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銀棺
也不知道仇淳是不是看見了我的紙條,在家裏舒舒服服待了一周也沒人來找麻煩,但到了約定時間,我和李柏還是如約回了酒店,可讓人驚訝的人,短短不過一周時間,那座酒店竟然沒了。
店沒了能理解,竟然連房子都沒了,就剩下一堆殘垣斷壁。
我和李柏麵麵相覷,這是幾個意思,就算去不了了,也不至於直接把房子拆了吧。
在周圍詢問了幾家人,才知道我們走的當天夜裏,整個酒店就突然坍塌了,好在沒人員傷亡,隻是這店算是徹底毀了。
不得已我們又回到了各自家中,一直過了好多天,眼看冬日裏的雪都要降下了,還是沒能等到一個王家人,他們好像突然就從這地界兒消失了,無影無蹤。
“唉,你說王家這幫人是腦子進水了嗎?”李柏捏著下巴蹲在地上看天空一點點飄雪,說是雪,其實就是冰雨,落到地上除了水還是水。
我蹲在屋簷下看他跟個傻逼似的,心裏想著能把王家逼到這份上的還能有誰。
思來想去好像沒幾個,葉家和白家雖然實力卓越,但跟王家比算是旗鼓相當,這麽大手筆估計他們兩家做不出來,那麽剩下的就隻有封家,可封家就算要抹平這件事,也不至於動這麽大幹戈。
那如果不是封家,也不是葉、白兩家,那還會是誰,還能是誰?
“如果不是封家,你想想還有誰能有這麽大手筆?”我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把問題問出來讓顯得蛋疼的李柏也一同想想。
李柏下巴都捏紅了,胡茬子留了一圈,看著滄桑了很多,我大概覺得這樣的他肯定能想出別人想不到的地方,結果還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能把房子拆了還沒人來問的,除了那個,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所以這波人背後肯定有他們撐著。”他說著指了指上頭。
我嘴角一咧笑了,我們算是不謀而合,但又有點不同,我想李柏大概忘了曾經在葉家看過的兩份資料,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做的,隻是為啥這麽明目張膽,我覺得是十有八九還是因為封家。
我友情提示了句李柏,他立刻恍然大悟,手在臉前抖了好幾抖,突然蹦出一句,“這個算拆遷嗎?”
臥槽,還能想到拆遷,他是不是這幾天閑廢了。“拆個屁遷,明顯尋仇好吧,也不知道王家這麽機密的事誰走漏了風聲,噝,不過話說回來,在別家地盤還這麽囂張綁架人,不被注意也難。”
我搖搖頭對王侯的做法表示不讚同,這個人遠沒有傳言中那麽機敏,倒是王雲夢挺意外。
李柏用手摸了摸剛修理過的板寸,一手水霧,“下大了啊,唉,咋轉眼就快一年了,這事兒還沒完。”
“是啊,都快一年了還被蒙在鼓裏,我覺得智商和身體受到了雙重打擊。”
以前沒這麽多事,總覺得自己有點小聰明挺好過日子,現在已經被打擊的完全沒了質疑,人家就是比我強,我們確實不在一個平行線上,能遇見絕對是灰姑娘攀上白馬王子般的狗屎運。
“誰不是咋的,我以前在部隊覺得牛人就夠多了,沒想到高手還是在民間呐。”李柏也十分感概,沒遇見封珩他們時,李柏在村裏算得上打遍村中無敵手,現在估摸也不敢吹噓了。
我倆正接受一日一打擊,門外突然有人吆喝了一聲,“喂,有人在沒,快遞,麻煩簽一下。”
李柏啊了一聲,他家現在就隻剩下他一個人,而他跟著我東奔西走的,哪有時間去網購啥的,怎麽會有快遞。
“我出去看看,這時候說不定是王家人送了啥。”他說著朝外走,不一會兒捧著個長長的紙箱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嘀咕,說如今的快遞連村裏都送貨上門,太詭異了。
我撇撇嘴,心說這種稀奇古怪的快遞,那些人不安排直接送到手上,估計連自己都不放心。
“趕緊打開看看是啥吧,時間過去那麽久,也不知道去封家還有沒有希望。”我幫忙把客廳門推開,我倆直接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倒騰,想看看裏麵到底裝了啥東西。
很快去除外麵的包裝盒,就看到一隻熟悉的長木盒,我和李柏對視一眼,心跳都加快了幾分,這東西這麽重要,王家怎麽會送到我們手裏?
“不會是被人偷了送來吧,我覺得王侯不是這麽慷慨的人吧。”李柏說著把木盒拿出來,上麵的雕刻還是那朵不知名的花,但又有點不太一樣,這朵似乎沒鬼市見到的那朵精細,外圍纏枝也分布不同。
好像不是同一個盒子,我想著伸手把木盒打開,李柏在我邊上全身戒備,但當我徹底打開盒子後,他下巴幾乎掉下來。“這他娘的也能送?”
我呆愣愣的看著麵前這東西,心想不能吧,這東西如果沒看錯,可是文物啊,送什麽送,送大牢蹲著還差不多。
“誰他媽害人,這東西也敢隨便送來送去,瘋了吧。”我盯著木盒裏的東西皺眉破口大罵,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李柏有點緊張,起身趕緊把窗簾啥的都給拉住,又把屋裏燈打開,問我不會看錯吧,他剛才抱著覺得不重,也許,也許這隻是個複製品,就跟當初我爺爺床底下那九鼎一樣。
木盒裏是一個不算很大的銀質棺材,乍一看確實很逼真,我之所以說這東西不能隨便送,是因為這他媽是博物館裏那座銅浮屠裏的迦陵頻迦鳥紋銀棺。
我去,要不是老子回來在網上查過這東西,還認不出來。
“不對,這銀棺尺寸不對。”
我記得百科上記載的是:棺蓋長8.2厘米,高6.4厘米,前檔寬5.4厘米,後檔寬4.2厘米。
可現在看到的這個要稍微再大上一點,至少放大了一倍有餘,而且上頭沒有坐佛弟子的雕刻,隻有一隻迦陵頻迦鳥和一圈纏枝花紋在棺身蔓延。
我想了想問李柏要了白手套,他爹媽之前為了工作方便,有時候也會帶東西回來,所以家中考古的一些基本設備都有,倒是也算方便。
帶上手套,我小心翼翼把銀棺從木盒裏拿出來,其上的迦陵頻迦鳥在我拿的過程中像是要活過來一般,可見當時雕刻這東西的人絕對屬於雕刻界鳳毛麟角級別的大師。
銀棺剛剛離開盒子,李柏就伸手朝裏又摸出個東西,一看是封用火漆封了的信,看著十分古老。
“買一送一?還是使用說明。”他嘴上貧了兩句,直接把信上的火漆去掉,從裏麵拿出一張作業紙,就是小學生寫作文用的那種方格作業紙,弄的我倆一愣一愣的,這麽大陣仗卻用作業紙寫信,這要演哪出?
“我去,用作業紙也就算了,怎麽看著撕的還這麽草率。”李柏撇了撇嘴,看了會兒沒看懂,問我那上麵寫的是啥。
我正研究信奉想事情,被他這麽一攪合,也就放下手上的信封去看紙上寫的字,這麽一看我又愣住了,這筆跡,筆跡竟然是我爺爺的。
“我爺爺寫的信!”
李柏啊了一聲,他是不會從筆跡認人,但我從小就被爺爺教育各種書法字體的不同,雖然後來書法不見長進,但分別筆跡我還是有信心的。
“沒錯,是爺爺的筆跡,應該是他早年寫的東西,我認識字,可我不懂這上麵的意思。”我驚訝完就開始苦惱,像我爺爺那一輩兒人裏,沒知識也就算了,有知識的基本都還延續古時候的習慣,不管是信還是啥的,文言文寫的那叫一個溜。
我心想幸好當初他那什麽筆記不是文言文,否則不弄得天下皆知,我肯定在裏麵找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李柏嘴角扭曲了下,他連字都不認識,更別說拗口的文言文,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決定還是先研究那具銀棺好了。
我盯著銀棺上的迦陵頻迦鳥好一會兒,讓李柏把電腦抱來,這東西據傳來自佛教,或許可以先從這地方下手。
李柏很快把他那台快報廢了的老爺機抱到客廳,他查關於迦陵頻迦鳥的資料,我則用手小心翼翼的在銀棺上摸索,看能不能把銀棺打開,但摸來摸去都沒能找到竅門,又不敢蠻力掀蓋兒,萬一壞了得不償失。
這麽小的銀棺還設置機關,難道裏麵有啥貴重東西?
我記得陝西博物館裏那個迦陵頻迦鳥紋銀棺棺蓋裏就被放置了一枚真身舍利,光看百科上介紹中牽扯到八重寶菡就知道,這種真身舍利有多珍貴。
一下子我開始期待這裏麵也能有啥珍貴的東西,但又擔心太過貴重,我交都不能交出去,隻能讓它永不見光。
“唉唉唉,小飛你看,這上麵說迦陵頻迦神鳥出自雪山。”
我扭頭一看,網頁上確實有一行字寫著:《慧苑音義》雲:迦陵頻伽此雲妙音鳥,此鳥本出雪山,在殼中即能鳴,其音和雅,聽者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