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就是要傷心
蕭清怡如今在宮裏的地位大不如前,其實她和以前根本沒有任何改變,蓮太妃在世,蕭霽景如何待她,蓮太妃逝世以後,蕭霽景仍然和以前一樣對待她,蕭清怡本來就不喜歡蕭霽景,她失去了蓮太妃,就覺得失去了一切,宮裏的人都在和她作對,眾人都小瞧了她,她的眼神變得陰鷙銳利,看誰都覺得是不安好心。
自從毒打宮女以後,被管教嬤嬤教了整整一個月才放出來,她整個人都被折磨得瘦了一圈,從那以後,墨炎就派了特別身強體壯的宮女到蕭清怡身邊,還給了特別的手諭,隻要蕭清怡動手,就可以管束蕭清怡的行徑。
其他方麵,倒是和以前沒有區別,當然,宮裏的人也知道三公主的地位是一落千丈,表麵上還是客客氣氣,實際已經沒有幾個人看得起這個虐打宮人的主子。
“這位,可是三公主?”賢王穿著一身淡黃色的單衣,外罩深黃色的紗緞長袍,頭上的半是花白的頭發用黃雪石做成的發簪固定,眼角的皺紋如同蛛網,如果不笑,就不會發覺。
“你是誰?”蕭清怡臉色蠟黃,頭發也是隨意挽起,算是不失儀態,如今的蕭清怡已經是無心打扮,隻要能出門就行,她也沒有地方可去,就是來禦花園看看花,打發時間。
“我是你的賢皇叔,好孩子,你怎麽如此瘦弱了?你可是蓮妃的唯一的孩子?我記得蓮妃當年的美貌和賢淑可是宮裏有名的,皇兄很寵愛蓮妃,蓮妃對待任何人都是極為和藹可親,我對蓮妃娘娘也是非常尊敬,你長得很像蓮妃。”
蕭清怡本來是一臉的警惕,她在清華宮也聽過賢王回宮的消息,對於她來說,誰回來都是無關重要,她如今是心如死水,什麽都不去想了。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聽人提起自己的母妃,如今竟然聽到對方一再提起自己的母妃,還是滿口的讚譽,她很心酸,可沒有放鬆警惕,對方一直微笑看著蕭清怡,蕭清怡猶豫了一下,對方明顯在等待自己的回應,她停了很久才說道:“你是賢皇叔?我沒有見過你。”
“你當然沒有見過我,你很小的時候,我就離開皇宮了,蓮妃娘娘當初還送了我一對蓮花石,是皇兄特地賜給她,她轉送了一對給我,希望我能記得天月,她對我就像親弟弟一樣,想起蓮妃娘娘,我的心都是熱的。”賢王說完還抬起水袖擦擦眼角,蕭清怡呆住了,她知道蓮花石,先皇在世時,發現一種石頭有天然的花紋,他見到就命人挖起來,做了左右對稱的蓮花,隻有三對,母妃隻留給自己兩對,剩下的一對去哪裏,母妃也是一直不願意告訴她,原來是給了賢王。
蕭清怡的臉色變得緩和,她很久沒有聽到和母妃有關的好事了,眼前是和母妃認識還感激母妃的故人,真是太好了,她也呐呐開口:“賢皇叔,我是清怡。”
“對,我記得你的名字,蕭清怡,你的母妃如今是不是還住在韶華宮?不怕冒昧,大家年紀也大了,我也是老糊塗了,蓮妃娘娘如今也應該是蓮太妃了,不如你帶我去見見你母妃,我們故人敘敘舊。”賢王說的極為客氣謙虛,蕭清怡的眼圈頓時紅了,賢王口口聲聲對蓮太妃異常尊重懷念,她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傷心,眼淚嘩嘩流下來。
“孩子,孩子,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你告訴我,皇叔給你賠不是,你是三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是皇上知道了,要治我的罪,不要哭了,你要什麽告訴皇叔,皇叔都給你。”賢王低聲下氣的態度使蕭清怡更加傷心,如今隻有這個素未謀麵的皇叔會把自己看做公主。
賢王身邊的兩個女子適時退了出去,守在周圍,不要說人,就連蜜蜂都無法飛進來。她們的手輕輕抬起,跟著蕭清怡的宮女眼前一花,頓時昏倒,在倒地以前就被兩個女子抱住,放在地上,毫無知覺。
“母妃,母妃去世了…”蕭清怡抽噎著說道,賢王的手按住蕭清怡的肩膀,低低回轉的嗓音引著蕭清怡敘述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在沉浸在回憶中的蕭清怡,在賢王的引導下,加深對蕭霽景和蕭浣煙的恨,令賢王意外的是,蕭清怡竟然不恨墨炎。
“孩子,為何你不恨攝政王?”賢王裝作關心追問蕭清怡,蕭清怡已經被賢王露出的慈祥的長者形象所迷惑,覺得賢王是值得信任的長輩,她居然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了賢王。
“墨炎……也是無奈為之,都是皇上和蕭浣煙的錯,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墨炎,他對我算是不錯了,給我換了伺候的人,沒有落下我的吃穿用度,和以前沒有兩樣……”蕭清怡的臉紅了,說到墨炎,她的心跳就會加速,抿住嘴唇,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芍藥花。
賢王心裏冷笑,蕭清怡不自量力居然喜歡墨炎,正好,下麵要做的事就要可以更加順理成章了。
“攝政王是難得的人才,年少英俊,三公主和攝政王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要是我是皇兄,就讓你們婚配了,你們簡直就是郎才女貌,我還不沒有見到比三公主更能配得上攝政王的女子。”賢王說得像是在情在理,他望著蕭清怡就是讚賞的笑。
“皇叔,謝謝你的讚譽,可惜我沒有這個福分,不要說和墨炎配對,就連在宮中的地位,都不如某人了。”蕭清怡在最初的喜悅過後,臉上又是愁雲一片,想到如今宮中,最受尊崇的人除了蕭霽景就是沈七七,賢王給她的喜悅隻能是博得一笑而已。
“喲,我記得皇兄以前很喜歡你,你出生的時候他還賞賜了整個後宮的人,就算是浣衣局的人都有賞,這可是以前的公主和皇子都不曾有過的寵愛,如今雖然皇兄不在了,如今的皇上也應該不會虧待你。”賢王故意勾起蕭清怡的傷心事,他就是要蕭清怡傷心,越傷心就對他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