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階下囚
“你去那裏做什麽?”歐陽偉連忙攔住了杜曉蕾,“李婷婷的事情,我覺得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不妨在這裏等。人命關天,如果真的是叔叔做的,爺爺絕對不會袒護他的。”
杜曉蕾茫然地看了歐陽偉一眼。
她不相信,歐陽林會真的不管不問。當初的綁架案,不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即使歐陽騰是他的養子,像他那樣在乎家族聲譽的人,又怎麽會讓自己的養子成為階下囚呢?
“相信我!”看著杜曉蕾那懷疑的目光,歐陽偉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我隱隱覺得,這一切好像和爺爺有關。這話你也隻是一聽,千萬不能和別人說。”
一聽這話,嚇的杜曉蕾渾身一顫。
“你說什麽?”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可能和爺爺有關?”
杜曉蕾知道,歐陽林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不過她不相信,一個已經垂暮之年的老者,會故意陷害自己的養子?
“我隻是猜測。”歐陽偉眉頭緊皺,“其實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依依姑姑的死,好像和我爸爸還有叔叔有關。”
杜曉蕾嚇的臉色都變了。她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啊!為什麽連白鴿媽媽的死,都和她的兄弟有關呢?難道,這個家裏的人,果真都冷血無情?可以互相殘殺?
看著杜曉蕾嚇的渾身瑟瑟發抖的模樣,歐陽偉微微歎了口氣,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放心吧,曉蕾,你當初受的苦,我不會讓你白白承受的!”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聲說,“至於依依姑姑的事情,我現在還沒有證據。當然,爺爺也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話,那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杜曉蕾那張冰冷的小臉,緊緊貼在他那溫暖的胸膛上,她像隻受了驚嚇的小鳥,渾身瑟瑟發抖,又似風雨中一片風枝可依的樹葉,不知道要飄向何方。富麗堂皇的歐陽家別墅,到底是美麗的天堂,還是恐怖的地獄?無人知曉。
李婷婷死了,歐陽騰毫無懸念的成為了第一嫌疑人。
冰冷的手銬,照的歐陽騰的眼睛有些花。他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被關進警察局呢?這一切,難道不是真的,隻不過是一場夢?那些警察們瘋了,才會將他抓進來?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真的沒有殺李婷婷!”他對來探視的何心雨反複說著,“我是恨那丫頭恨的要死,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她啊!”
歐陽騰臉色蒼白,像祥林嫂一樣反反複複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當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李婷婷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的沒有殺她!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提前結束了李婷婷的性命。
昔日衣冠楚楚的歐陽騰,如今也像杜曉蕾一樣,穿上了橙色的馬甲,神情極為憔悴。在這裏,他的日子過的自然不會好了。這裏,沒有酒,沒有美女,隻有那些冷冰冰的警察。
何心雨聽了,不禁眉頭緊鎖。在歐陽家,歐陽騰是她唯一的盟友,如今他有事了,誰來幫助她對付那個白鴿呢?
“怎麽會這樣?”何心雨看著一臉憔悴的歐陽騰,長長地歎了口氣,“你不在,我一個人怎麽收拾的了那白鴿呢?”
她的聲音非常低,生怕在一邊監視的警察聽到。
雖然何心雨的聲音極低,不過歐陽騰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一聽這話,歐陽騰有些惱了。
“到現在你還想著那事兒,你先管管我好不好!”他氣的七竅生煙,眼睛紅紅的,像頭發怒的獅子,“我要見爸爸!”
“他不想見你。”何心雨輕輕地搖了搖頭。
歐陽騰的情緒有些失控,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想見我?難道,他現在不怕這事影響到歐陽家的聲譽了嗎?以前,他不是視聲譽如生命嗎?難道現在,歐陽家已經不需要我了,他要像對待田思思那樣,也將我掃地出門?”
“你胡說些什麽啊!”何心雨優雅地理了一下烏黑的秀發,“老爺子這幾天心情不好。你也知道,阿偉將杜曉蕾從秦風那裏帶走的事情,就已經讓老爺子焦頭爛額了。如今,又出了你這檔子事,他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又住院了。”
聽了何心雨的話,歐陽騰的臉色才漸漸緩合下來。隻要歐陽林能因為自己的事情上心,那麽自己就是安全的。
“不來也行,你讓爸爸打個電話,讓這裏的人對我好一點!”歐陽騰斜著眼瞟了那個如天神般肅穆的警察一眼,故意說,“這裏的人,太沒素質了!連喝口酒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下次給我帶瓶威士忌,這幾天不喝酒,渾身都難受。”
沒有了酒的歐陽騰,就像吸毒的人少了鴉片一樣,渾身都難受,好像有無數條小蟲子在自己身上爬一樣。可是,拘留室裏沒有酒,更沒有美女,他難受的差點用頭去撞牆了。好不容易等到何心雨來探視,他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線曙光。
何心雨輕輕地咬了咬那紅豔豔的唇,低聲說:“爸爸交待了,不許任何人給你帶酒,而且不許任何人向警方施壓。”
“什麽意思?”歐陽騰一聽這話,驚愕地瞪大了那雙並不大的眼睛,疑惑地問,“難道,他連個律師也不打算給我請?”
“這倒沒有。”何心雨尷尬地笑著,搖了搖頭,“爸爸說,讓陳律師負責你的案子。”
歐陽騰氣的“刷”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張蒼白的臉,突然間漲的紅紅的。
“陳律師?”他冷笑著,“為什麽不幹脆用個剛畢業的無名小卒?告訴你,我要林青山為我辯護,除了他,別人律師我一概不要……”
他覺得,就算是歐陽林對自己不聞不問,哪怕給自己個像樣的律師也好啊。
“林青山從上次在A市出現過一次後,再也沒有露麵。”何心雨也站了起來,軟語溫存地解釋道,“不過我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和姓杜那丫頭有那麽大的仇恨,連個律師都不放過,非得置她於死地……”
“我還以為是你幹的呢。”歐陽騰長歎一聲,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別管那丫頭的事情了,現在你管管我好不好啊?當初阿偉能請得動林青山,我估計你出馬,他也能給你這個麵子的。你多打聽一下,就算他躲進老鼠洞裏了,你也得給我把他挖出來。當然,你兩手準備,再找幾個不錯的律師,萬一林青山掛了,那我怎麽辦?”
何心雨一邊聽著,一邊用力地點著頭。
沒辦法,誰讓她沒有把握搞的定白鴿呢。要不然的話,就算是歐陽騰身首異處,與她何幹!當然,還是有一點點關係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千絲萬縷,遠比何心雨和丈夫之間的關係還要複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