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做聰明事
景王府坐落在西大街,原是祁王的府邸,前後五進的大宅子,用了二年,進行修繕規整,又增添了不少房子,花園也重新布置了,移了十幾株老梅。先皇後,喜歡梅花。
李總管是先皇後留給自己兒女的,忠誠又能幹。府裏的修建是他一手做的,沒花冤枉銀子。
宋嬤嬤幾個月前,已經從宮裏出來,到了新府,為景王入住,做準備。
景王府目前,資產和前院兒事物,是由李總管統一管理。
後院總事務是王女官負責,後院管理,大型事務,與皇宮以及各家親友關係之間的往來協調,都由她來管。
而後院日常事務,主要是宋嬤嬤和江二負責。
江二管進,宋嬤嬤管用。
江二管男仆,宋娘娘管婆子丫頭。
宋嬤嬤出宮時還帶了個助手,小張姑姑。
這些從宮裏出來的人,到了外頭,那要比在宮裏舒心舒服多了,上頭沒人管,不用擔心說錯話辦錯事小命不保。
宋嬤嬤這些年在宮裏也攢了些資產,現在,她沒再穿製服,而穿著外頭的衣裳,今天金釵明天東珠後天珊瑚簪子的戴。她能力很強,出來後狠忙了些時日,把府裏事物料理清楚,規矩定好。每天辦完事,喝著茶聊著天,就等著主子入住了。
她出來安頓好後,就讓人把弟弟一家叫了來。
宋福帶著老婆,三個兒子和宋清暉,來了府裏。從旁門一進來,他們暈頭轉向,深一腳淺一腳的。二門上接他們的,是個穿著淡綠絲棉夾襖夾裙,外披紫色錦緞披風的女子,二十六七歲,頭上珠釵,皮膚白的發亮,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好看,身後還帶著兩個小丫頭。
“叫我小張姑姑吧,我是宋嬤嬤身邊兒的管事。”她笑著說,那叫一個大方。
宋福哪見過這樣的人物?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很有幾分自慚形穢。
倒是他老婆,殷勤的叫道“小張姑姑,勞煩您來接呢,天兒冷還讓您跑一趟。”
“不算什麽,在宮裏,宋嬤嬤對我,也很照顧。”
邊說邊走,路上都鋪著青磚,還鑲著石子花邊,一會兒經過一道門,一會兒又過花廊。房屋高大,雕梁畫棟,宋福幾個,人貼人的走著,光怕跟不上,走丟了。
走了老半天,才進到個小院,進了主屋,就見看到一個婦人,坐在堂屋椅子上,眼見著穿金戴銀,樣子也就三十出頭。。。。。
宋福哪裏敢認?隻呆呆的看著,也不行禮。
隻見那婦人,烏黑的頭發梳得油光,上麵插著珊瑚簪子,和淡粉色紗花。身上是藍色厚緞子夾襖,下麵百褶裙,藍緞子繡花夾鞋。。手上戴著玉鐲子,裙擺處有玉墜。皮膚白嫩,簡直比街頭那。。。。咳咳,哪像四十多歲的嘛?!
宋福傻頭傻腦,木呆呆的看著她,他差點給跪了,老婆掐他,才反應過來,大嘴一咧,哭開了“姐啊,姐啊!嗚嗚,可見著您了啊,您是弟弟唯一的親人了啊!”
他老婆在旁邊聽著,簡直想踢死她,我是誰?你身後這三兒子是誰?不是你親人?
宋嬤嬤卻很是感動,淚花也溢出眼眶。這些年在宮裏,哪有這麽真心實意的表述?
“弟弟,過來,姐姐瞧瞧。。。”她拉著他看。
長得跟自己還真有些像。隻是皮膚黝黑,手又粗糙,要顯老多了。
她不知道,這還是在城裏養了這些年,吃的飽,穿得暖,氣色才好多了呢。
一陣的親熱,都坐下。宋福給姐姐介紹了老婆,宋嬤嬤看著這個弟媳婦,嗬,比自己還顯老呢,還算幹淨。
又看了三個侄子,倒是中規中矩的男孩子,看著挺結實,雖然有些局促,但也規矩。旁邊的姑娘,也十一二了,皮膚細膩,眼睛清亮,穿著小花襖子,係著紅頭繩,有些害羞,看起來很是乖巧。
她點了點頭。讓小張姑姑帶著幾個孩子在園子逛逛,旁邊屋吃點心去。
宋福又看了一眼小張姑姑和屋裏進出的丫環,眼睛又發直了,這一會兒,他淨看到前半輩子沒見過的人物了。
然後雙方把家裏情況說了說,宋福聽到姐姐說起剛進宮時受的罪時,對姐姐說“姐,您別怪爹娘狠心,把您送進宮,吃了這些苦。因為,您總還有現在享福的時候。要在外頭,多半都死了。。。。真是吃不飽穿不暖啊。您如今這麽氣派,還能提攜弟弟,爹娘知道了心裏也踏實。”
宋嬤嬤聽完,心裏終於平衡了,那麽多年在宮裏,吃苦害怕,她確實是恨過爹娘的。
可今天,她錦衣玉食,還能提攜宋家,是多麽光彩的事兒!
“姐姐,以後見麵,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今天,弟弟就跟您說說,你當初來信說,過繼個侄兒,剛才那三個,您隨便挑,挑誰是誰,都是好孩子。放心,肯定能好好的給您養老送終。”
宋嬤嬤聽完點頭“好,我瞧著,就老二吧。你們重大的,疼小的,老二中間夾夾,最不讓人看重,就讓姑姑疼他吧。不過,也不急,等我們爺搬進來,事情都安頓了,再辦一下。然後,我要安排他去讀書。萬一學得好,將來還能做官兒呢。這幾個孩子,隻要踏實用心,前程沒問題。”
宋福和老婆心頭一喜。
宋福又說“這個小女兒,村兒裏先生起了個名兒,叫清暉。挺乖巧的女娃子,弟弟今天來問您,您能把她留在。。。。那位爺身邊嗎?”
宋嬤嬤聽了,倒有些意外“這個,還真沒想到過。。。。現在,我不能應承你。我們爺,現在還沒指婚呢。爺將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四位夫人,妾室自定。要說,我把她弄為妾室,問題倒是不大。不過呢,也要看爺定的什麽正妃,才好運作。你不知道,要是正妃不容人,到時討不到好,反而會影響到我。”
“姐姐,您跟爺這麽些年,這點事也拿捏不了?”
“如果說是我自己,有爺給我體麵,王妃即使不歡喜,也不能怎麽著。但要加上清暉,說不定太引人注目。。。。。不過,這個也不一定,等正妃定了,我才好說。隻要人不太個色的,我就能做到,弄好了,都能成為夫人呢!”
“哎喲,那可太好了。”
宋太太說“那,姐姐,是不是把清暉留您身邊,你給帶帶呢。我瞧您和小張姑姑的氣派。。。嘖嘖,在外頭,花銀子也學不到的!”
宋嬤嬤被讚的很愉快,但她搖搖頭說“這你就不明白了,爺將來,身邊什麽樣的人沒有?大家閨秀,書香門第的小姐,長得好,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規矩氣派也好得很,那可是跟在我身邊兒都學不到的!可都這樣,又有什麽意思?咱們清暉這小樣兒,就不錯。乖巧就很好,讓她學學針線,學學做湯,能體貼爺,才是最好!我們爺打小沒了娘,就需要有貼心照顧呢!”
宋太太聽了高興“姐姐您想的真是周全。”
宋福又跟姐姐說給府裏采購的事,宋嬤嬤“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先從小量做起,慢慢來,別貪心,你記著,府裏采購大把,每年花的銀子不計其數,隨便給你些,發家致富不在話下。所以,重要的妥當,不能過分。經手的東西一定要是好的,要是以次充好,到時出了事,別說你,我都完了。。。。你看我屋裏的炭爐,一點煙和異味都沒有。要是你那裏進的炭,一燒,滿屋子冒煙嗆人,爺惱了,從上到下,全完蛋!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有姐姐在,你的日子就能過好。所以一切要小心,別做錯事把姐姐拉下去,到時,咱們姐弟都喝西北風了。”
宋福連連點頭。
一會兒,宋嬤嬤把弟妹也打發出去,姐弟要說幾句體己話。
“你這媳婦,倒也算穩當。”
“姐,她倒是還不錯,就是醜了點,老了點。”
“嗬嗬!你將來富裕了,納兩個年青好看的妾也就是了。她畢竟給你生了三兒一女,孩子看著也不錯,將來養老,還指望他們呢,再過幾年,你孫子都要有了,正室妻子的體麵,可輕易動不得,那是敗家的。”
宋福到現在,偷吃過,花樓去過,最想換個老婆,卻真沒想到過納妾的事。可能還是窮人思維吧,這一下,茅塞頓開,笑得合不攏嘴“姐,還是您聰明。”
宋嬤嬤瞧著好笑“你將來日子好過了,就要有大戶人家的想法,那些大戶人家兒,沒有幾個會輕易動正室的,事情多呢。正宗是將來要跟你合葬的,哪能隨便就什麽人?子孫得年年上供,如果墳裏不是他們親爹娘,那能認真的了?知道不?這是規矩。”
“哎哎,姐姐,今天跟您見一麵,弟弟心裏可敞亮多了。”
“這兒有些體己銀子,你在這府附近,找個院子搬過來,弄得像樣點。以後銀子多呢。你要好好的,別沾染那些個不良的習氣,賭場和妓院,可不能去!好好的把幾個孩子培養出來,你就當老爺了,別有點錢就不知道怎麽好,一賭一嫖,辛苦多年都白搭了!”
“哎。都聽姐姐的。”本來,他還真偷偷去過妓院,這一下,倒是打消了念頭,等賺了銀子,納倆小妾。。。。
————趙宜的手,在行宮就讓王平看了,王平說,皮破的還算淺,好好養著別發炎,就不會落疤。趙煊兩口子放了點心。自此就不讓趙宜沾水了,上了藥,用幹淨的布,輕輕的包著。趙宜此次倒是安靜了很多,乖乖的讓表姐和丫頭們照顧著。
趙煊跟侯爺說了這件事,侯爺點點頭“當時沒鬧出來,倒也罷了。皇上正高興,何必添堵呢?又是豐王施的援手,到時讓某些人多思多想就沒意思了。我給西北寫信,查查柳家的底。哼。。。。。看看到底憑什麽狂成這樣!”
趙煊一聽爹所說的,正合自己心意。
“這個李家小子,聽你的話,倒還算穩當。”
趙煊不愛聽“要不是這小子自己爛桃花,還總往宜兒跟前湊,那個賤丫頭也不會衝宜兒下黑手。都是他惹出來的!”
“趙燦那事兒,你跟她女婿聊聊。總在娘家算什麽?”侯爺派活兒了。
原來張家女婿根本沒來趙府上接老婆,而是跟著皇帝秋獵去了,又打兔子又騎馬的,玩的可開心了,完全忘記了老婆懷著孕賭氣回娘家的事。
可憐趙燦等不到丈夫來接,在娘家氣得鼓鼓的。
兩人情緒完全不對等。
“在娘家也沒什麽啊,二弟妹不就回娘家了嗎?”趙煊不願意去。
“那能一樣嗎?”侯爺急了。
趙煊沉默了一會兒,侯爺又瞪他。他才說“是,爹,兒子就去。”
然後趙煊跟張某人“懇談”了一次,張姓女婿乖乖的來接了,表示不納貴妾了,趙燦破涕為笑,兩口子快樂的回了家。
————李府。
當柳十三傷著回來,可把柳氏嚇壞了,也心疼的夠嗆,連聲問怎麽了。
本來柳十三不肯回來,非要在那裏跟趙家死磕。後來李嘯峰說“這裏哪有什麽像樣的醫生和藥物?你要不好好治,可真要落疤了。”
她害怕了,趕緊坐車回來。
看到表姑母,她終於流了眼淚,柳氏看到她這樣,真是急眼了,跟李嘯峰問原因。
李嘯峰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走了。
等大夫來了,仔細看過,用了上好的藥。說,還是比較嚴重的,要是不當心,真會落疤,即使好好養,也得幾個月,甚至是要過了夏天,才能徹底沒印兒。讓她別曬太陽,別沾水,別吃色兒重的東西,別吃羊肉,別喝酒,別用脂粉,別太大的表情。反正要仔仔細細的養才行。
柳十三上了藥,感覺沒那麽腫痛了。
開始跟柳氏說這些了。
最後,柳氏又讓人出門打聽,才知道,原來柳十三這臉,是自已近二十年的情敵打的。
這一下,她哪受得了。
直接把李嘯峰叫了來,嗷嗷大叫,恨不得她親自帶人去找陳鳳若算賬。
李嘯峰回來後,已經給祖父和父親,寫信說了此事,更跟父親說了陳鳳若的事,以及母親知道了,有可能會產生的後果。希望祖父和父親來信,控製一下母親。
又給柳十三她爹去了信,說等柳十三傷情穩定些,就送她回鄉。她在京城,在皇帝的狩獵活動上就這樣肆無忌憚,真惹出事,會禍及柳家。
這個時候,母親衝他大吼大叫的時候,李嘯峰一改往常的嘻皮笑臉。
而是嚴肅認真的看著柳氏。
柳氏折騰一會兒,看兒子與往日不同,更加生氣“陳鳳若就是個狐狸精,因為她,你娘生了多少年的氣?她生的女兒也是個賤人狐狸精。你認識她才幾天,就因為她對表妹不管不顧,一點情分不講!因為她,也不顧娘的感受!”
李嘯峰說“娘,您想怎麽樣?”
“怎麽樣?她是怎麽打的你表妹,你就怎麽打回去!她哪隻手打的,你就給我剁下來!”
李嘯峰納悶的看著娘,她真是柳家精心培養出來的?這麽些年,倒似還退步了。
“娘,你知道定南侯府是什麽人家兒嗎?兒子告訴您吧,他家高咱們家三個等級,世代受皇帝器重,在南方有趙家軍,在京城有府兵,有護衛。您所說的狐狸精,是一品誥命夫人,比您還高二級呢!柳家表妹是個白身,她惹到一級誥命夫人了,就算當場要了她的命,皇帝說不定也隻會派女官訓斥幾句,您知道麽?”
柳氏愣了一下,心裏更不服了。“那你可以先下手為強,要了她的命!你祖父,你父親有功勞,有兵有權有根基,皇帝又能如何?”
李嘯峰心裏就是一冷,我的天,這個娘,當真什麽都敢說啊!
“你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李嘯峰惡狠狠的說“你是要兒子殺朝廷誥命夫人,還要用祖父父親的功勞權利要挾皇上?是嗎?你想造反嗎?”
柳氏大驚“你!好。。。你可真是孝順!”她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不肯認錯。
李嘯峰卻冷靜的說“母親,你別忘記了,您為什麽會來京城!祖父和父親叔叔辛苦打仗多年,我在戰場上死了三個叔叔,還有那麽堂兄弟,付出這麽大代價,才有今天的地位,即將受到皇帝的分封。而這樣的人家,家屬一定會留在京城!這是規矩,是一種製衡。不是讓您到京城耀武揚威的,您出身柳家,不懂嗎?”
看來,皇帝的做法是沒錯的。自己這個母親,都能有這樣大不敬的想法,要是祖父和父親也有,那造反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幸虧父親不聽母親的,否則,滅族就在眼前。
柳氏怎麽會不明白?隻是,她在西北習慣了,她還有要謀的東西。
當初丈夫不肯娶她,讓她在族人麵前丟盡了臉,連帶著父親也丟了臉。她沒能拿住李雲崢,沒能為柳家爭取到更大的利益,她父親也就沒能拿到家主之位。甚至有族人認為,她是一部廢棋。她忍受不了,屢次的大鬧,可不是為了什麽情分,而是權利,利益。
丈夫納妾好幾個,柳家還送了堂妹來,她根本就不在意。
陳亦峰就是她庶妹所生。
她與庶妹共伺一夫,關係也好著呢。
她恨陳鳳若,那是她認為丈夫因為心有她,忽視自己,恨自己,所以才不能讓利與柳家。
爭取不到丈夫,就不能再丟了兒子,這也是她為什麽要掌握兒子婚事的原因。
眼見著兒子不再嘻皮笑臉,而是嚴肅認真的跟她談,讓她緊攥兩手卻無一絲抓牢,她慌了。
“你父親對我,從不尊重,家族大事,我沒說話的權利。你是我長子,再與娘不一條心,娘還有什麽活路?”
李嘯峰說“父親雖然對您不夠體貼,但您該有的體麵,一點不少。如果祖父萬幸受了封,我爹爹是繼承人,您就是當之無愧的夫人!兒子更是打心裏願意。。。敬重您的。”
“嗬,敬重我?你的親事,我這個夫人,我這個當娘的,能做主嗎?你們一個個,都比我有主意!你要是真的心疼娘,就娶了十三!”
“母親,無論兒子娶誰,這家也姓李,不會姓柳的。這件事,您倒要好好想清楚了。要不然,手裏有的,也會丟的。”他說完,轉身就走。以前用裝傻來回避的問題,終有一天會回避不了。。。。
柳氏愣在當場,小柳氏從裏屋出來。。。。“姐姐。”
“你聽到嗎?這是我的兒子。。。”
“嗯。姐姐,您太急了。妹妹早提醒過您,大郎吃軟不吃硬,徐徐圖之的好。”
柳氏搖搖頭“十三的事,我怎麽不是軟著來的?他不肯的啊!都四年了。那時候,他還未成年,愣頭小子,就那麽有主意。。。。都怪李雲崢這個死人!”
“十三當不成太太,就換十八來當妾麽!老爺現在八個兒子,咱們倆占了四個,怕什麽?”
“嗯。。。。。”她沒拿住李雲崢,她爹就沒當成家主。。。。這區別,可大呢!
————皇帝和賢妃,也聽說了趙宜遇險之事。
皇帝沒太當回事,隻是對景王飛身去救趙宜表示滿意。這小子,倒是有些決斷,身手也不錯。唉。。。。
賢妃皺著眉頭,這個趙宜,短短時間就聽說過幾次了,以前都沒注意過她。怎麽回事?
劉楚救了她?這,他怎麽這麽會。。。。不是他設計出來拉攏定南侯的吧?
她趕緊把大兒子叫來,跟他一陣的嘀咕。
豐王心裏卻十分的不耐煩。
豐王,實話說,不是尋常作品中寵溺出來的反麵人物。他受過良好的教育,皇上器重,自己也有一定的能力。自持身份,性格高傲,倒沒有欺負弟妹,虐待身邊人,搶男霸女的惡跡。
皇帝也不是白疼他的。
由於受的教育正統,所以他對賢妃這麽零碎,這麽敏感,格局這麽小,慢慢的有了不耐煩。
尤其最近,兩件事,他對賢妃不滿。
一個是麗妃祖父和父兄有了功勞,要升位的傳言,大大刺激了賢妃,她神經質的折騰,最後父皇都甩手走的事。
那功勞,他是知道的,實打實的。這有什麽辦法?人家父兄一天一天拚命得來的,你不服,讓你父兄也去啊?!
皇帝,必須有這樣的能臣,這位子才能坐得穩當,別說父皇,自己知道了,也是高興了一番的。
要說,麗妃由此升位,也是情理。母妃要是聰明,主動提才對呢。反正管宮權在你手裏,你賢良大度,處處為父皇著想,才有資格坐上後位不是?
聰明人,就要做聰明事啊。
再一個,是賢妃非要給自己撈軍功的事。他認為,自己有軍功好,沒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正一個部一個部的轉呢,離了解透徹每個部的動作,還遠著呢,哪有功夫去撈軍功?父皇想當初有軍功嗎?
但跟她,就說不通。東聯係一家,西聯係一家,你當父皇不知道嗎?這對我有什麽好?
太子之位,他是要拿到手的,為此,也做著各種準備。能平順的到手當然好,如果不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後手,當然這些話,不能對她說。
可是,真拿她沒辦法。。。。。
看著賢妃跟他陰謀論景王救趙宜,他淡淡的說“那事兒兒子也聽說了,應該就是女孩子之間小動作,這樣的事,在京城人家兒裏不少。。。”
可他說了,賢妃就跟沒聽到似的,還在往他腦子裏灌輸著自己的一套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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