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7章 不值得慶祝的勝利
“真的？”
聽到他的話，一些世家族長們心動了。
厲震東嘴角一咧，笑道：“這還騙你們不成？燕老頭兒知道我家那個才是真魔神，他可以證明的。你們歸順了我們厲家，以後這靈界還是你們逍遙的地盤兒！”
“那……我願意歸順了……”
“我也願意！”
“還有我！”
……
驀地，一群人開始蜂擁報名。
厲震東滿意地點點頭，再看向那一直默不作聲的燕衝天道：“燕老頭兒，作為主神家族，你不表個態嗎？”
“我……”
燕衝天遲疑了一下，腦中回想著兩個女兒離開的畫麵，還有與楊峰的一番交談，頓覺世間萬物，得失有道，不禁笑了，笑得很輕鬆。
與此同時，樂清所在的宮殿內，但聽碰地一聲，翟臨風帶著一身重傷，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眼中滿是猙獰之色。
樂清十分懶散地躺坐在那金光燦燦的寶座上，身邊還有幾個妙齡少女陪伴，邪笑道：“呦，這不是翟老麽，又有什麽事，求本尊幫忙啊？”
噗！
一聲悶響，樂清身邊的姑娘猛地炸裂開來，鮮血濺了樂清一身，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樂清肅穆著麵容，十分平靜，甚至都沒多看一眼的，笑道：“好大的火氣呀，翟老，你這又是碰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
“騙子，你是個騙子！”
狠狠咬咬牙，翟臨風上前一把就掐住了樂清的脖子，吼道：“說，你究竟是魔神靈童，還是替邪神招搖撞騙的？”
“嗬，看來您老都知道了啊！”
無所謂聳聳肩，樂清邪笑一聲：“我供奉的是絕天神王，一個邪神，實在比不上您要找的魔神啊。”
“你個小兔崽子，敢欺瞞老夫？”
翟臨風大怒，眼中如欲噴火，樂清則是笑得更燦爛了：“得了吧，像你們這種老狐狸，我能騙得了你們嗎？有多少次你們懷疑過我的身份，不都被您老給壓下去了嗎？而且，這是我主動讓你壓的嗎？是您老自願的。”
“你說什麽？”
“翟老，別自欺欺人了！”
輕輕拍了拍他蒼老的手背，樂清一臉鄙夷道：“以您的精明，應該早已看出我的真假了，但是您需要我啊，不是嗎？既然您需要我，那真的假的有什麽關係？你說我騙你，但你沒騙其他人嗎？大家一丘之貉，有什麽好指責的？”
“臭小子，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居然都騙到聖山來了？不怕老夫滅你九族？”
“九族？早沒了！”
搖著腦袋，樂清笑得很輕鬆，但眼中卻是充滿了深邃：“曾幾何時，我們樂家也是個二流世家的府主家族，我的少年生活很愜意，父慈子孝。可誰曾想，就因為你們聖山下來的兩個紈絝子弟看上了我姐姐，就害得我們家破人亡，最後世人還嚼舌根說我姐姐紅顏禍水，給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但是我心裏知道，我姐姐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和那些懦弱的人們。他們不敢說聖山的不是，隻會詆毀我姐姐。”
說到這裏，樂清變得瘋狂了：“那時我就發誓，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淫遍聖山妻女，讓你們也嚐嚐這種屈辱的滋味兒，然後把這個肮髒的世界全毀了！”
“王八蛋！”
碰！
一聲巨響，翟臨風一掌打在樂清胸口，樂清身子一震，殷紅的鮮血吐了出來，生息也是漸漸消散下去，但他的臉上還是在笑著，呢喃著。
“我記得那個屠剛烈說過，雪山崩塌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世界毀滅的時候，所有人都該死。我隻是先走一步，我在那裏等你，等著你們這些超一流世家的佼佼者們，跟著我一起來下地獄，哈哈哈！”
大笑著，樂清漸漸沒了氣息，隻是在彌留之際，他的臉上露出了欣然笑容。
姐姐，爹，娘，我為你們報仇了……
“想不到，老夫的聖山偉業，居然會被這個小畜生給毀了！”
翟臨風見此，則是大罵著狂吼，滿臉猙獰之色。
卻是話剛出口，一聲嗤笑響起：“毀了你聖山的不是他，是你自己，別老甩鍋！”
“什麽人？”
“地獄！”
唰！
無來由的，翟臨風腳下突然變成一片漆黑的濃墨，無數黑色的觸手伸出，抓著他的身子，瞬間拖了下去。
而厲震東那裏也一樣，無數黑色的觸手，將厲家一眾和那些剛剛投靠厲家的家族們，向地底深淵拖去，眨眼消失不見。
厲震東大驚，尖叫道：“究竟怎麽回事？誰呀？這誰幹的？”
“地獄！”
那聲音再起：“聖子降臨，新時代即將開始，凡是與邪神和魔神達成過交易的，通通要下地獄贖罪，你們已不配在這裏生存！”
怎麽會這樣？
厲震東懵了，拚命掙紮著，卻是沒一點卵用，最後在一聲哀嚎中，被徹底拖下了那無盡的深淵。
“魔神大人！”
“呃這……”
在場的一眾潔身自好的世家家主們都看傻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原來跟魔神與邪神交易，會是這個下場啊。
燕衝天呆了呆後，止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真被楊峰那小子說中了，與魔為伍，是真不會有好下場啊。但我們以前為何如此墮落呢？隻是被眼前利益蒙住了雙眼而已嗎？
咻！
突然，一個閃爍，一道黑影驀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直把剛剛才受驚的眾人又嚇了一跳。
“嶽父，我那裏處理完了，你們這兒沒事兒吧？”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峰，手裏還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
燕衝天微微一笑，麵容前所未有地淡然：“沒事兒了，都過去了。那個……這孩子是……”
“哦，玉蟬剛生的。恭喜，你做外公了！”
“哦？這是我外孫？”
眼前一亮，燕衝天忙不迭走上前去，深深望著這孩子恬靜的笑臉，眼中泛起了激動的淚光。
這時，他仿佛看到了當初雨欣和雨柔兩姐妹出生時的場麵，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心裏更多的是把兩個孩子當成家族未來的頂梁柱和靠山。
但現在，他隻把這孩子當成是個普通的孩子，是他的外孫，血濃於水。這股親近感，讓他整顆心都被一股溫暖的能量包裹，毫無雜念。
原來丟棄了那些利益糾葛，隻保留人與人單純的關係，是如此輕鬆啊！
燕衝天笑了，像個普通的老爺爺般，把孩子抱在懷裏逗弄起來。
楊峰則是跟其餘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後，心中了然了。
看來滅世真的來過了，隻不過老天是把這個世界的毒牙給拔了，把那些到死都執著於跟隨魔神和邪神的人們拉進了地獄，留給世間其他人一片清淨。
而之所以上天隻是懲處了部分人馬，而沒有大範圍滅世，想來也是楊峰和整個楊家聯盟在全靈界展開的改革運動，讓很多人得到了救贖。
否則的話，如果這個世界還像楊峰剛剛到來時那樣，上天一定會降下滅頂之災，徹底清洗人間渾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