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 血人
突然，邱暉燕心裏一震。她猛地睜開了眼睛，說道：“他們來了！”
古風淳永遠不會知道也不會明白，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能夠隨時感應得到他的存在。他的心裏也是抽搐了一下，感覺到前麵好像正在發生著什麽事情。
“大家注意了，秦川在我們前麵！”古風淳突然就喊出了這一句。他心裏突然就有著這麽一種感覺，這感覺突然出現，就好像手機裏突然就收到了一條信息一樣。
眾人一聽古風淳的話，都吃了一驚。這一路上，眾人都很僥幸沒有與秦川的人馬遭遇到。他們卻是不知道秦川已經繞到了眾人的前麵來了。對於這個，古風淳卻沒有覺得有多大的意外。這裏的道路本來就縱橫交錯，秦川要是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循路而來，那才是怪事。
不過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秦川的人，眾人絕對是居處在絕對的劣勢當中。雖然肖忠華等人自認自己不弱，可是在秦川麵前，他們就自認差了一截。就憑他們所熟知的，陳四和秦川已經糾纏鬥智鬥勇了千百年的時間來說，肖忠華等人都會自認沒有這個資曆去跟秦川做對。沒有陳四在這裏指揮，他們麵臨秦川的時候，膽子都沒有之前那麽壯。雖然古風淳並不比陳四差，隻是，隻是古風淳卻不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這一點就遜色了許多。
古風淳當然不知道肖忠華等人心中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不過在國人的心裏，活得越久的妖怪越不好對付的心理根深蒂固，這一點連古風淳也有點深以為然。隻不過古風淳卻知道，秦川和陳四都不是妖怪，他們隻是身體機能衰退得比正常人慢很多，恢複功能比正常人快很多的人類--服食過不死藥的人類，這隻是一種藥理作用。古風淳也相信，將來的人類，必然也會全麵掌握這一種技術，到時候，人的壽命定然可以全麵延長。長生不死這個可能性雖然不大，但是人人活上千百歲那絕對不是什麽問題的。隻不過，到時候人類社會麵臨的社會問題定然也更加紛雜。這個就是社會學家和倫理學家們頭疼的問題了。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聽了古風淳的話，肖忠華和唐麥秋等人也就快速地布置起陣勢來。古風淳在指揮方麵並不擅長。肖忠華和唐麥秋這類優秀軍官出身的人也不會傻到讓古風淳來指揮這一股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的隊伍。傷病員就占據了隊伍的大半，跟秦川硬抗那是萬萬不能的，為今之計，隻能隱匿行蹤，悄然潛行，希望那個老而不死的匹夫不要發現了這一行人的存在，等候陳四醒來之後再做計較了。
聽了邱暉燕的話，秦川點了點頭。“唔”了一聲，就把手中的權杖往地上一頓。權杖就這樣穩穩地定住了。
他這一頓，濺起了一股血水飛濺，將他的衣服濺得一片猩紅。而權杖落地之後，周圍的地麵都為之一顫。眾人仿佛置身於正在顫抖著，仿佛就要噴薄而出的火山口上麵一樣。幾個不小心的俄羅斯水兵站不穩腳，一下子就摔到了血河當中，喝了幾口腥臭無比的血水，爬上來後，狂吐不止。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秦川大步後退了三四步，對著邱暉燕大聲說道。威嚴的聲音裏，遮掩不住他發自心底的亢奮。
邱暉燕點了點頭，周圍沒有一絲的風，但是頭發微微飄動了一下。她的臉頰上驟然出現了一抹病態的嫣紅。
“孩子，我所能為你做的事情，也隻有這麽多了。”邱暉燕心裏微微一歎，眼裏卻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這笑容裏麵滿是嘲諷的神色，與旁邊躊躇滿誌的秦川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權杖佇立在血水之中，頓時就散發出了淡淡的紅色光芒。清澈無暇的水晶人頭裏麵，竟然彌漫出了一絲絲血絲一般的東西。這血絲越來越多，不一會，裏麵浮現的景象也越來越多，一個人類的大腦就慢慢浮現了。
要是古風淳在這裏，定然不會覺得古怪，這種情況他也是見過的，但是秦川卻是頭一遭見到這種異象，心裏不由地驚訝了起來。而他周圍的那些手下們，個個更是惶恐得不得了，要不是有著幾個得力助手在看管著，這些人早已經大聲叫嚷起來了。邱暉燕對這水晶人頭的變化波瀾不驚，她伸出雙手，慢慢地按在了水晶人頭之上。她的眼睛也慢慢地浮現了一抹血紅色，如同古風淳偶爾會出現的症狀一般。
“拿來!”邱暉燕的聲音變得剛硬無比，一隻手仍按在水晶人頭上，另外一隻手伸向了秦川。
秦川知道邱暉燕在問他索要什麽。他直接忽視了邱暉燕這語氣的問題，連忙從懷裏拿出一根封閉著的試管。這試管裏麵，裝著的是古風淳的血液。這已經是秦川最後的存貨了。
接過試管後，邱暉燕把試管咬在嘴裏，然後兩手慢慢地將權杖上的水晶人頭轉移著角度，讓它慢慢地對準了那川流不息的血瀑。血瀑被這水晶人頭一照，水流好像一下子就變得緩慢了許多。這並不是眾人眼裏的錯覺，而是切切實實的變化。腳下的血流水位也慢慢地下降，慢慢枯竭了下去。
秦川心中一喜。知道邱暉燕已經開始成功了。他也深深地感覺到幸運，如果沒有邱暉燕，他還要想方設法去抓捕古風淳來，這個世上，除了古風淳，就隻有邱暉燕能夠將這套儀式施展開來了。
想到這個，秦川心裏突然就升起了一絲的陰霾。“清也可以的，隻是，隻是她早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秦川臉上興奮的神色淡然無存，而是變成了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清，我快成功了，下一步，我就要去找你了……”
秦川的嘴角慢慢地浮現出一縷笑意。這時候，周圍的環境也迅速變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