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破衣老僧

  沒有了法力，在這山上，簡直是寸步難行。累得不行的戒色，好不容易找到一聲凸出來的岩石，然後輕輕站在上麵借力休息。


  汗水，已然布滿了他的全身，仿佛一下子，連佛衣也失去了作用，也被汗給打濕。


  抬頭看了看，剩下的幾百丈巨峰，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不過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說，“上，一定得上去。放棄之後，你就完了，永遠不可能完成任務。”


  “係統，能告訴你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戒色在心中喊了一句。


  可是久久，也沒有得到係統的回答，不是吧，連係統也失靈了？！！！


  好吧，爬吧！！戒色休息差不多了之後，再次向著上麵攀爬而去。每抓岩石一次，手上都會傳來鑽心的疼痛。


  他也記不清雙手、腳上，身上，到底已經被割了多少道傷口，鮮血慢慢的浸出來，已經將潔白的佛衣染紅，汗水和鮮血不知道融合了多少。


  戒色隻知道，自己一定要爬上去，無論如何，也要上去。


  這是心中的一份執著，對於這個坎的執著。這也是挑戰自己的一份勇氣，都說人的極限在哪裏，那就要看你堅持到哪裏。


  都說潛力是無限的，隻是看你想達到哪裏而已。


  痛，痛到麻木。累，累到停不下來，毫無知覺。現在的攀爬，已經隻是他身體的本能運動，慢慢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隻知道往上爬，往上爬……


  山頂，越來越近。天空也越來越近，紫竹海越來越寬，也越來越密。


  “嘯！！！”一朵白雲飛過去，一中鳥兒飛了過來。這隻鳥兒很是歡快，全身金色，身上帶著火焰，長長的尾巴，像孔雀一樣優美。


  頭上有冠，更像是王者。


  鳳凰，竟然是鳳凰！！！


  不過這隻鳳凰很小，隻有兩個巴掌大小。它似乎是在好奇，為什麽戒色要在這裏攀爬，為什麽不直接飛上去。


  “小家夥，你可好了，能飛。”戒色笑了笑，嘴裏邊嘀咕著，還不停的繼續往上爬。


  小鳳凰，一直就在旁邊飛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顯得很是好奇。


  足足花了半個月，戒色終於爬上了峰頂，他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佛衣也是被割得破碎不堪。


  他已經累到不行，躺在地上，喘著氣。四肢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一點知覺也沒有了。慢慢的，他失去了意識，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堂堂一位四禪境的高僧，竟然會有一天累到失去意識，這說出去，哪裏會有人相信。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仍舊在一個勁拚命的爬，一個人在他左邊，一個人在他右邊。左邊那個人一直在說，堅持，一定要戰勝自己。而右邊那個人卻在說，放棄吧，這麽辛苦不值得，你根本辦不到！！


  他的心，瞬間變得煩躁起來，好像兩個人的話都對。


  想想右邊人的話，自己為什麽要爬呢，有什麽意義呢。想想左邊人的話，自己應該要堅持，這不就是修行的方向嗎？


  “放棄吧，不要堅持了，下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一定要堅持，爬上去你就勝利了……”


  “放棄……”


  “堅持……”


  兩道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催促著他，他的心越來越煩越來越煩。


  “都給我閉嘴……”一聲怒吼，眼前所有一切，瞬間消失，而此時，戒色一下彈坐起來。他見到自己此時正坐在懸崖邊的地上，身狼狽不堪，滿頭是汗。


  原來，剛才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不過那夢好真實，好逼真。


  此時，體力恢複了些許，手腳也恢複了知覺。


  “阿彌陀佛，你醒了……”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響起，聲音蒼老沙啞。戒色放眼看去，旁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老僧，手裏拿著一把掃把。


  老僧那叫一個寒磣，骨瘦如柴，身上衣服補丁又補丁，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銀白胡須，已經到了肚子位置，很長。


  麵上爬滿了皺紋，像大大小小的溝、壑一般，顯示著歲月對他的侵蝕。


  老僧，眼睛無神，動作緩慢，看起來平庸至極。


  他邊掃著地，邊問道，好像對戒色的到來，並不怎麽關心也不好奇一樣。


  “阿彌陀佛！！！老師父，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戒色慢慢起身，雖然身上還很酸痛，但卻並無大礙了。


  “這裏叫內心峰，多少年了，你是第三個上來的人。”老僧邊掃著地，邊回答道，好像一切都那麽不緊不慢，他每掃一下，地上就幹淨了一些，可是卻沒有看到一絲灰塵被激起。


  “那前麵兩個呢？”戒色一愣，問道。


  “走了，早就走了。”老僧雖然回答他的話，可是手裏的活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他們是誰？去哪兒了？”戒色更加好奇。


  “聽說自立門派，成佛做祖去了。有一個好像叫準提，有一個叫接引吧，時間太長，記不得了。”老和尚說這句話很是平淡，可是聽在戒色耳中，卻如天崩地裂一般。


  接引、準提？！！！那可是兩位佛門創教祖師啊！！！

  這、這這這，他再看這老僧，完全不一樣了。也就是說，在兩位祖師成就之前，老僧就在這裏了。那這位老僧的身份，恐怖太恐怖了，他根本無法想象眼前老僧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