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賣豬肉的天使
“行,我有話直說了!”歐陽磊懶得和這麽一個沒品位的丫頭探討這些問題,“其實我隻是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準備隨時被拋棄。我大哥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女人的,他喜歡的是那種看起來非常清純非常高貴的小公主……”
“就像安琪兒那樣的?”杜曉蕾輕輕地將花瓶放回了原處,心中有些酸酸的。
她知道,歐陽偉一直無法將安琪兒給完全忘記,因為連他身邊的顧若紫都有著幾分安琪兒的模樣。還有波比,他對她送的一條狗都那麽好,看來對主人的愛意更加濃厚。
“你也知道安琪兒?”歐陽磊有些意外,“嗬嗬,說實話,我還真討厭像她那種女人,整天跟壁畫似的。”
“壁畫?”杜曉蕾有些驚愕地看著歐陽磊,她不明白那個活色生香的安琪兒,跟冷冰冰的壁畫有什麽相似之處。
歐陽磊不屑地笑道“裝唄!整天裝天使,裝公主,好像自己真的是皇室後裔似的。誰不知道,安家以前隻不過是賣豬肉的,後來安琪兒的爺爺發達了,才擺脫了屠戶的身份。如果不是她爺爺發達了,弄不好安琪兒現在也在賣豬肉呢。”
“賣豬肉的天使?”杜曉蕾在YY著安琪兒拿著刀在菜市場上賣肉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好了,你真的該出去了。客人們不是在等你嗎?”
歐陽磊聽了,緊緊盯著杜曉蕾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壞壞地笑道:“可是女主角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啊?”
“不用你管!”杜曉蕾沒有好氣地說,她伸出一根指手,指著歐陽磊的鼻子罵道,“小子,以後你敢再欺負我,我就和你玉石俱焚!”
“那我就不欺負你了。”歐陽磊笑道,“我這塊美玉,還真不想和一塊石頭同歸於盡呢。”
“你說誰是石頭?”杜曉蕾的眼睛有些紅了,像某種嗜血的動物似的,閃爍著幾分殺機。
歐陽磊看著那雙如小獸般的眼睛,連忙說:“我走了,你也趕快把衣服換了,以後再聊啊!”
他連忙轉過身,迅速衝出了房間。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籠罩著整個大地,似乎為它罩上了一層輕紗。整個世界,都有著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看起來特別不真實,恍如夢境。
杜曉蕾換上了件雪白的睡衣,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朦朧中,她好像來到了一片荒漠。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蒼茫,到處一片赤黃。太陽格外毒辣,似乎要榨幹地球上的最後一滴水。
驕陽下,杜曉蕾步履蹣跚,嘴唇幹裂。
“水,水……”她覺得喉嚨冒火,如果誰能給她一杯水的話,她寧願交出她身上所有的套套!
杜曉蕾無力地倒在了漫漫黃沙之中,一雙渾濁的眸子裏,流下了一滴傷心絕望的淚水。
“地球上最後一滴水,便是人類自己的眼淚。”杜曉蕾想起了這句話,她在向上天懺悔著,“我杜曉蕾向天發誓,以後再也不浪費水了,再也不騙人了……”
話音未落,隻見蒼茫之中飄來一縷淡淡的綠。
“綠色?”杜曉蕾那雙渾濁的眸子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是有人來了?還是附近有綠洲?”
那抹綠越來越近,隻見一綠衣女子翩然而至。隻見她皮膚暗黑,有著一雙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的大眼睛,長發飄飄,宛若荒漠中的綠洲女神。她那隻黑黑的手上,赫然托著一杯泛著泡沫的啤酒。
“‘慕尼黑’?”杜曉蕾眼睛一亮,幹裂的嘴唇在微微蠕動著,似乎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快,我渴……我要喝……”
朱迪雅冷笑著,不屑地說:“你要喝這啤酒?難道你忘記了那包過期的套套了嗎?”
那雙如汽車燈的大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聲音也越來越冷,冷的幾乎能掉下冰渣來:“你害我懷了孕,害我不得不扼殺掉我肚子中那個幼小的生命!你這個劊子手,你這個邪惡的家夥,你還想喝我的啤酒?做夢吧,哈哈哈哈……”
邪惡的笑聲,在赤黃的沙漠中飄蕩著,越發顯得蒼涼了。
朱迪雅邪惡地笑著,她緩緩將手中那紮啤酒,倒在了幹涸的荒漠之中。
看著那淡黃色的液體在自己眼前緩緩流著,杜曉蕾徹底地絕望了。
那淡黃色的液體,剛剛投進荒漠的懷抱中,便迅速隱去纖軀,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個濕潤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不要……”杜曉蕾的眼睛濕潤了,她絕望地爬向朱迪雅,死死地盯著朱迪雅那迎風飄飄的綠裙,“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
“那你怎麽補償我?”朱迪雅的笑聲格外恐怖,如風吹骷髏的聲音般空靈陰森。
杜曉蕾連忙從口袋中掏出兩盒套套:“假一賠二!我給你兩盒行不行?”
朱迪雅一聽,氣得眼睛冒火。那火辣辣的目光,勝過天上的驕陽,炙烤的杜曉蕾幾乎無法呼吸。隻見她美眸一瞪,兩團火直接從眼睛裏飄了出來……
“不要,不要!”杜曉蕾嚇得尖聲大叫起來。
歐陽偉皺著眉頭,陰沉著臉:“不要什麽?”
“不要殺我!”杜曉蕾仍然迷迷糊糊的,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頭搖的跟搏浪鼓似的。額頭上的汗珠,順著光潔的麵龐,滾滾滑落,如同迎麵在她臉上潑了一盆水一樣。
“誰要殺你?”歐陽偉看著她那驚恐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病的真是不輕,被迫害妄想症吧?”
杜曉蕾還沒清醒過來,大聲喊叫著:“‘慕尼黑’,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你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歐陽偉有些詫異。
他不明白,這丫頭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在夢中會嚇成這樣?難道,她以前殺過人?或者販過毒?
“我隻不過賣給了她一盒過期的套套……”杜曉蕾話剛說了一半,突然間清醒過來。
她驚恐地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陰沉的歐陽偉。
“我在做夢?”杜曉蕾心一沉,汗水如小溪般嘩嘩流著,“天啊,我怎麽把這個都說出來了。完了,完了……怎麽會夢到‘慕尼黑’呢?夢?……”
杜曉蕾眼睛突然一亮,謊話如瀑布般奔騰而下:“我剛才做了個夢……我夢到我賣了一盒套套給一女的,那女的發現過期了,居然要殺我……”
“行行行!”歐陽偉對杜曉蕾做的夢是什麽並不感興趣,他隻是對秦風那吞吞吐吐的話在意,“我問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杜曉蕾的眼睛瞪得比汽車燈還要大,“這話從何說起?怎麽人人都說我懷孕了?”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平坦的腹部,覺得它並沒有發福的跡象啊,怎麽那些不開眼的都說自己懷孕了呢?難道,自己真的胖了?需要減肥?杜曉蕾如果真的胖成了田思思那模樣,肯定也不會減肥的,何苦跟自己的嘴過不去呢。什麽瘦的精致,倒不如活的自在!
歐陽偉的目光也落在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上,冷笑道:“我可不想當冤大頭。如果你真的有了,最好快點找經手人去……”
“什麽叫經手人?”杜曉蕾有些糊塗,“是經紀人的意思?”
她以為她是顧若紫啊,還有什麽經紀人!一個賣套套的,如果有什麽經紀人,那才是本世紀最大的新聞呢,簡直比“潑墨門”、“豔照門”以及各種各樣的門都讓人震驚!
歐陽偉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真不知道這杜曉蕾是真純潔,還是假清純!如果連孩子都有了,她還裝什麽裝啊。
“我不想莫明其妙多個孩子!”歐陽偉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你和秦風到底在玩些什麽,反正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找孩子的親生父親去,二是快點拿掉!你若是想借腹中的孩子嫁進歐陽家的話,告訴你,沒門兒!”
歐陽林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剛才在外麵不是有賓客在的話,這老爺子很有可能就會直接給他和杜曉蕾訂下個婚期了。
“你發燒了?”杜曉蕾真的糊塗了,“我沒懷孕好不好?我大姨媽前幾天剛來過,懷什麽孕啊?”
“什麽?”歐陽偉更糊塗了,“剛才秦風在外麵明明說你懷孕了啊……”
“他才懷孕了呢,他全家都懷孕了!”杜曉蕾氣得跳下了床,兩隻眼睛紅紅的,“哪有他這麽侮辱人的?什麽狗屁醫生啊!”
她氣得渾身顫抖,光著小腳,便氣衝衝地往門外衝去。隻可惜此時手頭沒有一把刀,如果有的話,杜曉蕾當會會在宴會現場給秦風實施那個外科手術。
“你快回來!”歐陽偉看著杜曉蕾穿著睡衣便要衝出去,一把將她給揪了回來,迅速鎖上了門,“你瘋了啊?穿著睡衣就出去?”
杜曉蕾氣得渾身顫抖,她站在窗前,一言不發。她不知道,那個秦風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啊!說她懷孕了,可是十月分娩,她捉隻老鼠來交差啊!
一襲白衣勝雪,披著潔白的月色,越發襯得她膚白似雪,明眸皓齒,千青絲隨風飛舞著,猶如一幅最美麗的水墨畫。
歐陽偉看著她那美麗的側影,心中的怒火漸漸平熄下來。
“這事既然不是你說的,那就好。”他緩緩走向前,輕輕地拍了拍杜曉蕾那瘦弱的肩膀。
她好瘦,瘦得似乎承受不了一根稻草的重量。
“可是這事以後怎麽辦啊?”杜曉蕾無奈地問,“要不……我們再演一出戲,去打胎?”
“打你個頭啊!”歐陽偉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罵道,“爺爺想抱重孫子都快想瘋了,你還打胎?不想活了是不是?”
杜曉蕾焦慮不安地坐在了床上,胡亂地揪著頭發:“那可怎麽辦啊?難道要我變出個孩子給你們?”
歐陽偉也重重地坐在了床上,輕輕地擁住她的肩膀:“沒事的。雖然爺爺很可能會以孩子為由讓我們快點結婚,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有辦法的。意外流產,這不是常有的事情嗎?隻不過那個混蛋秦風,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一提到秦風,他就恨得牙癢癢。