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不會輕易閹掉你!
白衣小護士的眼睛紅紅的,她那柔弱的雙肩在微微顫抖著,看著秦風那隻負傷的手,那清脆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了:“到底是誰那麽狠心啊?怎麽把你咬成這個樣子了?”
小護士有個漂亮的名字,叫做白鴿。遺憾的是,好好一個名字,被她給糟蹋了。這小護士皮膚極黑,黑得仿佛是剛從煤窯裏爬出來的一樣。她的眼睛非常小,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過,這小眼睛倒挺節約地方的,為鼻子和嘴騰出了不少的地兒。她的鼻子和嘴也非常爭氣,沒有辜負小眼睛的一番美意,絕對不浪費地盤兒,長得非常誇張,足足有常人的兩倍大!
其實,以白鴿的資曆,她本不配在秦氏養生醫院當護士的。不過,她是個孤兒,秦風見她可憐,所以她護校一畢業,秦風便破格讓她到了這裏。對於風度翩翩的秦風,白鴿那沉閉的少女心扉,便悄悄打開了,產生了一種懵懵懂懂的異樣情愫。當然,這隻不過是她的單相思罷了。以她這副模樣,秦風是絕對不可能給她半點機會的。
“沒事的。”秦風看著已經包紮好的手,問,“白鴿,剛才歐陽總裁怎麽沒包紮一下啊?”
“那是他擔心那個落水的女孩啊!”白鴿的嘴輕輕撇了一下,一副不屑的模樣,“隻不過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他便急著去看那個女孩子了。其實那女孩有什麽好的啊,長得跟駱駝似的,臉蛋也不漂亮……”
秦風聽了,嘴角微微動了動,勉強算是個微笑。
杜曉蕾是不漂亮,可是在白鴿麵前,那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絕色了。這話從白鴿口中一出,明顯帶有嫉妒的味道。對於一切比她漂亮的女人,白鴿心裏都充滿了強烈的敵意的。
“看來,阿偉是真的喜歡曉蕾!”秦風的心裏有些酸酸的。
“人怎麽樣了?”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重重地推開了,嚇得秦風渾身一顫,差點沒直接跌落到地板上。
門外,歐陽林陰沉著臉,冷冷地坐在輪椅上。
白鴿一看那張陰沉沉的臉,還以為世界末日來臨了,嚇得她縮成一團,連忙躲在了秦風身後,並下意識地將他往前推了一下。看來,如果敵人來臨,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賣秦風,即使他是她暗戀己久的男人。
“爺爺?”秦風一看歐陽林那張烏雲密布的麵孔,嚇得連笑容都是那麽假。他的笑容,原本是世界上最燦爛最陽光的笑容,可是此時看來,卻比哭還要難看。在歐陽林麵前,再凶狠的野獸,也會變成瑟瑟發抖的野兔的。
王媽推著輪椅,仿佛也被歐陽林給傳染了似的。那張原本慈祥的臉,現在也變成了“黑寡婦”似的,冷得如天山之巔的冰雪。不過,在歐陽林麵前,她的冷就不值一提了。
“曉蕾怎麽樣了?”歐陽林那冷冽的目光落在了秦風那張蒼白如雪的臉上,“孩子有沒有事?”
“孩子?”秦風看著那如豺狼虎豹般的目光,嘴唇在微微顫抖著,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歐陽林的目光實在是過於駭人,秦風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隻是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歐陽林看著秦風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一直躲在秦風身後瑟瑟發抖的白鴿身上。
“你說!孩子有事嗎?”他的聲音並不高,可是每一個字,都夾雜著冰渣,嚇得白鴿那張黑臉頓時變得蒼白,簡直比打了美白針的效果還要顯著。
白鴿的嘴唇也在劇烈顫抖著,她一頭漿糊,早就嚇傻了。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如果此時點頭的話,她麵前這座“火山”,馬上就會爆發的。她來不及多想,連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胡亂地搖了搖頭。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杜曉蕾是否懷孕。
王媽看了,連忙笑著彎下腰,低聲在歐陽林身邊說:“沒事就好,老爺,您也別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那位杜小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她肯定能平安誕下孩子的。”
歐陽林聽了,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我們去看看曉蕾吧。”他冷冷地對王媽說。
病房內,歐陽偉氣得七竅生煙。他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等侮辱!難道她不知道,這可是男人最珍貴的東西麽?沒了它,他根廢物有什麽區別?別說自己僅僅是個總裁了,就算拿總統來換,他也不幹,他隻想當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不許碰我!”他一把推開了杜曉蕾的手,眼睛比兔子還要紅。他不知道,這個“小惡魔”在“閹”了自己後,下一步又會做些什麽呢?
杜曉蕾急得滿頭大汗,她尷尬地站在那裏,拚命地解釋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敢對“杜蕾斯”發誓,她絕對沒有要閹掉歐陽偉的意思,不管他做了什麽,說了些什麽,她都不會這麽做的。畢竟,自己以後的“性福”,和那個可是休戚相關啊,她哪敢輕易閹掉他呢?
“你不是故意的就這樣,你要是故意的,你還要把我的腦袋給砍下來嗎?”歐陽偉疼得大汗淋漓,他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隱私部位。本欲去找秦風求助,可是又羞於見他,隻能無奈地在這裏哇哇大叫起來。
杜曉蕾尷尬地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她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隻能尷尬地站在那裏。
“要不,你上床躺一會兒?”杜曉蕾看他疼得實在厲害,尷尬地笑著說,“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給你弄點消炎藥,好嗎?”
對於這種傷勢,杜曉蕾根本就沒有明確地判斷能力,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對症下藥。不過她隱隱覺得,既然受了傷,當然得吃點止痛藥和消炎藥了。
歐陽偉聽了,雖然覺得吃那些消炎藥未必管用,不過上床休息一會兒還算是句人說的話。他彎著腰,勉強挪到床上,胡亂地蓋上了被子。
“你別亂動啊!”杜曉蕾的身體雖然還是非常虛弱,不過她還是強打著精神,勉強微笑著說,“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勉強支撐著身體,用手扶著牆,吃力地往門外挪去。
歐陽偉聽了那輕輕地關門聲,心中有些懊悔:“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怎麽三番兩次地要救她呢?這個小惡魔,她天生就是我的克星,不把我給折磨死,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煩人!”歐陽偉躺在床上,煩躁不安,他一把將被子扯了起來,將自己的臉給蒙上。
他一夜未眠,疲憊不堪的身體一旦粘上了床,周公如少女般,含情脈脈地走上前來,微笑著來和他擁抱了。
杜曉蕾扶著牆剛拐過去,王媽就推著一臉冰霜的歐陽林來了。
“聽秦醫生說就是這間!”王媽一邊推著輪椅,一邊微笑著說,“老爺您也別擔心,那護士不都說沒事了嗎?”
“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他們大晚上的去送波比了!”歐陽林後悔不迭,“不過是一隻狗而己,值得這麽興師動眾的嗎?幸好曉蕾沒事,要是有事的話,那……”
王媽見歐陽林臉色又難看了,連忙陪著笑說:“老爺,您笑一笑。杜小姐剛受了驚嚇,一看你這模樣,她肯定會緊張的。”
在歐陽家,除了王媽,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說歐陽林。
歐陽林聽了,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實在是不會笑,隻不過是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而己。他這個笑容,還真不如陰沉著臉呢,估計波比看了,連尿都會嚇出來呢。
輕輕地推開門,隻見雪白的被子下麵,躺著一個人。一看那人蒙著臉,王媽驚得臉色頓時煞白,差點沒暈倒在地上。
“難道,她死了?”王媽嚇得雙手在劇烈地顫抖著,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來推動輪椅了。
歐陽林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過他畢竟久經沙場,沒有像王媽一樣失態。
這時,一陣輕微的鼾聲,斷斷續續地傳到了他的耳邊。
“她沒死!”歐陽林聽了這鼾聲,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他隨即皺了皺眉頭,“一個女孩家,怎麽還打鼾呢?”
哪條法律規定女孩不能打鼾的呢?田思思的鼾聲,那可是歐陽家一絕,吵得歐陽騰晚上根本就睡不好覺。這點微弱的鼾聲又算什麽?跟田思思相比,這根本就不值一提。
歐陽林獨自搖著輪椅到了床邊,聽著那微弱的鼾聲,他低聲對王媽說:“你知道有治打鼾的藥嗎?”
王媽微微愣了一下,連忙說:“二太太應該知道,回去我問問她。”
“問她?”歐陽林聽了,微微皺著眉頭,隨即搖搖頭,“算了,那還是別問了。”
的確沒有必要問田思思,因為如果真的有治打鼾的靈丹妙藥,第一個給她買藥的,絕對是歐陽騰了。結婚數年,可憐的歐陽騰如果不是靠著酒精的麻醉就無法入睡,這鼾聲的威力,那就可想而知了。
“是不是懷孕了,才會打鼾啊?”王媽躡手躡腳地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問。
她雖然一把年紀了,可是卻沒有子女,根本就不知道懷孕中女人的一些細節。當初柳荷蔭懷歐陽偉時,她記得柳荷蔭好像沒什麽反應,連嘔吐都很少。
這個問題,睿智如歐陽林者,他也無法回答。雖然他的妻子懷過孕,可是懷孕的女人孕期中的反應肯定不都一樣啊,他怎麽知道會不會打鼾呢?
“不過,蒙著頭睡覺,始終是不大好的。”歐陽林對懷孕的事情不大清楚,可是對這個睡覺姿勢還是知道的,“怎麽曉蕾睡覺跟阿偉一樣?都喜歡蒙著頭。”
王媽聽了,在一邊連忙低聲笑道:“這就叫做緣份啊!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模一樣,看起來,杜小姐還真是咱歐陽家的媳婦啊!”
“本來就是!”歐陽林淡淡地說,“都有了阿偉的骨肉了,自然是歐陽家的媳婦了。不過……”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對孩子的事情還是格外擔心。
“王媽,你來……”歐陽林想了想,示意王媽將耳朵湊過來,他低聲說了幾句。
“哦。”王媽一邊聽著,一邊用力地點點頭。
她是歐陽家最忠實的仆人,對歐陽林的話,她從未有過任何異議。
王媽看著那雪白的被子,緩緩地伸出一隻蒼老的手,往被下探了進去。顯然,歐陽林是想讓她摸一下,看看杜曉蕾是否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