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蠶叢及魚鳧 上
上回說到古風淳在心裏驚訝,如果浮雕裏麵的內容是寫實的話,那這些祭司們豈不是有三四米高?這麽高的人,現實中能夠存在麽?
周鼎軒沒有回答葉涯的話,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祭祀的場麵,臉色蒼白得可怕。過一會,他哆嗦著摸向石壁,輕輕地摩挲著這數千年前的古老遺跡。他喃喃自語地說道:“祭壇,這是祭壇……”
古風淳正在詫異周鼎軒的情緒變化的時候,葉涯忍不住說道:“這些浮雕究竟是說了什麽?怎麽那麽詭異可怖,簡直是人間末日一樣,你們過來看看這邊。”他非專業人士,對於這些東西,他的理解能力並沒有古風淳那麽靈活。他把甬道另一邊的石壁裏的浮雕內容給古風淳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古風淳聽了一半就忍不住跑到另一邊重頭看了一遍,他的反應跟葉涯差不多,除了極度震撼之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直到好一會,他才喃喃地歎道:“天啊 !我知道了,應該是這樣……”古風淳閉上了眼睛,思緒在腦海裏串聯著眼前的畫麵。
“怎麽說?”葉涯問道
古風淳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說道:“畫麵上記錄著這些人們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災害,殘存的人們在用活人給信仰的神獻祭,祈求神靈的庇佑,估計這個獻祭的規格是最高的了,可是,我相信,這個畫麵還不完整,事情遠遠沒那麽簡單的,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例如這些自然災害怎麽會是在一時間同時出現的;這些祭司們的體格為何如此駭俗,他們的麵具為何與我們出土的那些青銅麵具如此相似,他們之間是否存在什麽關聯等等,這些問題我都無法回答,必須得有新的資料提供才行。”
周鼎軒發完呆之後,也走過了這邊,一來到,他就完全被這駭人聽聞的場景所震懾住了。
葉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沒說話,可是周鼎軒卻指了指葉涯剛才生疑的那個四方形,他搖了搖頭問道:“風淳,你看那圖畫上的人頭頂上的方塊圖案是什麽來的?”周鼎軒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考古學家,這種明顯異常的東西很容易會讓他起疑。
古風淳也看到這個圖案,但是他卻沒有對這圖案有特別的注意,直到劉文升一說,他才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浮雕上方的那一個“○”,他自然明白,這個代表著太陽,可是那一個“?”,他總不可能說是月亮吧?
古風淳想了想,很糾結地說道:“這個方塊我目前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我隻知道,在甲骨文裏,‘天’字就是用‘?’來表示的。但是很明顯,這裏的浮雕比甲骨文出現的時期還早上很多年,而且地域文化也不同,不能夠直接套用進來。而且在圖畫中,沒必要特意畫出一個方塊來象征天的,因為已經有那麽一輪太陽在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古風淳頓了一頓,突然他心裏就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那時候的“天”不是現在意義上的“天”呢?如果那時候的天特指某一個天體,是不是就能夠解釋了這個方塊?想到這裏的時候,古風淳不禁一呆,然後他又啞然失笑,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要是跟父親說了,說不定父親會氣得拍桌子的。不過細想開來,他又隱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幾分道理,隻是一時間他找不到充分的證據來論證他的說法而已。
古風淳心裏在天馬行空地想著,葉涯和周鼎軒他表情怪異,兩人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風淳,你在想什麽呢?”
“哦哦,沒什麽。”古風淳被兩人打斷了思路,馬上回到了現實中來。
葉涯突然急聲問道:“劉師傅呢?”三人隻顧著研究浮雕裏麵的內容,忽略那個一直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文升。三人與他保持著不到二十米米的距離,怎麽突然一下子,劉文升像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經葉涯一提醒,周鼎軒和古風淳才回過神來,他們回頭一看,劉文升原先躺著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劉師傅!”葉涯急忙跑出一段路,看看劉文升是不是已經蘇醒過來,自己走到甬道的拐彎之處,這種視角無法觀察的死角,這甬道上數不勝數。可是當葉涯走近這些死角的時候,一點發現都沒有。
“葉涯,注意,這裏很不妥。”周鼎軒的精力從甬道兩壁的浮雕上轉移了回來,“這裏光線這麽充足,可是光源在哪裏?”周鼎軒終於留意到這個葉涯已經糾結了許久的問題上去了。
葉涯心裏還惦記著劉文升的下落,他搖了搖頭,對著周鼎軒說道:“周教授,我找過了,根本沒有光源,還有,在這裏,我們根本沒有影子,仿佛四周都有光線,我們的影子無法顯形。”葉涯一說完,古風淳和周鼎軒都吃了一驚,兩人才驚訝發現,還真如葉涯所說的,他們沒有影子。警惕性極高的葉涯醒過來後,已經將周圍的那些細微的異常之處都留意了。
“天!”周鼎軒喃喃地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在隱城了!”周鼎軒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接著說道:“在隱城裏,有一條絕對光明的道路,不會留下任何陰影,隻有,隻有靈魂沒有印記的人才能在這裏存在。”
古風淳和葉涯聽到這話,都表示不理解。周鼎軒肅然道:“古書裏有記載,隱城裏有一條輪回之路,隻有通過這條道路,才能進入隱城的中央:祭壇,靈魂被印了烙印的人,都是罪人,他們不能在這裏出現。”
古風淳不解地問道:“什麽叫靈魂有印記的人?”古風淳更納悶的是,關於古書中記載隱城的內容,他明明和葉涯在謝海東的辦公室裏都有看過,怎麽就沒有周鼎軒所說的這些呢?想到這裏,他心裏就非常鬱悶,這究竟是W局故意封鎖消息,還是另有原因?古風淳突然覺得非常可怕,自己沒有弄清楚自己的目的就來涉險,簡直是拿性命來開玩笑。
“是瘣人。”周鼎軒的口裏說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
“瘣人?!”葉涯一頭霧水,可是古風淳卻臉色一變。
“你知道瘣人?”周鼎軒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