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聰明是蠢人
今天是個熱鬧的日子，陳李兩家正在折騰，還有幾家也沒消停。
蜀王府花園，朱麗一身灰綠色綃紗衣裙，灰色紗鞋，頭發簡單的梳著，隻插著幾隻玉簪，行進在府內回廊。一路綠竹掩映，曲徑通幽，她緩慢前行，淡淡香味向後飄散，英俊的藍衣護衛跟在後麵，鼻子有些癢。。。。心想，娘娘，天生就是要住這樣的宅子的，多好看！
走到一個安靜的小院，門口的婆子看她來了，連忙迎過來行禮“娘娘！”
朱麗嗯了一聲，然後問“怎麽樣？”
“還是沒吃東西，總在吐。用水洗了無數次了，臉。。。都擦壞了，還不停的漱口。瞧著，還沒清醒過來。”
“嗯，開門吧！”
婆子開開院門，房門前還有兩個婆子，也向王妃行禮，然後打開房門。
那個護衛走在她前頭進去，王妃在後麵輕輕的跟著。
屋裏的女子，很難相信是那個飛揚跋扈的雅慧郡主，她瘦得厲害，披頭散發，目光呆滯，臉又紅又腫。身上衣裳亂糟糟，還濕乎乎的。
朱麗看著，嗯，除了大了幾歲，整個人，就是幾年前剛殺完劉瓊的死樣子！
有時她在想，是不是自己造的孽太多，才讓她得著這樣一對兒女？
兒子。。。。先不提，這個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自己在閨中時，家裏不富裕，倒也至於缺吃少穿，隻是，她缺少像樣的衣裳首飾，出門應酬，她相貌才情雖然出眾，但穿著打扮，總被女伴們所譏笑，她難過，但並不因此感覺痛苦。
她所感受的苦，是壓抑，是被嫌棄，被否定，是那種無論怎麽做都不討好的心慌，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招惹到祖父而讓家人厭煩她的不安。
母親總是怕她惹祖父生氣，所以從各個方麵壓製她。不讓她多出去交際，不讓她多學才藝，給她選最難看的首飾，最普通的衣裳，甚至不讓她笑，不讓她說話。。
直到現在，偶爾，還會夢到做砸了事，將要被祖父責罵！那種惶惶不安已經深入骨髓。。。。。
她知道自己所經曆的苦楚，於是有了女兒後，也曾下決心，絕不像讓劉錦經受她所經受的一切。
她希望女兒能自信張揚，快意恩仇，想說什麽想做什麽。。。都可以。
能穿世上最美的衣裳，戴貴重的首飾，可以無顧及的放聲大笑，可以任意與人交往。
她為劉錦做了很多。。。。。
她自問，對別人。。。她都能下狠心，哪怕是對劉千，也是利用多於感情，現在更是貌合心離。
兒子是男孩子，有父親，有先生，他要自己掙前程，所以她也並未多操心。
唯獨對這個女兒。。。。。。
她是真的用了心的。
這一生，她第一次用心，是對她的祖父，她費盡心思，就是想讓祖父知道，她並不是個輕浮妖媚，傷風敗俗的女子。她聰明勤快，足智多謀，她有能力扶持朱家，過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用了多少心，得到了更大的傷心。。。
然後第二次，是對這個女兒。
生了她，養了她，教導她，照顧她。並且在她殺了劉瓊而差點嚇死時，又救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然後，現實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她恨極而笑“嗬嗬嗬嗬。。。。。好啊！賊老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麽對我！”
“劉錦，你醒著嗎？是想裝傻躲避遭受的一切，還是真的傻了？”
劉錦不理她，也不看她，自顧自呆著。
朱麗走上前，一巴掌的抽在劉錦臉上。
劉錦的臉本來就紅腫，皮都快讓她擦破的了。
這一巴掌下去，就是一片血。
劉錦緩過氣兒，啊的一聲。清醒了些，急了，回手就來抓撓朱麗。
隻見朱麗身邊的藍衣男子手輕輕一動。
“啊！”的一聲，劉錦的胳膊就動不了了。
劉錦僵直的抱著胳膊，疼的渾身直哆嗦，臉通紅，喉嚨裏呻吟著。
朱麗問“是誰羞辱的你？”
劉錦眼淚鼻涕流一臉，不說話。
朱麗也不急，柔聲的問“你如知道，就說出來。你是蜀王府郡主，羞辱你，就等於羞辱蜀王府。這個場子，我是要找回來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跟我說說，是因為什麽？！”
劉錦“我。。。不知道是誰！”她咬著牙說，眼淚流一臉。
朱麗卻絲毫沒有心疼“不知道？那你要約的那個陳之珊是怎麽回事？似乎以前，你也找過她。”
劉錦不說話。
“你今天，肯定是要說的，好好說，比挨完打再說，要好受些。”
“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你是我親娘嗎？！”劉錦瘋狂的叫道，但到底不敢再往朱麗跟前湊。
“嗬嗬，我也奇怪呢。那你說說，你把我當你的親娘了嗎？不過，算了。。。我已經，不再糾結這件事了。你不如這麽想。。。。到今天，你還活著。。。”
朱麗的眼睛，溫溫的，看不到底，沒絲毫危險，但劉錦看得出裏麵的冷意。
心裏涼涼的，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對她沒有情分了。不免有了些後悔，也許這些年，不應該跟她這麽折騰。。。。
眼淚朦朧的看著眼前的麗人，和她身旁藍色影子，那是她娘的走狗，不會當她是郡主，是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打她的。
等我緩過這口氣兒，你們倆我都不放過！
“陳之珊，她，她長得像劉瓊，我每次看到她，就會想起那件事兒，所以，我想殺了她。。。”
朱麗真有些無語。。。。
“你跟她說了什麽嗎？”
“沒有。。。”
“那天的事兒，是她幹的嗎？”
劉錦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做成的事，可以借刀殺人嘛，殺了她，自己就踏實了。
“是她，是她做的，就是她。。。。是她讓她身邊的丫頭做的。”劉錦說。
朱麗本來還真有些懷疑，這一下，倒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嗬，還知道借刀殺人呢，出息了。
“你不是沒和她說什麽嗎？她幹嘛出手要羞辱你？”
“我哪知道，除了她沒別人！”
“她知道你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她？她知道就算她有定南侯的背景，你也絲毫不在乎？”她說完，自己都感覺好笑。。。
世間，還有比她還蠢的人麽？
這麽下去，她肯定要給自己招災！
“你從來都認為自己出身高貴，而我這個娘，是你僅有的汙點。你感覺天底下，再沒比你聰明，能幹的了，誰也沒入到你眼裏。那麽我請問，那天，來了那麽些客人，齊王府下人也眾多，你如何能在別人發現不了的情況下弄死她？如果事情做到一半兒，一群人過來圍觀。。。。你當如何？就算你運氣好，一下手就把她弄死了。。。齊王的園子，京城有名的牡丹盛會。。。齊王還是你父王的堂叔，你以為你是誰？能夠在他家為所欲為？你以為這是四川蜀王府嗎？那定南侯，在京城是什麽勢力？能吃下這個虧嗎？嗬嗬。。。。聰明如你，想好怎麽收場了嗎？你最敬愛的賢妃娘娘，能把這個後，給你善了嗎？”
劉錦“我姓劉！齊王姓劉！定南侯姓趙！是劉家奴才！能把我怎麽樣？”
朱麗納悶的看著劉錦，她是如何做到這麽又醜又蠢的？
算了，跟這樣的人，有什麽道理可講？
“你在京城，還得罪過什麽人？”
劉錦哪裏知道？
她擠兌過不少人，連公主，都截杠過，但誰會衝她下手，她哪知道？
“蠢貨，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都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劉錦，你廢了。別出門了，來人，把她手裏的東西都收走。”
兩個婆子應聲，屋裏屋外，把她的銀子首飾，屋裏值錢的東西，都搜走了。
劉錦呆呆的看著，不說話，也不動。
“你就老實在家呆著吧，今後，你恐怕也出不去了。那個害了你的人，就躲在一邊，等著看你的笑話呢。”
劉錦一聽，一陣的惡心。
“那個李嘯峰什麽的，你也別想了。等我們回四川的時候，帶你回去。。。誰讓我生了你呢？！”
朱麗走了出去，長長的喘口氣。
她還得進宮，想個說法，把賢妃應付過去。。。。。一轉臉，發現她的藍衣護衛在笑。
“你笑什麽？！”她惱怒道。
那護衛英俊的臉上帶著傻笑，張著大嘴，露著白牙“娘娘，屬下今天接著信兒，我堂弟來的，說屬下把銀子捎回家，他把那邊的林子和山口的地都買了，娘娘，屬下，也是有產業的人了。”
朱麗“哼。。那點產業，也值得你這樣！”
“娘娘，那可是好地方啊！你不知道從那山口進去，裏麵有多少獵物。我祖父和我爹，心心念念了一輩子啊！我要在那裏蓋個山莊，我要當莊主！在那裏，會天下英雄！嗬嗬嗬嗬。。。。”
朱麗橫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田瑛娘從候府二門下車，侯夫人身邊的原來的大丫頭，現在已經成親了，但還在夫人身邊做事，侯夫人派她來接田瑛娘，她親自上來攙扶田瑛娘“喲，表姑奶奶這氣色，可是真好。”
田瑛娘笑道“夫人還好？”
“夫人好，您請跟奴婢來。”
田瑛娘輕問“怎麽樣了？”
“夫人很生氣，但四小姐看著還好。”
“嗯。”到了後頭，見到侯夫人。
侯夫人把人打發出去“嗬，這可真是。。。越來越不拿我當回事了。”
“姑母，這件事，您要記得，您越在意，事情就越大。無需遮掩，也別回避，大大方的，別人也拿您沒辦法。這才是正理。”
“嗯，你說的有理，隻是我這口氣，真的咽不下去。”
“這倒也不完全是壞事。。姑母，囡囡的親事，您是怎麽打算的？”
侯夫人說“正在相看，我瞧著，將家公子倒是不錯。”
“姑母，這次牡丹會，瑛娘瞧見景王殿下了，真是，再沒見過這麽出色的人物，您，不給咱們囡囡爭取一下嗎？”
侯夫人搖搖頭“當初豐王殿下，聰明穩重，天家氣派，也是相當的=出色的。那正是趙燦尋親的時候。。。可是侯爺，一早就跟姑母說，不要往那裏想。。。。”
田瑛娘心裏話，果然如此。小囡的心事，恐怕麻煩了。
“瑛娘看到景王殿下，回去讓李大人打聽了一番，說景王殿下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姑母，依瑛娘看，再也沒有比景王殿下更好的了。”
“唉，這件事，不瞞你說，我做不了主。況且，要是皇家有意，萬歲爺直接賜婚，倒也罷了。咱們自己，又能做什麽呢？總不能找媒人去說吧？！”
田瑛娘黯然無語，這跟李天進跟她說的，差不多。
“瑛娘去看看囡囡吧。”
“嗯，囡囡這次，倒出乎我的意料，感覺她長大了，堅強了很多。對這件事，倒是從容。”
“是，這樣好，將來遇到事，不至於失了分寸。”
田瑛娘出院，往趙煖的院子走。
趙煖被趙煊禁足，抄書了。
沒錯，她被罰了。
牡丹會回來，趙宜第一時間，就把趙煖說的話講給自己父親聽了，還添油加醋的形容了當趙煖當時的樣子，趙煊一臉的難以置信“她這麽說的？瘋了？”
“沒瘋！依女兒看，她是激動的不知道怎麽表現好了！”趙宜輕蔑的說。
很少看到女兒臉上有這樣尖薄的神態，趙煊心裏一動，也來不及細想。
“你是說，她惦記上景王殿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爹爹，咱們家，是不是沒意向與皇家有牽扯？”趙宜心裏亂跳了幾下，借勢問道。
趙煊點頭“嗯。是你曾祖那時說過，你祖父最聽從你曾祖。定南侯府，一直算是不偏不依，對京城和朝堂的事，很少插手。可爹遇險的事，駙馬的事，已經讓咱們和景王殿下，有了深深的聯係。你祖父，最近跟駙馬他爹走的比較近，喝了幾次酒了。上次賢妃要送妾的事，你祖父也挺生氣。你知道，他的脾氣，最煩零碎的手段。所以看，現在看起來，咱們跟景王殿下，走的要近些了。”
“爹，這事兒您還是別跟祖父說了，祖父脾氣急，趙煖，平時，就跟誰都欠她一個幸福童年生活似的。”
“那我也饒不了她，心大膽大還蠢！”
“爹，祖父要是知道她的心思，會不會有意促成這此事？”趙宜謹慎的問。
“嗯，還真有可能。你祖父很疼趙煖。”
“爹，這件事，女兒感覺不妥當。”
“怎麽？”
“小姑姑，從來都心思又多又重，不太聰明吧，還偏偏以為自己很厲害。膽子又這麽大。女兒看著景王殿下跟她挺不客氣的，所以這事兒成不了，咱們冒然運作，最後或許會丟麵子呢。”
趙煊感覺趙宜說的對，點點頭“知道了。”
當天晚上，趙煊就扔了本女誡給趙煖，讓她抄寫一百遍送到前書房。話是這樣說的“姑娘大了出門交際，一定要謹言慎行，以免惹笑話，給家裏招災丟臉。抄完了送去他要看。”
趙煖臉通紅，但沒出聲。
侯夫人知道了，氣的要死“我女兒論得著你教導？”
對女兒說“你把那本書拿來，我給他扔回去。”
趙煖搖搖頭，“大哥是為我好，這也不當什麽，就當是練字了。”
侯夫人晚上跟丈夫念叨“囡囡小時候身子不好，在她外家過的也不如意，回家了，好不容易過幾年開心的日子，趙煊這個當大哥的，也不說她犯了什麽錯，就這樣罰！咱們這當爹當娘還在呢！輪得到他來管？”
侯爺沒當回事“是不是煖兒做錯什麽事了？明兒我問問，要是趙煊的不對，我罵他。不過，他這個當大哥的，對妹妹也是不錯的。你看燦兒的事，他沒給出頭嗎？”
侯夫人不說話了。
趙煖把人都打發出去，哭了一場。心下暗恨，她知道那天她說的話不合適。但趙煊這樣明著打臉，又讓她感覺自己被歧視。
更激起她的好勝之心，總有一天，讓你跪在我腳下。
田瑛姑走到趙煖屋子裏，
趙煖素發素顏，在那裏寫著字。
“囡囡？”
“姐姐來了！”看她來了，趙煖放下筆，吩咐上茶端點心，陪著田瑛姑坐著。
田瑛娘仔細看看她，神色倒是淡然“沒生氣吧！？”
“開始氣了會兒，後來想想，算了。路長著呢，走著瞧吧！”
“嗯，這就對了！囡囡，剛我來的時候，跟夫人聊了幾句，夫人說，趙家的確無意與皇家結親。”
“啊？！真的？！”
“嗯，夫人說，侯爺特意說過的。否則，當初趙燦，夫人是看著。。。。”
趙煖一下子愣了。
“那，這事兒。不成了。。。”她喃喃道。
“我倒覺得，你應該跟夫人說一說。親母女，有什麽不能談的。反正這事兒，夫人比你這個閨中女兒，辦法要多些。實在不行，咱們也好死心，總要再謀前程呀。”
趙煖說“我想想。。。”
————李嘯峰來到且聽風呤茶樓，赴柳九之約。。。。。
為嘛約在這個茶樓呢，因為“柳九”感覺很“安靜”。。。。
李嘯峰來了後，卻發現，在這兒等的，卻是蒙著麵紗的柳十三。
牡丹會那天，最後，還是李嘯峰跑到景王麵前，賠著不是，嘻皮笑臉的把柳十三和另個護衛，要了回來。。。
回去後，柳九趕緊跑大夫給柳十三醫治，卻發現，柳十三的門牙掉了一顆。
他柳家，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當時真是又恨又氣，卻沒有辦法。
隻得跟這個妹妹一通的發火。
柳十三心中不服，但表麵上卻隻表現委屈。
柳九感覺這京城，真不是好呆的，正好人聯係好了，事情基本上談妥，西郊的貨場，跟李家一起，付了大筆銀子，總算是能正常經營了。
他打算回去了。
直接跟柳十三說，要帶她回去。柳十三不願意，柳九卻絲毫不為所動。
柳十三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她假裝老實，利用了柳九的關係把李嘯峰約了出來。
李嘯峰一看到柳十三，就知道是她在搗鬼，一下子就火了，掉頭就往外走。柳十三“李嘯峰，你今天要不跟我說個明白，我就跟著你回家，你走到哪兒我纏到哪兒！”
李嘯峰轉頭笑道“嚇死我了。。”還要走。
柳十三卻撲過去，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
李嘯峰煩的哦，但也真不好拉開她，踢開她。隻得說“你要說什麽就坐下來好好說，我聽著。”
柳十三倒是聽話，站起身坐在凳子上，李嘯峰看了看房頂，真是膩歪，隻得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
“有什麽話說吧！”
“嘯哥哥，咱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你就一點不顧及？”她說話有些漏風，臉上的腫還沒消。
“十三妹，首先，我的親事，由我父親或者祖父做主，其次，我一直是拿你當妹妹，甚至當兄弟。所以，這所謂的情分，也隻是兄弟之情。再者，從內心講，我不願意娶柳家女兒。。。。我最早懂的一件事就是，父母過不到一起。他們倆個人，就不像是夫妻。”
前幾天，他知道趙家會提前去齊王的園子，所以他也跑了去。
躲在一邊，看到了趙煊和他老婆，他是第一次關注別人的婚姻。
原來，還可以是這樣的。。。。
上下台階，趙煊都輕扶著老婆。
她每說一句話，他都耐心的聽。
上了山頂，他站住，把她的鬥篷帽子戴上，把最美的風景指給她看。。陪著她笑。他們的長女陪在身邊，兩個兒子，來回的跑著。那對夫妻，看著他們在笑。。。
而另一邊的趙煥，哪怕他不耐煩陪女人逛園子，經常躲在一邊睡覺，卻也在老婆帶著兒子走到下一處時，寸步不離的跟了去。。。
他好羨慕，他也要這樣的婚姻，他不想與自己父親一樣。
柳十三卻說“像姑姑和姑父這樣有什麽不好？李柳兩家聯手，奪了多少地盤？多了多少金銀牛羊？能在西部呼風喚雨，不好嗎？他們還生下了你！怎麽不好？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些。我希望我的妻子，她能明白我，我們有說不完的話。我會好好照顧她，寵愛她，給她安定的生活。不會帶她亂跑，不會當著她與別的女子調笑，更不會再上青樓尋歡。。。。十三，這些，我從沒避諱過你，所以，我與你，不是那樣的情分。。。”
柳十三說“那就拋開情分不談！李柳兩家聯姻，對我們倆個家庭，是最大的利益。就算我姑母嫁給你爹，兩個人不合，但這二十多年，咱們兩家都從中受益。此次，我九哥已經跟豐王談妥，今後，要幫豐王做事了。。。皇上最疼愛豐王，那將來，柳家還差得了？”她眼睛亮亮的，透過紗也能看個清楚。
正在旁邊密室偷聽的劉楚的手下，倒是一愣，這個女子，看似潑辣能幹，可真是個棒槌啊，這話，她就在這麽個環境裏說了？！
李嘯峰“。。。。十三！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我就當沒聽到。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的話也說完了。咱們就到這裏吧。”
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柳十三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她倒是強橫“嘯哥哥，你出了這個門。咱們從今往後，是敵非友。我的手段，會用在你身上，到時，別怪我沒說。”
李嘯峰笑笑“好。”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十三整整自己的衣裳麵紗，也走了。
收到消息的劉楚，不禁哈哈直笑“這個拎不清的柳十三，很有些女首領的風姿啊！對李嘯峰，要是什麽也不說，隻是偷襲，沒準還真能成功呢。他粗枝大葉，又是姻親。可你拉出架勢了，他還能不防你嗎？沒準還會先下手呢。。。這世上，怎麽淨有這樣的蠢人。。。還在我的地盤說秘密。。。。”要不是他懷疑柳九會向豐王投誠，這會兒聽到這話，沒準兒還以為給自己做的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