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李家若蘭

  ‘古玩齋’為三層樓，第一層是些普通的玩意，有字畫有瓷器有珍寶有首飾，能不能淘到寶不好說，但是價錢基本不貴。


  第二層就全是全是經過‘古玩齋’的專家鑒定過的真貨，價錢最少在五十萬以上但是上不封頂，他們也是會看客戶喊高價錢的。


  第三層就很有意思了，第三層的玩意全是屬於‘古玩齋’的專家鑒定不出來的玩意，但是似真似假的玩意，這一層是可能撿漏的最佳場所，因為價錢雖高，但如果你淘到的玩意是真的，那你肯定會大賺一筆。


  楊宇帶著楊九天先在第一層逛起來，楊九天看了幾樣，指著一把號稱是戰國時期的青銅劍，就忍不住向楊宇問道：


  “楊宇，我問你，這個潘家園的東西都是這麽貴麽？一把破青銅劍賣30萬？”


  楊宇忍不住笑出了聲，道：“小爺爺，那可不是破銅爛鐵，沒看到邊上的標簽貼著秦朝古劍麽，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如果是真的，起碼上百萬。”


  楊九天驚呆了，再次問道：“上百萬？你確定？”


  楊宇回道：“確定，上次京都有個拍賣會，有一把戰國時候的普通的青銅劍就拍出了150萬。怎麽了？”


  楊九天心裏一驚：“乖乖，我戒指裏還有一堆這玩意呢，小時候我還從老頭書房賣了一把給收破爛的，才6塊錢，我了個去，這樣算我可虧大了。”


  呆了呆，楊九天不動聲色跟著楊宇繼續逛，楊宇在前麵為他介紹貨物和價錢，楊九天在跟在後麵，每次聽到價格，他都在暗爽。


  暗爽什麽呢？


  楊九天他的心裏在想：“發財了發財了，這是要發財的節奏啊，以前一直嫌老頭拿回來書房的東西占地方，沒想到這麽值錢啊，隨便哪一樣都是幾十萬或者上百萬啊。”


  在逛完第一層之後，楊宇告訴楊九天第二層全是真玩意，要不要去看看，楊九天搖搖頭，說：

  “算了，真的還看什麽，叫那掌櫃過來，打聽下康熙爺的東西還有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去了，我有些事情得理一理。”


  楊宇聞言，轉頭喚了一聲李掌櫃，李掌櫃笑盈盈的走過來問道：“宇少，是否看中了什麽玩意？我讓人給你打個88折。”


  楊宇搖搖頭，壓低聲音問道：“昨天我買的那個‘鼻煙壺’，還有其他的一起出的貨麽？”


  李掌櫃愣了下，想了想才道：“宇少，昨天收的那批貨都在三樓放著呢，要不您二位爺上去瞧瞧？”


  楊宇道：“行，上樓去！”


  於是李掌櫃在前麵帶路，楊宇好楊九天在後麵跟著，上到了二樓的時候，楊九天看到旁邊的古玩價格比一樓的貴了很多，問了聲楊宇：“楊宇，怎麽這裏的東西比一樓貴那麽多啊？”


  楊宇回道：“這裏是全是真貨，一般隻比市場價低一點點出售，所以比一樓那些基本是假貨的肯定是貴了不少。”


  楊九天想了想道：“你先上去，我看看這些真貨的價格。”說完徑直一個人去逛了，楊宇跟著李掌櫃上了樓。


  楊九天這次他把二樓這些真玩意的價格都細細地記了下來，然後才上到了三樓。


  到了三樓看到李掌櫃正在給楊宇介紹一件瓷器，等他上得前去的時候，楊宇笑嘻嘻地拿著那件瓷器遞給楊九天：“小爺爺，您瞧瞧。”


  旁邊的李掌櫃一聽這聲‘小爺爺’驚住了，心想這事得跟大小姐匯報，這楊宇怎麽突然多出了一個小爺爺，也沒聽說楊老家主有弟弟啊？

  但是李掌櫃臉上也是比剛才對楊九天更熱情了，道：“爺，您瞧瞧，滿意的話我做主給您打個8折。您先瞧著，我有點尿急，去趟廁所，馬上回來。”


  楊九天對他點了點頭，李掌櫃飛快的下樓去了，那模樣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尿急。


  楊九天和楊宇也沒理會他，楊九天自顧自的打量起這件瓷器來，他也沒抬頭，突然的問了楊宇一句：“楊宇，你對康熙時的瓷器有了解嗎？比如我手裏這種青花瓷。”


  楊宇點點頭道：“這我還真知道點，康熙在位曆時六十一年間，青花器的色調變化很大，從鮮亮到灰暗，包括多種不同的濃淡深淺色調，如同試金牌標出金子成色，優劣相差懸殊；但終以青翠明快、色澤濃豔、清新悅目和層次分明的色澤為主流，並成為清代之冠。因而，清末曾出現過崇尚康熙青花的熱潮。”


  “康熙時期，景德鎮製瓷工匠純熟地掌握了珠明料和浙料的呈色技術，同時對胎釉原料精細淘煉和焙製，燒出了被譽為‘翠毛藍’、‘寶石藍’的康熙青花；這是一次更新技術的創造，在青花器製作史上應列為重要的一頁。”


  “此時，僅用一種青花色料，便可充分描繪出景物的陰陽向背，遠近疏密，使畫麵富有立體感。這種多彩階青花，層次分明，突破了傳統平塗的單調，使青花色如同五彩般繽粉多姿，故康熙青花又有‘五彩青花’之稱，小爺爺，我說的對嗎？”


  楊九天詫異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楊宇還真知道啊，於是又問道：“那你說我手裏這個花瓶是不是真的？”


  楊宇已經看過了花瓶，所以現在想從楊九天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於是瞅了瞅楊九天那平靜如無風的池子水一樣的眼神，他唯有苦笑一聲道：


  “我看是真的，這花瓶上的青花紋色澤偏向灰暗，應該是康熙晚期的景德官窯。”


  楊九天聽完嗬嗬笑道：“可我說這是假的，你相信嗎？”


  楊宇說：“不可能吧，別的我也許我不懂，可瓷器我還真的有所研究的，那你說說為什麽是假的。”


  楊九天道：“康熙官窯早期青花色，以灰藍和黑藍為主，色調中除迷混朦朧的一類外，亦有較青翠的，釉麵均呈青白色，中期青花色，鮮豔青翠，釉麵色調以粉白色為主，晚期青花色，灰暗、淺淡，有的暈散不清，釉麵青白，這些你知道吧！”


  楊宇點頭道：“這我知道啊，我就是看這個花瓶青花色花紋灰暗、淺淡，釉麵也是青白的我才敢斷定它是康熙晚期的啊。”


  楊九天笑了笑接著道：“這三個時期的青花色調及釉麵呈交替變化，灰暗暈散色調及青白釉麵周而複始的出現，但這種變化規律並非是絕對的，亦有同一時期好壞並存的情況，在鑒定中須具體情況分析，不可一概而論。”


  “這個花瓶，在釉麵交替的過程中，稍微偏離了灰暗，而是烏暗了，所以我才說他是假的，你隻是沒有分出灰和烏的一點點差別而已，你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古董也確實是古董，這應該是晚清時候的官窯，隻不過沒有康熙窯那麽值錢罷了。”


  ‘啪啪啪’這時候樓梯口以為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子鼓起掌來，李掌櫃就跟在她後麵，女子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位先生看來是個行家啊，小女子李若蘭，是‘古玩齋’的負責人，剛剛聞得先生的解析，甚是佩服，不知小女子是否有榮幸知道閣下的名諱呢？”


  楊九天看了看李若蘭，微笑道：“在下不過一無名小子，當不得先生之名，鄙人楊九天，李小姐有禮了。”


  李若蘭嫣然一笑道：“原來是楊先生，不知道楊先生和宇少是什麽關係？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我們兩家是世交了，從來沒有聽過先生的名字，所以比較好奇。”


  楊九天想了想，才淡定地對李若蘭道：“李小姐若是想知道，在下也沒有什麽好瞞你的，在下剛剛從老家過來，是楊宇他爺爺楊頂天的弟弟。不知這個答案，李小姐是否滿意呢？”


  李若蘭此刻真的被嚇到了，心想：


  還真像李掌櫃匯報的一樣，這人是楊老爺子的弟弟啊，太奇怪了，楊頂天哪來個這麽年輕的弟弟，他爹媽早就死了啊？不對，肯定不是親弟弟，難道是結拜的？可是他叫楊九天啊，又不像是結拜的，更像親生兄弟啊！奇怪，太奇怪了，我非得弄清楚。


  心中這般想著，但表麵上李若蘭依然是笑容可掬的對楊九天說著話：

  “楊老爺子的弟弟？沒聽說過他有個你這麽年輕的弟弟啊？請問楊先生和楊老爺子是什麽兄弟呢？”


  楊九天淡然地道：“這就不勞李小姐費心了，這是我們的家事，真對不起了，滿足不了李小姐的好奇心理了。”


  李若蘭聞言麵不改色道：“既然楊先生不願說，小女子也不強求了，敢問楊先生可有看中哪件玩意，小女子就當做見麵禮送給楊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