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北上葉家
我深深呼出一口氣,遲疑了片刻,把爺爺告訴我的事一一說給李柏聽。
他聽完後十分驚訝,大概跟我當初一樣,想不到現代社會上,還有人會相信長生不老之類的扯淡東西。
“所以這件事現在很棘手,也很危險,我已經連累李叔和阿姨,我不想。。。”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柏給打斷了,他一臉憤怒的瞪著我,“我們就算不是親生的,可這麽多年也不比親生的差,我爸媽為了自己的兒子犧牲,我無話可說,難道你想讓我當縮頭烏龜?”
“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這陣子哭的多了,竟然也不覺得哭鼻子有什麽不妥。
“你當我是兄弟就不要再說這話,老子特種兵出身,怕過誰?!”他說的氣勢磅礴,我實在不忍心說鬼,隻能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我們用這種方式把悲傷和難過揭過去,坐下來重新仔細看筆記。
隨後幾頁都寫著工作上的瑣碎事情,直到我們回來的前一天,李阿姨的筆記本上才有了變化。
‘小飛和李子回來了,我的心終於放下,他們的威脅並沒有成功,老李和我商量這件事該不該跟孩子們說一說,我拒絕了,他們所做的事太危險,我們能擋就擋一擋,他們都是我最愛的孩子,希望他們平平安安。’這一段看的我和李柏都別過頭去平複情緒,好一會兒對視一眼,默默把筆記本合上。
“爺爺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離開,在這之前,我一定從他嘴裏撬出點有用的。”
接下來幾天,我和爺爺幾乎形影不離,我用行動告訴他我的決心,他實在沒辦法,告訴我有需要去找北京葉家幫忙,這件事他無能為力。
我雖然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過也差不多,我在心裏琢磨北京葉家,是不是爺爺口中那個在沙漠幫忙的那個。
坐上去北京的飛機是在三天後,爺爺果然很快離開了,不過這次老老實實留了字條,說明自己出門,但沒說到底去哪兒。
我記得他說過的話,也沒打算再追,更沒打算問個究竟,反正人都走了,想問也沒機會。
下飛機還沒走出大廳,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朝著我招了招手,我左右看了看,確定他是在對我招手,這才滿心疑惑的走過去問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季老爺子的孫子,季昀飛?”
他一下說出我的名字,我一愣,點點頭說是,卻沒問他怎麽知道的,心裏開始對爺爺讓我找葉家這件事有了點信心。
“嗬嗬,你好,季老爺子說他的孫子會到葉家拜訪,我受命來接你過去,請隨我到這邊。”他說著帶我們往麵一輛凱迪拉克前走。
很快有人過來拿行禮,有人幫我們開車門,那周到熱情的,我差點以為我要去住五星級酒店。
坐上車一路在北京城裏走環線,我的眼睛根本離不開車窗外的繁華,心說不愧是首都,這大氣這磅礴,這土豪。
車直接開到了葉家車庫,我和李柏在後院中下車,入眼古色古色的園林和建築,讓我們倆一時間看的呆了。
“兩位請跟我到前廳,葉小姐等候多時了。”中年男人衝我們點頭。
我問他行禮咋辦呢,他說會放到客房。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眼睛裏都有賊笑,所以說我不是個掙大錢的人,太吝嗇。
見到葉風婉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楊戈曾跟我說過她有一個美女大學生網友,關係還不錯,還把她照片給我看過,現在真人就在我眼前。
我滿臉猶疑,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總之我腦子現在有些亂,很多事我開始想得通,又想不通。
葉風婉對於見到我的這種表情似乎一點不意外,她麵帶微笑衝我點頭,示意我們入座。
接著她說了一句話,一句讓我從椅子上跳起來的話,她說:“你父母的失蹤已經有了眉目,和他父母的死是一樣的原因。”
我和李柏動作跳起來的動作很大,我們異口同聲驚呼出來,我更是著急的問我爸媽現在在哪兒。
葉風婉抿了抿唇搖頭說不知道,隨後把目光落在李柏身上,“你們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有條件,隻要你們答應這個條件,我可以把我查到的東西給你們。”
我和李柏對視一眼,他衝我點點頭,我於是扭頭跟葉風婉討價還價,“我不僅要知道李叔的,我還要關於我父母的消息。”
她敲著二郎腿看我,臉上笑意一閃而過,十分爽快地點頭說好,瞬間我心裏就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但事在必行,即便這其中有貓膩,我也不能反悔放棄。
隨後我和李柏被安排進了客房,五星級酒店的夢想瞬間被實現,我卻一晚上都沒睡好,翻來覆去想著和葉風婉的對話。
她一個小姑娘,真的能操縱那麽多事?連封珩都賣她麵子?
我再一次翻身,心想要真是那樣,這小姑娘就太牛逼了,比我更早卷進那件事,還比我處理的更好,翻身農奴把當家的即視感啊。
李柏被我翻來翻去弄出來的動靜給吵的不行,幹脆坐起來問我幹什麽,烙餅還是煎蛋呢。
我啐了他一口,罵到你才煎蛋,你都煎透了。
他哈哈笑起來,忽然正經的問我是不是想到了啥東西,我吸口氣也起身靠坐在床上,問他還記不記得在羅布泊遇到的那幫學生。
李柏點頭表示當然記得,那可我們第一次遇見封老大,尤其後來我跟他跳流沙坑那場景,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還有點後怕。
我沉吟了片刻,摸黑把煙拿出來,點上一支遞給他,也給自己點上一支抽了一口,把煙叼在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那應該是葉風婉的手筆,爺爺後來跟我說在沙漠裏有人幫忙,我還以為他開玩笑,或者說的是封珩。”
頓了頓我又抽了一口,吐出一長串煙霧,“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葉風婉將計就計,她早知道封珩的身份,組織學生到那裏考察偶遇我們,不過是順手一幫。”
隻是她沒料到王律也會混在裏麵,所以才有後來一係列麻煩,但王律始終沒討到好,也算是比較安慰。
“不是,你咋知道是這樣的?我看她就一小姑娘,哪兒那麽多花花腸子,說的我都沒安全感了。”李柏縮了縮膀子,捏著煙抽了口。
我瞥了他一眼,咧著嘴說,“你見過有億萬家產的當家小姑娘?你別天真了,能坐在那位子上,能讓周圍人服服帖帖,可不是一個單純小姑娘能做到的。”
李柏嗯了一聲,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但他一看就還存著疑慮。
我也不多解釋,吧嗒吧嗒抽完煙,又瞎咧咧了幾句,倒頭就睡。
在葉家一住就是小半個月,我和李柏每天琢磨的事不是想交換條件,就是中午又有什麽好吃的,再不就是今兒個逛逛哪兒。
我盡量不提及李叔夫妻的死,李柏這些天不管真豁達還是裝淡定,總歸他不那麽難過了。
我理解失去親人的悲痛,我也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但現實點,日子總還要過下去,逝者已矣,我們能做的就是安撫亡魂,珍惜現在。
閑逛一天回到客房,李柏先一步衝進浴室洗澡,北京的夏天真心熱的受不了,我們才出去個把小時,人已經快熱虛脫了。
他一邊在浴室裏嘩啦啦洗澡,嘴裏一邊哼著各種完全不知道原來調子的歌,十分鍾左右,腦袋上搭著一條毛巾走了出來。
“你說小葉子該不會耍我們吧,都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李柏胡亂在頭上擦了一把,順手把毛巾扔到床上。
我搖頭說不太可能,起身往浴室走。
“憑葉家的實力,耍我們倆平頭老百姓可能性不大,再者也沒必要。”
關上浴室大門,我連水溫都沒試,直接脫衣服衝水,一瞬間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就跟死魚入水,突然那就活了。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出來看到李柏蹲在窗戶前朝外不知道看什麽,我走過去想調侃他一句,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臥槽,他怎麽在這兒?”
我怪叫一聲,以同樣的動作蹲到李柏身邊,伸著脖子往窗外看。
“真不愧我兄弟,我剛才也這麽感概的。”李柏嘿嘿笑了兩聲,隨即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白了他一眼,腦子裏開始思考各種可能,但想來想去最靠譜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葉風婉的那個條件,需要有封珩這樣的人幫忙才行。
頓時我腿肚子就有點抽抽,需要封珩去的地方,我去基本都是玩命,怪不得把我們圈養起來大半個月,敢情想養肥了直接送屠宰場啊。
我心裏開始忐忑了,幾次出去幾次進醫院,我都快成我們那兒醫院的常駐客戶了。
俗話說的好,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再這麽下去,保不齊哪天我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想歸想,如果隻能通過這種辦法來達到目的,我還是願意一試,隻是我的要求要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