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魔與魔的區別
漆黑的夜空，烏雲蓋住了月光，一顆星辰的影子都沒有，這是不尋常的夜，注定有一個不尋常的會麵。
刁天跟罪佛便在這樣的夜空之下。
“你怎麽幫我？”
罪佛與刁天之間，算是沒什麽交情，一見麵也沒寒暄，罪佛便直截了當的提問，若沒答複，他還得去一趟皇甫家。
刁天卻沒直接回答，隻道：“剛剛那場麵，你一人能戰勝七個低階仙主？”
“這不關你事。”
“怎麽不關？若你有把握，我就不省了些麻煩，你自己去皇甫家搶，以我看來，你到的時候，皇甫家應該有啟靈仙水，現在去的話，他們應該還沒用掉那份啟靈仙水。”
罪佛稍作猶豫，才說道：“把握不大，若三個低階仙主，我可完勝。”
刁天嘿嘿一笑：“直接說不就得了，想要啟靈仙水，就別跟我耍酷，每個掌權家族怕至少得有三四個低階仙主，我看你對上任何一個掌權家族都很懸，如此說，我可能是你在地尊仙界唯一能幫你找到啟靈仙水的人。”
“你能幫我？”罪佛表示有些懷疑，但仔細打量了刁天之後，他卻有改變了態度，道：“什麽條件？”
“不用條件，我與醉公子也是朋友一場，盡管他隻是你的殘魂，但我這人對朋友從來不講條件。”就罪佛來說，刁天還真有許多地方可以利用，特別是如今地尊仙界稍有暗流之時，罪佛這樣一個高手，也許很多地方都能用上，甚至還能保證安全，但做人是必須有原則的，就如刁天所說，對朋友他不談條件，不管條件多麽誘人，原則就是原則。
當然，這樣的原則，隻限朋友也會幫你，若你有事而朋友不幫，那不是朋友。說起來，刁天現在的做法，也等於是一種感情投資。
“不過，我現在沒辦法拿啟靈仙水給你。”刁天繼續道：“需要等一段時間，等我研究出怎麽拿，我可以答應你，第一份啟靈仙水送給你。”
罪佛眼中閃現精光：“這麽說，你知道哪裏有啟靈仙水？告訴我，我去拿，不管多危險都無所謂，而我隻要一份，其餘都可以給你。”
刁天搖頭道：“不是危險，而是不知道怎麽拿，你也別問，那是我的秘密，我已經請了一個家族幫我想辦法，，肯定比你想要更快。”
見罪佛沉默下來，刁天繼續道：“你已經等了一萬年，何必在意再多等幾年？不如就等我消息，最好也別去冒險，人死了，你的一切等待也就成了惘然。”
“那我便等你。”罪佛做考慮狀，接著又道：“你身上的封印有大日經加持，除非你自己要成魔，否則應該不會用自行成魔的危險，但你記住，有人可以牽引你的魔性，令你成魔，若遇到這樣的人，你就順勢成魔，將那人斬殺，也許還有恢複的機會。”
“令我成魔？”刁天眉頭一皺：“那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
“這……罪佛，你現在是魔還是人？”
“人跟魔有區別嗎？我現在是在保持理智的情況下成魔，你可以將我理解為遠古的魔族。”
“難怪你不散發魔氣，卻可以無視陣法。”
罪佛看了刁天一眼：“你想做到我這般？”
“沒錯。”刁天點頭道：“我的魔性始終是我的隱患，如果能做到你這樣，也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隱患了。”
罪佛搖搖頭：“你跟我不同，我早已成魔，萬年禁錮，隻為壓製魔性，徹底控製魔性，而我與任何人都不同，別人害怕成魔，因為那是變相的死亡，而我想成為真正的魔，正因為這一點，我才能在魔性侵蝕下，完全的與魔融為一體。至於你，你從來沒被魔氣入侵，是另外一種情況，無法走我的路。”
“你可以，我就一定可以，你告訴我怎麽做。”
“你還聽不明白？我是魔，你不是，又或者說，我是與魔融合，而你，天生是魔。我問你，你魔性打開之時，可是能控製自己？”
“這個……”刁天努力的回憶自己成魔之時的記憶，說起來，他可以控製自己，隻是非常想殺戮，非常想破壞一切，好像負麵情緒被無限放大，自身幾乎失去理智，而沒有失去理智，隻是封印的作用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明。
這些感覺，刁天原原本本的說與罪佛聽，罪佛已經控製了魔性，有了最有效的經驗，刁天想讓罪佛知道他的魔性的情況，給刁天建議。
聽完刁天所說，罪佛道：“這就是你跟我本質的不同，我不是想殺戮，也不是想破壞，更沒有將負麵情緒無限放大，我是不能自己，我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隻是有另外一個我在控製我的身體做他想做的事，你明白？魔跟我是兩個個體，成魔，意味著魔主導了我的身體，我成了看客，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心愛的人，我在乎的人，我的親友，因為根本不是我在殺他們，而是魔。但你呢？你成魔，隻是負麵情緒放大，你可以理解為一個人因為生氣而衝動的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你也許會失去理智去殺你心愛的人，但你卻還有機會控製，而若我成魔，沒有外力，我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
“那你怎麽能走到現在這種狀態？”
“當初我成魔，有人用大日經將我鎮壓，告訴我大日經可以壓製我的魔性，這是外力的作用，那一萬年，我利用大日經的天粹紫炎將自己跟魔煉化成一體，才有今日的我。”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怎麽用大日經？”
“嗯。”
“當日給你大日經的人是誰？”
“不認識，一個和尚。”
“佛主的妹妹！”刁天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和尚估計就是癲佛，可是，刁天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師傅做這些是為了什麽，好像在安排著什麽。
罵歸罵，與罪佛交流，刁天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魔性，但已經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魔性與別人完全不同，別人是魔跟人兩個個體，而刁天是自己為魔，別人是被魔控製，而刁天是失去理性。
換言之，別人的魔是無法控製的，除非像罪佛這樣有大日經再經曆萬年煉化，而刁天的魔是可以控製的，因為都是他自己，隻要成魔之時能夠保持理性，刁天甚至可以用成魔時的力量。
“若我能控製我的理性，天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成魔……也許我該考慮考慮，嗯……”刁天聳動了下鼻尖，神色大驚：“魔！”
罪佛眼中迸射寒光：“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