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老糊塗
中年獸人躊躇著沒動，遲疑道：“吾阿爸老糊塗了，您有什麽話還是問我吧，問他是說不清楚的。”
阿柳一臉嚴肅的道：“老糊塗也是一種病，為了診斷清楚還是得請生病的獸人親自回答問題，所以你不要插嘴，要不然你就先出去，吾來問。”
中年獸人目瞪口呆，半響才道：“吾，吾們不治老糊塗的病，就治咳嗽而已，就……”
阿柳便揮手道：“知道了，不給你們開這樣的藥就是了，但我還是得確定一下，你先到外麵等著，別再這裏打擾我看病。”
中年獸人猶豫了一下，見阿柳瞪著眼睛看他，心有戚戚，便隻能轉身出去，雖然他非常不想出去。。
等他走了，阿柳再看向老瑪父的目光便輕柔了許多，她問道：“您咳嗽多長時間了？”
“有一個來月了。”
“吃過什麽藥草嗎？看過巫醫嗎？”
老瑪父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後點頭道：“吃過兩三天藥，是部落一個略懂藥草的老獸人看的，但不見好。”
“一點兒都不見效？”
老瑪父想了想後不好意思道：“吃了藥後是好了一些，吾估摸著病快好了，所以就不再吃了，誰知沒兩天就又咳嗽起來了，倒是現在嚴重了些。”
阿柳問，“咳起來嚴重嗎？什麽時候咳的多？”
“晚上，有時候要咳一晚上的，怎麽也睡不著，住在一起也睡不著，沒辦法才來的。”
阿柳把著脈，皺了皺眉後問道：“肚子疼嗎？”
“啊？”
阿柳便起身走到他身邊，伸出兩根手指按了按他的肋下，他忍不住痛呼一聲，然後又咳嗽起來。
她見了便心中有數了，她問道：“您家住哪兒的？”
“住的盟外。”
阿柳咦了一聲，問道：“盟外到這兒不是挺遠的嗎？”
老瑪父便道：“吾們家給獸人每每打柴送柴到外圈，今兒來得早，便順便來看一看巫醫，其實……”不用的
阿柳點點頭，道：“那你們進盟很不容易吧，那吾給你多開幾副藥？”
老獸人遲疑著沒說話。
阿柳解釋道：“你這病拖太久了，須得三個藥方換著來才能治好，不過我現在最多隻能給你開兩個藥方，一個藥方兩副藥，一副藥吃兩天，早晚各一次。等吃完了這四副藥你再來，吾看看效果，吾給你換一副方子，放心都是簡單的藥草，你們部落有懂藥草的老獸人，要是你吃完了，可以去他那裏配的，不貴。”
說罷，阿柳想了想，提筆寫下藥方。
老獸人看見，張開的嘴便閉上了，其實他家沒有銀子，看不看都無所謂，他都這大把年紀了。
阿柳好像知道他的欲言又止，將藥方遞給他，道：“老瑪父，您這病可不能再拖了，最好一次性治好了，不然隻好一會兒便停藥，它便會反複，傷了根子，以後再想治就難了，您年紀大了，要好好注意一下，其實這幾幅藥也不貴，隻要你堅持吃下去，很快就能好。。”
老獸人接了藥方出去，他阿兒看見接過去，蹙眉問：“怎麽兩張藥方？”
老獸人張了張嘴道：“巫醫給的。”
中年獸人看不明白，隻能拿著去給齊掌櫃看，齊掌櫃看了一眼，抬頭掃了倆獸人一眼後道：“稍等一下。”
他拿了算盤出來打，不一會兒道：“一共是八十四貝錢。”
中年獸人：“這麽貴……”
齊掌櫃笑眯眯的道：“這可是四副藥，一副藥吃兩天，八天以後你們再來看一看。”
“吾們不要那麽多藥，”中年獸人立即道：“撿兩天的就行。”
齊掌櫃搖頭，“這是巫醫開的藥，吾隻按方抓藥，該多少拿多少都不該吾說的算，而且這是兩張藥方，一張藥方也才兩副藥，先吃好了一副再吃另一副……”
中年獸人就扯過藥方道：“吾去和巫醫說一說。”
說罷拿著藥方回去找阿柳，阿柳已經接待了新的獸人，是一個胳膊上被刀割了一刀口子的獸人，才到的藥鋪，因為是外傷，還在噗噗的冒血，屬於急症，其他巫醫和巫師都還有客人，便往她這裏塞了。
雖然送來的獸人看見阿柳時充滿懷疑，但見她拿起剪刀就把他衣服給剪了，跟著的獸人便隻能閉上了嘴巴，其實他們還有些懷疑呢。。
阿柳將衣服剪開，看了一眼傷口後，“口子有點兒大，一會兒吾清洗後把它縫上吧，這樣好的快。”
吩咐送他們進來的藥童去打熱水過來。
見阿柳麵不改色的翻著傷口看，已經習以為常了，獸人們卻微微不適的扭過頭去，那獸人更是慘白著臉，“巫醫，吾，吾的手不會有事吧？”
阿柳檢查過後安慰道：“沒事，問題不大，沒傷著骨頭，手不會斷，不過這傷口有點兒大，處理後要注意清潔，凡是發物的東西都不能吃，不然傷口發炎了，手會不會斷掉吾不知道，你的獸命有可能沒了。”
阿柳拿著白布給他清洗傷口，順便把傷口附近的汙垢也給擦了，看了眼他黑乎乎的手指，她很是擔憂。
“你回去以後可一定要注意清潔呀，一定要多注意呀……”
正說著話，中年獸人拿著藥方擠進來，見屋裏這麽多獸人，他首先弱了氣勢。
阿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叮囑完手下的獸人後一邊穿了針給他縫上傷口，一邊問他，“還有什麽事嗎？”
“巫醫，您怎麽給開了兩張藥方？吾們隻抓一張藥方可以嗎？”
阿柳定定的看著他，“你阿爸的病很重了，時間很寶貴，你們家不是在盟外嗎？開一張藥方，今天回去熬一副，大後天又一副，為了不斷藥，你得提前一天進盟，而且重新排隊開方是要看診銀子的，”
阿柳道：“你阿爸病得久了，這咳嗽反複起來是有可能變成肺病的，趁現在還能治就趕緊治了，知道你們年輕獸人忙，他年紀大了，你們也照顧不到，要不吾把第三副藥方也給你們開了？”
中年獸人立即道：“不用，不用，那吾們先抓這兩副方子看看。”
中年獸人對屋子裏的其他獸人憨笑了一聲，微微躬身行禮後退出去。
一個獸人道：“這是不想給自個阿爸治病吧？”
阿柳抬頭笑道：“沒有的事，他阿兒挺孝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