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狼群 下
秦川見他戒備,淡然一笑道:“這不是毒藥,我要殺你,用不著下毒,對吧?”陳慶之一想,秦川的話中有理,昨夜這貨一人就血屠了一百多個彪悍的馬匪,別說自己一人,就算所有的侍衛算上來,也不用一會的功夫,就會被秦川收拾幹淨了。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接過瓶子,倒出了一顆碧綠色的藥丸,藥丸不過小指頭大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芬芳,聞著這芬芳的味道,陳慶之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振,旅途的勞累似乎一掃而光了。
秦川對著他微笑了一下,示意他吞了下去。聞著味道,陳慶之知道這是好東西,當即毫不猶豫,嘴巴一張,便咕嚕地把藥丸吞下了肚子了。他相信秦川不至於要害他,吞下藥丸後,陳慶之覺得四體通泰,四肢百骸都覺得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秦川便席地而坐,慢慢說道:“相傳大禹治水的時候,河出圖,洛出書,河圖洛書裏麵,記載了天地之間最神秘深奧的玄奧,而這終究是傳說,而關於河圖洛書的真正秘密,卻在這裏記載了。”秦川拍了拍陳慶之交給他的錦帛,接著說道:“看來昨天晚上我殺的那群馬賊,其中有個人是高昌國的舊王朝裏的重要人物啊,這張地圖竟然被他隨身攜帶著。要不是你發現這張地圖,恐怕此行我們都在劫難逃了。”
“此話怎講?”陳慶之不解,愕然問道。那藥丸的功效在他體內揮發著,他覺得自己的聽力和視力都在慢慢變得更加強了,心裏暗道神奇,不知道秦川給了他什麽吃了。
“根據我所掌握的資料來看,輪回印是在高昌國的一處聖地裏麵,而在這地圖中的文字裏卻說,輪回印在巴蜀一處叫隱城的地方,而高昌國裏麵所存放的卻是很特殊的東西,我不能接近,一旦接近了,就會瞬間焚燒成灰燼,很顯然,我的情報失誤了。”秦川一字一眼地說道。
“那這地圖也有可能出錯的啊!”陳慶之提醒秦川。
“錯不了。”秦川搖了搖頭,說道:“這地圖上大多數的地方我都去過了,實屬無誤,裏麵的東西,我也歸集在了一起。”他摩挲了地圖一會,說道:“這幅地圖,是周穆王西狩時候,他的軍師偃師繪製出來的行軍圖,而這些隱秘的文字,是偃師從九鼎裏臨摹下來的,所以,這些文字記載作為第一史料,根本不會出錯,隻有後人以訛傳訛的東西,才會變幻多端,出現錯誤。”秦川的眼裏閃過一絲疲憊,繼續說道:“在大禹治水之前,治理洪水的是大禹的父親,鯀。傳說裏說,鯀盜了上帝的息壤治理洪水,可是治理多年,卻是沒有成功,於是舜帝便流放了鯀,而任用了鯀的兒子大禹治水,大禹用了十三年的時間治理了洪水,功勞卓傑,後來舜帝將天下禪讓給了大禹,大禹最終將公天下變成了夏朝,開始了家天下的曆史長河。\"
陳慶之聽得連連點頭,司馬遷的《史記》他能倒背如流,這點曆史知識他是知道的。秦川繼續說道:“偃師臨摹的記載裏說:“大禹是利用不死藥的製造者給他的息壤治理洪水,而河圖洛書,也是出自此人之手,所以,此人的身份,是九鼎中最大的秘密了。”
陳慶之心裏暗自心驚,這個人還是人麽,煉製出了不死藥就算了,連河圖洛書都出自他的手筆,倘若不是神人,也做不出如此壯舉吧?陳慶之連忙問道:“那此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秦川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文字裏記載,周文王就是根據九鼎上的內容參悟出了《周易》裏的玄機,最後推演出了六十四爻辭,而周穆王,更是九鼎銘文上的內容,連天子王畿的安危也顧不上,率軍西進,直達昆侖山,尋找謎題的答案,最終迂回巴蜀,秘密挖掘了此人留下的一處古城,最終似乎無功而返。比周穆王時代更早的還有商朝的武丁王,他與國後婦好分別率軍進入過巴蜀兩地,尋找此人留下的蛛絲馬跡,可是也是無功而返,而且過後婦好還在這場征戰中受了創傷,回來後不久便死去,商王朝也是因為此役而全麵走向了沒落,數代之後,給周人抓住了時機,取而代之了。”
陳慶之歎了一口氣,覺得秦川所說的話匪夷所思至極,倘若尋常人說出,他一百個不信,可是出自秦川之口,他就不得不相信了。秦川看他眼神裏閃爍著熠熠光輝,便問道:“你可知道,我給你吃的是什麽東西麽?”
陳慶之搖了搖頭,說道:“一直想問你呢。”他見秦川對他的態度和善了許多,也不怎麽客套,當秦川是個高高在上的侯王了。不過說真的,秦川似乎並不把這個侯位看得太重要。榮華富貴,對於秦川並沒有太多的重要性。
“這是世間最後一顆不死藥。”秦川“哈哈”地笑了兩聲,然後拍了拍陳慶之的肩膀,說道:“小子,便宜你了!蕭衍的老家夥朝思夜想,也隻能是奢望而已。”
“什麽?”陳慶之臉上煞白,他本來奉命去尋找不死藥,卻沒有想到秦川早把不死藥帶在了身邊,而且,還被陳慶之給吃了?這算監守自盜了麽?陳慶之一臉茫然,幸好他定力過人,沒有暈了過去,顫聲問道:“為什麽,你有不死藥為什麽不獻給皇上,卻給了我?”
秦川一臉桀驁,哼了一聲,說道:“什麽狗屁皇帝,在秦某眼裏,他不過是個亂臣賊子,就算沐猴而冠,哪裏像個皇帝裏,佞佛迷道,妄求不死,待親人厚而待天下薄,此等君王,倘若不死,則天下之大災難,你說,我能把不死藥給他麽?更何況,我需要的幫助他給不了我,我為什麽要把不死藥給他?”
陳慶之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你需要什麽幫助,皇帝都幫不了你,我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