是我不同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一直在處理手中新掌握的情況。
不知不覺中，我就在這裏工作了半個月。
隻是一些事情比較難辦，邵輝身為台長，不管我怎麽跟他保證，他都沒有給我任何合約。
因此羅程公司的演職人員，隻能在一些直播平台中露露臉，其他的通告一個也沒有。
我想約邵輝見麵，聊這件事情的時候。劉芳就告訴我一個更驚人的消息，邵輝從台長變成了台長助理。
邵輝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犯了大錯應該被開除才對。可如今職位從台長變成了台長助理，不是故意刁難。
能讓邵輝變成這樣的人，我隻想到了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天，劉芳又跟我說，台裏取消了公司與台裏的長期合作。我能想到是歐陽辰在逼我找他……
“放心姐妹，我還不至於因為這樣讓你去找那個人渣。”
這個劉芳，說謊都不會。
“恩，好我不去。”
電話那頭的劉芳安靜了一瞬間。過了一會兒，就用有些柔弱的聲音跟我說：“你真不去？”
“當然不去。我去了，第一邵輝會覺得我對他有意思，第二你是我姐妹，根本不需要我犧牲。”
“咳咳咳！”劉芳猛烈的咳嗽著。
在她的咳嗽當中，我哈哈笑著，跟她說，我會去問歐陽辰，但絕對不是現在，讓她在挺一挺。
劉芳恩了一聲，就被另一個人叫走了。
電話掛斷以後，我忽然覺得四周好安靜。
陽光透過了窗子照在屋內，我見到地麵上我的影子，忽然玩心大起。
就在我屋內擺著造型，自己跟自己玩的時候，羅程突然出現在我的門口。
“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
我臉紅的抬起頭，見到羅程手裏提著的飯盒。隻是今天的羅程，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又沒有什麽事情。你看，白顧我了吧，根本就沒有業務，你對我的本事太過於高估了，現在的我，隻想安於現狀。”
我想聽羅程說後悔的話，或者安慰我的話。
但是我什麽話都沒有等到，他隻是走到我的桌子前，將飯盒放好。聲音輕柔的對我說：“吃吧。”
我看了一眼飯盒裏的菜，紅燒排骨，小青菜，還有一盒豬肝湯。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也不客氣的吃了。
“真看不出你都三十多歲了，還跟以前一樣。”
羅程溫柔的看著我，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我跟他好像回到了過去，每次工作結束後，不是我去他的辦公室吃飯，就是他來我的辦公室吃飯。
不管誰去誰那裏，先吃完的那個，都會坐在對方的對麵，說著話。
你這個豬，吃的那麽多。
或者，你一點都不像大人的樣子。
突然間，喉嚨裏有些不舒服，我討厭這種狀態。我倒寧願恨著羅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清楚他得了絕症。
我從來到這家公司後，就一直逃避，也沒有去問羅程關於他病情的事情。
因為我不想關心他，雖然私下裏我查了很多關於腸癌的資料。
“羅程，你的病……”我的話，讓羅程的眼眸裏有了一些叫期許的感情存在。
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有一個孩子的女人，這種關心就變成了變相的安慰。
“放心吧，會沒事的。”我低下頭，不想再看羅程。
羅程“嗯”了一聲，剛一起身，就碰倒了我桌子上的風水擺件。
我不悅的“喂”的喊了一下，抬起頭，就見到羅程昏倒在地上。
他臉色好蒼白啊，像一張A4紙一樣。
“羅程，羅程，你怎麽了，來人啊！”
我大聲的呼喊，叫動了外麵的員工。大家七手八腳的將羅程抬到樓下，我開動車子，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終於將他送到了醫院。
醫院內，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醫生護士問我什麽，我也不清楚。
最後還是小城出現，幫我解決了我的尷尬。
就在我在急救室外等著羅程的時候，我感覺到右側忽然傳來一陣快靠近的風。
“你怎麽會在這裏？”歐陽辰的臉色有些焦急，但是當小城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立刻又換上了調侃的表情，“你怎麽這麽喜歡小鮮肉。”
我沒心情聽歐陽辰的調侃，一心隻想知道羅程怎麽樣了。
小城見歐陽辰好像誤會了什麽，立刻解釋了一下，我也沒有阻止，安靜的站在急救室的門外。
歐陽辰站在我的身邊，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他視線的火熱，那麽迫切的希望，我能理他。
最後還是從我沒有理會他的第十分鍾後，歐陽辰帶著陪著他站在身邊等了十分鍾的阿嬌離開。
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當醫生跟我說羅程暫時搶救過來以後，我發覺我還是可以為了這個男人落淚。
“不過他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我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銀行卡讓小城去交錢。
等我走到病房，看見羅程臉上放著的呼吸器，心裏就覺得一陣難受。
與羅程分開那一段時間，我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