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9 隻會少，不會多
天空之上，銀白的天幕之中，無數的戰馬如同電影裏的畫麵一般，慢慢呈現在古風淳的眼前。隻見旌旗獵獵，遮天蔽日，戰馬掀起的煙塵更是將太陽的光芒都遮蔽住，大地一片昏黑。兩個騎兵集團正在沙漠之中迫近著，戰鼓轟鳴，馬背上騎士的呐喊和戰馬的嘶叫聲，匯聚成了驚天動地的巨大響聲。
那些穿盔甲或者其他奇怪服飾的騎術精湛的騎士們接近之後，就開始浴血奮戰，殘肢斷體在馬背上騰飛而起，鮮血一下子就把沙漠個染紅了。
古風淳屏住了呼吸，激動著看著眼前這一幕。而旁邊的羅小丹卻是緊緊地扣住了他的手臂，身子都有點微微發抖，看著這戰爭的血腥場麵，她很是恐懼。
現場上，隻有陳四和秦川兩人是略略驚訝了一下，就恢複了平靜。對於他們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場中等偏下規模的騎兵對決而已。當年王翦滅楚，動用的可是六十萬大軍，加上後方輜重運輸，一場大戰下來，就是上百萬軍民參與的大決戰，而陳四更是領兵作戰的大將，他有著數萬人擊潰敵國數十萬大軍的輝煌戰績，這點小場麵自然不在他們的法眼之下。
兩人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夜空裏突然出現這場麵，肯定是與周圍的磁場有關。想來是當年這雙方激戰之中，周圍的磁場發現了異常，將這一場戰爭記錄了下來。這樣的事情在世界各地並不少見。不過通常都是在雷雨之夜較多，比如故宮裏麵，就經常會有見到這些景象，像其他的一些古戰場，也偶爾在天氣不好的時候聽到戰馬嘶鳴，軍隊交戰的聲音，隻是能夠見到影像的，就比較少了。
陳四正想通過通訊器向眾人解釋清楚這些現象的由來，好安撫軍心，卻發現耳邊的通訊器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顯然是信號受到了嚴重的幹擾。這樣的一個聲音傳來，讓陳四更加確定是周圍的磁場出了問題，於是心中大安，給身邊的人解釋了一下，不一會，他的話就傳遍了整支隊伍，隊伍的騷動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隊伍裏麵的隊員本來就是心理素質很強的人，見到這頭頂上方的怪異現象，剛開始的瞬間還有點駭然，但是漸漸發現這些景象並不能給眾人帶來什麽危害之後，懸掛著的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大膽欣賞這些比電影大片還要宏偉真實的戰爭了。不少人還從背包裏拿出啤酒和牛肉幹，一邊喝酒一邊吃著零食，口中大呼“過癮”。
隻見雙方的騎兵來回衝鋒了兩個回合之後，身上穿著黃色軍裝的騎士們明顯占據了上峰。古風淳是個曆史學家，他很清楚，這些服裝是西漢時期的軍服，而那旌旗看上去雖然遠，旗幟上的字跡雖然小，但是那個“漢”字，古風淳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而反觀另外一路軍馬，衣冠打扮比較粗雜，不過看樣子就知道是草原牧民一般的裝束，看樣子，這應該是西漢漢武帝時期，強大的漢武帝時期，漢軍與匈奴大軍展開的一場戰爭。隻可惜的是，古風淳不能從這些交戰的過程裏發現，漢軍的統帥是誰。那時候的抗擊匈奴的名將就多了，最赫赫有名的不過與是衛青和霍去病。
這場天幕上的古戰場錄影，足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驚心動魄，扣人心弦。這影像裏並沒有顯示出最後的勝利屬於誰，但是慘烈的戰爭場景卻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影像消失後，隊伍裏陷入了一陣沉默。
古風淳一抹頭上的汗水，對著羅小丹說道：“這是西漢時期，漢軍與匈奴騎兵展開的一場小規模戰爭，不過這場小規模戰爭，卻是在當時的大規模戰爭的背景之下進行的，當時的漢武帝長期對匈奴作戰，消耗光了幾代人積蓄下來的財富，弄得民不聊生，但是卻打出了漢人的脊梁來了。。”
羅小丹點了點頭，抓住古風淳手臂的手仍然沒有放開。古風淳笑了笑，說道：“自秦皇漢武之後，中原人受到草原部族的侵擾就沒有停歇過，中原政權也沒有真正的能力對這些外族采取有力的打擊，就算是唐宗宋祖這類傑出的帝王，也對之無策。而元朝蒙古人更是入主中原，明朝一代，漢人的勢力已經頹唐，最後又是被滿人取得了天下，最後差點一個文明古國就這樣子消失了。”
羅小丹見古風淳如此感慨，卻不知道是為何，隻好盯著古風淳的雙眼一直看著。
古風淳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如此感慨，他看了看隊伍前麵的秦川和陳四兩人。苦笑了一番。這兩人在曆史上都有過濃濃的一筆，而後世曆史的更改，也有著他們活躍的身影。這個民族的進程，實際上有都有著他們兩人摻和。隻是這兩人背後，卻還帶有著史前人類和巫族人的影子。曆史沒有留下後來這兩人所做過的一切，但是整個曆史的進程卻深受這兩人的影響。古風淳心裏想道：“千百年後，這兩人的身份要是被世人所知，人們又該如何評價這千古一帝和這個名將？”古風淳想了想，苦笑了一下。他突然就明白了父親的感慨，身為一個考古專家，自然明白，那曆史洪流當中，想在那方寸青史上留個名字，著實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名字留在曆史上，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因為總會有人因為一些原因來修改這曆史上發生過的事情。到了後人眼裏，青史上的你跟實際上的你可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或許你會被神話成了神格的半神，或許被從神壇上拉了下來，變成人類不齒的狗屎堆。想到了這裏，古風淳又是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下。
羅小丹不知道古風淳心裏感慨良多，見古風淳傻笑，就又搖了搖古風淳，說道：“風淳，你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