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我會拿她的頭顱祭奠你

  在後來有一日皇後突然來訪，見四下無人便讓人給我服下龜息散，那些宮裏的太監從來都不會把冷宮裏的女人當回事，用草席直接把我裹好抬到亂葬崗，隻是我沒有想到等我醒來的時候，就關在這裏她說陵月皇喜歡看我跳舞，喜歡看我對鏡描眉，陵月皇喜歡說我的眼睛，曾誇它宛如天上的皓月，她就命人挖去我的雙眼剁去手腳，從此便常年泡在這口缸中，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皇後隔三差五就會回來往這缸中加入鹽水，每一次都是那麽痛徹心扉。


  我多少次想咬舌而死，可是我想著你還活在這宮中，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人世上，我要等著你離開這個皇宮，隻是為了這一個信念我活了這麽久，後來便聽說你去遙遠的地方和親，我滿心的歡喜原以為你終於逃出了牢籠，卻又從哪個狠毒的皇後那裏聽說你死了，我不信我就知道是她在騙我。


  我就這樣一直熬著，熬著等人發現，卻沒想到我真的等到了你回來了，凝兒，娘想你都想的十幾年了，現在娘也終於能瞑目了，凝兒娘這一輩子都毀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娘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走上娘的路，那種不被信任的日子是多麽的可怕，凝兒……娘……想你……”夏錦馨雙眼含淚隻覺的一口氣難提，一張一合的唇從此再無任何生機。


  安凝看著地上的人，悲從心生可是這麽夜深人靜的夜晚，卻不敢大聲的嘶吼，隻能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幾乎快要被粉碎了的心。


  “娘……娘……凝兒一定會提著那個女人的頭顱來祭奠你，娘……”淚水順著安凝的臉頰，順著她的脖子涓涓的流下。


  安凝起身拿起地上的匕首，走到夏錦馨的屍體身邊，用刀割去一撮發絲，把它打成一個結放在胸口，然後說道：“娘，我不會讓他們折磨你的屍身，你放心女兒一定會用他們的所有折磨過的你的人的血來祭奠你的亡靈，你失去的容顏，失去的芳華，失去的肢體女兒一定會一樣不少的從她們身上取回來……”說安凝站起身懷裏拿出一個瓶子，那裏是一些化骨粉，那是她從蠱惑門下山時從藏珍房裏偷出來的，原本以為這東西用不上，卻沒想到第一個用的地方就是化去她娘親的屍骨。


  看著地上的屍身被一點一滴的化去，安凝才轉身原路返回，回到地麵上安凝又把東西全部回歸到原位，看並沒有異樣才轉身離去。


  兩日後，安楚奕跟安凝一起並列跪在椒房殿大廳中央，坐在椒房殿正中央的鳳座上的女人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約莫四十來歲，身著一身華貴的紫紅色鳳袍上麵繡著九隻金鳳華麗異常。


  鳳冠上是雙龍雙鳳嵌寶珍珠冠，龍是金絲掐製，鳳凰是翠鳥羽毛製成，鳳嘴裏垂下許多珍珠寶石，正好垂落在眉心正中間，龍鳳之間還有一些翠藍花葉。


  鳳冠的下部有兩排以紅、藍寶石為中心，左右兩側分別是兩支金步搖，上麵滿是珍珠和寶石，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雖然眼窩藏笑，卻讓人覺得帶著一絲毒辣的味道。


  “名女陸水凝給皇後請安，願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安凝跪在地上聲音柔柔的說道。


  “兒臣給母後請安……”安楚奕給跪拜著。


  上麵的女人正是安楚奕的生母杜氏鳳儀，皇後嘴角含笑急忙喊道：“快平升。”


  “謝母後恩典……”


  “謝皇後恩典……”安楚奕跟安凝紛紛站起說道。


  “本宮聽說皇兒數度出宮均是為了這個女子，來把頭抬起讓本宮瞧瞧。”杜鳳儀看著站在下麵的安凝說道。


  安凝心中雖然百般的壓製，但是臉上卻還是依舊冷冰冰的，抬起頭直視上麵端坐的杜鳳儀，從內心伸出射發出來的冷魅，還真是初次見她的杜鳳儀心中一陣悚然。


  一身玫瑰紫的銀花暗霞茜裙，外套一件淡藕色的羅緞坎衣，繡著粉紅芙蓉的淺櫻紗袖裏半露著芊芊玉手，尖尖的蔥指若隱若現的藏在袖口中，香芙髻上帶著一套紫蘭鏈珠頭飾，細細的紫晶絲纏繞在發髻之上。


  一支紫金縷花發簪巧插在發髻之中，隨著陽光的反射忽閃忽閃的霎是要看奪目，紫蘭耳墜下垂著一排參差不齊的小巧精致的珠鏈，新月般美麗的柳葉眉，一雙美眸卻發出無比寒冷的目光，嬌俏的瓊鼻，玉腮微紅，滴水櫻桃般的唇，如玉脂般的雪肌如霜如雪，如玉的容顏冷若冰霜，隻是偶爾間會嫣然巧，婀娜嫵媚……


  “你叫什麽？家住哪裏？你父母叫什麽？”杜鳳儀忍不住心中一顫問道。


  安凝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冷笑說道：“民女陸水凝，家住雲南，無父無母……”


  “今晚皇宮有晚宴，本宮現在有些乏了，奕兒你帶陸小姐去別宮休息吧。”杜鳳儀看到安凝後明顯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母後是不是哪裏身體不舒服？”安楚奕急忙上前去問道。


  杜鳳儀看了一眼陸水凝說道：“母後無礙你們下去吧。”


  聽到杜鳳儀的話安凝轉過身去，門口的宮女為她披好鬥篷，轉身的瞬間臉上的所有的表情都歸為冷冽，這身裝扮可是依照鳳仙宮中牆壁上夏錦馨的畫像特意裝扮的，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不過這隻是剛開始，她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安凝一步一步緩緩的往外走去仿佛周圍的景物都是鏡花水月與她無關。


  安凝上次已經來過這裏，所以很輕易的就來到禦花園裏，這裏是宮裏嬪妃最愛的來的地方，雖然是嚴寒但是素日裏那些妃嬪為了能多承恩露，隻會在這禦花園中等待著跟皇上的偶遇，所以禦花園是最常見到後宮妃嬪的地方，安凝站在禦花園的雪地裏，一身玫瑰紫的衣裙在白雪中到顯得尤為顯眼，傾國容顏映著白雪更像是虛無縹緲的仙一樣。


  果不其然安凝隻是站了一小會，就看到從西麵走上來一行人，走在前麵的人雙手相互套在一隻白色暖袖中，看那暖袖的皮毛的光澤就知道是上等的白狐皮，一身穿米黃的真絲素紋裙，上麵全是小小褔團圖案。


  外套緋紅色流縈醉花紗衣，透明的紗衣上織就出牡丹暗紋，翩翩的緋邊半袖，鬆鬆的堆疊在肩部，一根中黃錦繡束腰整貼的係於腰間，一對華麗的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對稱的戴在縷鬟朝天髻的兩側，步搖的每隻鳳尾都垂下墜有金片的流蘇，搖擺不定，耀眼奪目。


  梳得光滑平整的高髻正中插著一支紅玉金菱花，後髻下方左右是兩對如意鏤金長簪，前額處環過一縷烏發代替了華勝，上麵粘著顆顆珍珠，耳朵帶著金花耳墜上鑲著上等的紅寶石，光彩流溢，晶光閃動。


  白皙細膩的臉龐畫了了豔麗的粉霞妝，顯得雙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翹鼻，貝齒朱唇，似笑非笑胸前留著兩縷長發被風輕輕吹起，果真是風情萬種態，千嬌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